“老爷!老爷!夫人马上要生了!”一丫环急匆匆的闯进一间大厅内。
叮的一声,两把利剑架在丫环脖子上。此时丫环才满脸惊恐的看着周围,屋里都是一群穿戴好盔甲之人。自己老爷也是其中之一,而坐在平时自己老爷坐的位置上的人,是一个身穿朝服之人。
“贺将军,你们家丫环好大的胆子啊!本王在此秘密商议要事,她居然如此鲁莽冲了进来。”正门主位上坐着的朝服之人挑眉怒喝道。细细一看那华贵朝服,上面竟让纹着龙图。
“段王爷,实乃属下管教无方,王爷此等大事,怎能让一个丫环搅了?”说完,这位贺将军抽出自己腰间佩刀,一个转身飞跃,噗的一声捅进丫环腹中。
“老…老…爷……”丫环满脸无辜绝望的看着眼前这位冷脸将军。自己从小就在贺府做丫环,岂料自己老爷居然如此不留情。
“嗯!贺将军果真是心狠手辣之士!自己家的丫环说杀就杀,不带一丝感情啊!”段王爷略有称赞的看着擦拭着血刃的冷血将军。
“王爷在此聚集各大将军商议的乃是起义大事,怎能让一个丫环知道,这丫环活着一刻,王爷的计划就多一丝危险。”贺将军满不在乎的回到自己座位上。
“对!此等大事之前,感情只会扰乱了计划。你等,皆要向贺将军学习学习!关门,继续商讨!”
“喏!”
……
“啊!……痛死我了!”“夫人且忍耐一下。”“夫君!夫君你在哪里啊!为何还没出现!”“夫人不要着急,莲花已经去通知老爷了……”“生了生了!已经出来一节了,夫人用力!”“啊!!……”
……
缓缓的,贺共意识渐渐恢复,好久都没有这么舒服的感觉了,五年了,第一次睡了这么舒服的一觉!咦?这是哪里?我?眼前这婆娘是谁啊?“是公子!夫人,是一个公子!”“呵呵,我那……夫君,为何……还没出现,来,快将我孩儿给我抱……着……”感觉自己被递给另外一个人,这又是谁啊,看着眼前这位脸色苍白的绝色妇人,贺共心中突然有点温暖的感觉。“啊!夫人?夫人醒醒啊!快叫大夫!”贺共感觉昏昏沉沉的,周围各种混乱的声音。谁看电视剧啊?不对,我的手!不会吧,穿越了?眼前这位眼睛都睁不开的妇人居然是我娘亲?震惊之下,贺共感觉自己好累……好累……毕竟,这是一个婴儿的躯体。娘?我有娘了!前世孤儿的贺共激动不已,不过……情况似乎不妙啊……娘,你要撑住……
再次醒来的时候,眼前已经换了一人。此人满脸冷酷,但看着自己的眼神确实无比慈祥,这,就是父亲吧。贺共心中一暖。
“夫人临死前有何交代?”男子抬起头来看向前方。
“夫人说,怀孕期间见过一道士,给腹中公子算过一命,说公子命中缺水,需名单字洪来补命中五行。还有,夫人说,定要将公子好好的抚养成人,让公子不要参与朝政,更不要习武从军,让公子做一普通人,与家人团团圆圆的过日子。”
“明月……”男子眼睛略有湿润,想到自己常年带军在外征战,数月才能有机会回家与自家夫人团聚,最后连自己妻子临走之前都没见上一面。“好!如夫人遗愿,公子单字名洪,全名贺洪。寻一奶妈将他好好抚养。我,要随王爷出征了!”
“老爷!这!您这才……”
“不必多说,我等此行凶险无比,王爷刚愎自用,如若发生不幸,你等就将公子送上雷音寺!”说罢,低头看了看贺洪额前的万字佛印胎记。“洪儿,你此等胎记,就算佛门之中知晓你是我贺天仇之子,也会将你收下。有此印,必有佛缘!”
而此时的贺洪还沉浸在母亲逝去的沉重打击中。
不,才见了一面的娘亲,怎么会这样!老天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哇……”贺天仇怀中的婴儿嚎啕大哭起来。
…………
一晃,便过了三年。
贺共,不,如今是贺洪!在此期间疯狂的在书院中充实自己。父亲三年来仅仅回来过两次,第一次是一年前,父亲秘密吩咐在府内暗下挖一条通道。由此可见战场上的形势并不乐观,这是父亲在给我做退路啊。第二次回来是七天前,父亲的此番举动又是何意啊?想到此处,贺洪不由回头看了一眼跟在后面穿着一身黑的六岁女童。乌黑的秀发更是衬托那雪白精细的脸蛋,明亮的大眼睛里面完全没有一个儿童应有的天真色彩,冰冷的眼神看着都感觉头皮发麻。
“额,那个代号……”贺洪有点不自然的对着女童。
“公子,在下代号0731。”黑衣女童如银铃般的声音却散发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冷意。
“唉,”很明显,这应该就是父亲给自己护身的保镖了。“我说……你就没有名字么。”
“禀公子,在下名字就是代号0731。”
贺洪有点无奈的摇摇头,“既然没有名字,以后就叫冷儿吧,既然父亲让你做我贴身保镖,从此以后你就叫贺冷儿。”
“遵命!”女童自七天来第一次露出一丝笑容,但很快又回到了那张冷冷的脸。
贺洪毫不客气的上去一把轻轻捏住贺冷儿娇嫩的脸蛋,在贺冷儿讶异的眼神下,“冷儿姐,能不能不要总是冷着这么一张脸啊,笑一笑可美多了。”
说罢,便走进了书房,让贺冷儿独自一人愣愣的站在那。
第一次,自从贺冷儿懂事以来,面对的就是无尽的训练,残酷的惩罚使得贺冷儿不得不像周围同伴那样拼命的完成训练要求。的确是第一次有人这般对她,给她一个好听的名字,虽然似乎是惩罚的掐了自己一下,但是冰冷的心中却似有一股暖流一般,舒服极了。贺冷儿突然感觉自己是何等的幸运,能从那么多同伴中挑选出来,作为这位公子的保镖。要知道,绝大部分的同伴全是送去敌对阵营,要么潜伏起来,要么进行自杀式的袭击。贺冷儿并不怕死,她也从来没有奢求过什么,但是今天,那种暖暖的触动她从心底里面发出渴望的感觉。毕竟,无论怎样的训练,她本质上还只是一位六岁的女童而已。
而此时前线的战场上。
“王爷,万万不可啊!”
