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还等什么？墨九的双手好像完全都不受他自己控制一般，只见他上前，就像是抢夺一般，抢过了汤姆大叔手中的铁锤，没有任何的犹豫，右手握着的铁锤就重重地砸在铁胚上面，然后第二下是轻轻的，接下来的又是重重的第三下，轻轻的第四下……随着铁锤敲击的次数越来越多，发出的声音也越来越悦耳，同时也越有越有节奏。

节奏，这是一个锻打的铁匠最重要的东西，这东西有的时候甚至比一个人的铁匠天赋还要重要，上天却毫不吝啬地直接将它赐予了墨九，墨九则非常有灵性地使用它，他此刻锻打铁胚的节奏熟练得简直连汤姆这个铁匠能手都要吃惊，因为汤姆发现自己都快要跟不上这锻打的节奏，自己的看法没有错，墨九正是一个天才，一个无与伦比的天才，而此刻，这个天才正在自己的面前证实着他的价值。

“叮咚叮咚”铁锤虽然只是敲击在铁胚上，但给这群铁匠学徒们的感觉就好像是那把铁锤正在重重地敲击着他们的内心，他们的身体，甚至包含在每一个器官、每一条血管中的灵魂也都被这敲击给震撼住了，他们的灵魂忍不住地颤抖，他们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就算是刚才汤姆老爷锻造的时候，他们也没有这种感觉，难道眼前的这个小子的铁匠等级比汤姆老爷还要高？

这是一个非常深奥的问题，汤姆老爷高阶铁匠的印象原本是深深地印刻在他们心里的，但是此刻他们也开始怀疑，理智告诉他们不应该怀疑汤姆老爷，但灵魂深处的快感又让他们沉浸在那个美妙的世界，算了，什么问题都不去管了，自己只要能够把握得住现在片刻的快感就行了，就算是现实世界整个都崩溃了也不管。

短短的一段时间的锻打却给了这群铁匠学徒一辈子都难以忘记的记忆，在墨九结束了锻打之后，他们全都闭上了眼睛，在回味着这种奇妙的感觉，就连汤姆大叔本人也不例外，墨九这个锻打完器物，正打算跟汤姆大叔解释一下，刚才他只不过是在继续完美汤姆大叔锻造的器物，因为他刚才找汤姆大叔的时候，所听到的锻打感觉让墨九自己觉得有点不完美，所以他此刻才会将这件器物完美一下。

但当墨九抬起头来的时候，他却发现汤姆大叔正闭着眼睛，然后他发现小院子里的铁匠学徒们全部都闭着眼睛，就连原本在前面的福特老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地从前面跑过来，此刻正坐在台阶上闭着眼睛。墨九顿时吓了一跳，不过当他发现他们脸上的表情全部都是很安详，很满足的时候，他才放下心来。

接下来要进行的事情自然就是淬火，锻打之后的淬火，虽然所有的铁匠学徒都没有动，但是那座呆在院子中火炉却还在燃烧，这刚好方便了墨九，墨九将铁胚放入了火炉中，但是他已经从那种空灵的感觉中出来了，再加上他并没有经过异界系统的铁匠训练，所以此刻的墨九有点掌握不了火炉中的铁胚火候，正当他犹豫不定的时候，一只大手从他的身边伸了过来，接过了剩下的活。

墨九赶紧转过头来看，原来是汤姆大叔，汤姆大叔的控制力果然是比那群铁匠学徒的控制力要强，当墨九刚刚将铁胚放入火炉中的时候，汤姆大叔就已经睁开了眼睛，他刚好看到墨九这个家伙正在淬火，本来他是不想有任何干涉的，但他见到放在火炉中的铁胚已经到达了淬火的要求，而墨九却不把它拿出来的时候，他着急了，这才有了伸手夺铁胚的事情的发生。

“嗤——”铁胚放在水中淬火的时候发出了声音，冒起一阵烟雾的同时也惊醒了这些还处在幻想中的铁匠学徒们，他们一个个看着那阵烟雾发呆，纷纷憎恶这种平时这种代表了作品完成的烟雾，他们很想埋怨一下，为什么要让自己从这种状态中惊醒，不过当他们看到拿铁夹的人是汤姆老爷的时候，也只能把这些快要说出口的话，重新吞到肚子里去。

虽然并没有经过任何的装饰工序，但是所有的铁匠学徒们都觉得汤姆大叔淬火过的这件器物是最美丽的，就算钢铸城最美丽的贵族小姐此刻脱guang了衣服，站在他们面前，他们恐怕也不会看上一眼，可见有时候，男人的本能也不是会起作用的。

至于那个刚才还觉得有点失望的铁匠小伙子，他现在完全被自己的英明决定给得意成不成样子了，就算自己接着锻造，由于有汤姆老爷的合作，最多也只能锻造出一件蓝色的铜器，如果运气超好的话，会出现一件半银器，自己只是拿一件最多半银器的器物换来一阵美妙绝伦的享受，那绝对是值得。

“看来我的眼光没有错，你没有让我失望。”还夹着器物的汤姆大叔忍不住夸奖墨九道。经过这件事情后，他对自己的眼光那是更加有信心了，自己当初想要拉着墨九去陨铁森林的决定没有错，可惜派克那个家伙鼠目寸光，错过了一个这么好的铁匠天才。

墨九则被汤姆大叔的夸奖变得不好意思起来，因为所有的铁匠学徒们都用一种崇拜的目光看着自己，这种待遇，恐怕就是地球上那些所谓的天王天后都不曾遇到过的吧。

“为它取一个名字吧。”汤姆大叔将那件散发着黄色光雾的器物放到了墨九的面前，“它的作用是能够提高铁匠的士气，要看清楚，并不是战场上士兵的士气，而是铁匠的士气。”

“这有什么不同呢？”那群铁匠学徒纷纷问道，墨九也很有兴趣地看着汤姆大叔，墨九自从穿越阿玛大陆后，虽然知道铁匠锻造的器物能够有特殊的作用，但是实际上，他并没有接触过几次具体的作用，除了那次偶尔进入黑暗拍卖场的时候。

汤姆大叔面对着这群好学的年轻人，倒是一点都没有隐瞒，而是痛快地讲出了其中的不同，他说道：“士兵士气我想我不用解释了吧？带着拥有提高士气器物的军队能够士气高昂，甚至能够战胜比他们强大好几倍的普通军队；铁匠士气呢？自然是跟铁匠有关系，铁匠在锻造的过程中的时候，往往会因为某些因素，而不能继续锻造，情绪低落得就像没有士气的士兵，而拥有了这件银器，铁匠能够一鼓作气地锻造下去，大大地减少半途而废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