“对啊王爷,那些可是邪道啊!”
“王爷万万不可与这些邪道打交道啊!”
“王爷……”
“尔等,给我安静!”大殿上的王爷一拍案台怒吼道。轻轻瞟了一眼大殿中唯一一个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的将军,“贺将军,对于此战,你有何看法?”
贺天仇暗暗叹了口气,如今战况是相当不利,就因那段王爷刚愎自用不听众将劝阻全力追击逃军,导致步入敌军陷阱。“如今战况对我等相当不利,下次开战对我们来说绝对是九死一生。如若王爷想拼,我等依然不畏生死,誓死杀敌!”
贺天仇知道这位王爷的性子,就算所有人都反对,他依然会我行我素。如若不是段王爷对贺府上下有救命之恩,自己早就反叛回朝廷正统了。
“好!得贺将军实乃我段某之幸!既然是九死一生,我自然不会不顾众将士的性命与不顾。所以,众将听令!明日凌晨,鸡啼之时,便是我等与血盟联手击破敌军之时!”段王爷自信满满的扫了一眼将头深深埋着生怕自己看见他们那一脸丧气表情的众将士。“贺将军留下,其余的,都给我回去好好备战吧!”
“喏!”众将士齐声应道,缓缓退下。
“吱嘎,嘭!”大殿的巨门应声关上。
贺天仇摇摇头,这王爷已经奢侈到一种地步了,通常就算帝王行军都是居住在军帐之内,而自己王爷却带上一个土木工程队,每到一处就立马搭建一处零时宫殿。这些土木工程队也是技艺了得,短短时间内就能将一座简易的大殿搭建完毕。
“出来!”段王爷懒散的靠在座椅上。贺天仇则是满头雾水。
“主人!”此时屏后走出一人。贺天仇一瞧,顿时惊得双眼瞪的老大。这个从屏后走出对王爷叫主人的黑袍男子,正是当今世上赫赫有名的邪道之主的血盟盟主赤鬼道人。
“赤鬼,我在大殿上所说你可听见?”段王爷悠闲的端起案台上的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
“回主人,赤鬼听的一清二楚,已经传下话去,血盟中各个门派的人已经分散在普通军士之中。”赤鬼道人恭恭敬敬的回到道。
“行了,你也退下吧。明日大局已定。”段王爷对着赤鬼道人挥了挥袖袍。
“遵命。”
此时的贺天仇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赤鬼道人身形晃了晃消失在大殿中。
这……这简直不可思议,尺象大陆上邪道联盟的血盟之主居然是王爷的……奴仆?!!
“贺将军。”段王爷带着一丝得意的笑容,“想必你心中也是如那大海般翻腾,难以平静下来。”
王爷放下手中的茶杯,缓缓走到贺天仇的身边,“暴露在天下人眼中的段王爷的确是个刚愎自用不可一世的疯子而已。可事实呢,我乃一大能者的亲传弟子。”
段王爷满意的看着贺天仇一脸讶异的表情,“我和王兄乃一胎双胞,可是父王居然在我和王兄五岁那年就指定王兄为帝国继承者!我不服!!不过还好,我有奇遇,在我七岁那年碰见了我的师傅,也就是那位大能者。他传我的法术真乃神奇,比那正邪两道的法术不知道高深多少!不过我也知道,这等邪法如若明目张胆的修炼必定会被那些正道发现早早夭折。所以,这才有了如今天下人严重刚愎自用的段王爷!”
贺天仇心中百感交集,万万没想到,居然是如此内幕。
“自然,在暗地里我培养了一批死士,将一些普通的邪法传给他们。就算这等普通邪法也依然将天下邪道统为一道!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局,一切都是我一手策划的!本王的目光怎能放在一个封通帝国上面!本王要一统尺象大陆!不但是凡人,修道之士无论正邪都得臣服与本王脚下!!”
贺天仇震惊之后也是对段王爷佩服不已,如此老谋深算,简直把所有人都骗了!
“贺将军,你可知本王为何要将如此秘辛告知与你吗?”段王爷腾空一跃,毫无风度的坐在案台之上。
“禀王爷,属下不知!”
“在众将当中,你对本王乃是实实在在的忠心耿耿,也是最相信本王的将军了,对于本王的命令从来都是毫不犹豫的执行。”王爷把玩着一只毛笔。“更难得的是你常年征战沙场,那一身的杀气,一身的怨气,一身的血光之气!加之你本就是一块修道的上好玉璞。”
“本王的师傅已经暗中见过你了,明日大战本王将宣布你已阵亡。而你,就准备好跟着本王去拜见师傅吧。你要知道,能成为这等大能者的徒弟是何等幸运之事了!”
贺天仇浑身一震,“谢王爷提拔!”那位大能者肯定不是什么善类,自己这一遭,是福是祸还是个未知数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