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我们就被我们幸存的武士保护在中间。我提着花容失色的王后上了我的战马,这样,缇百合更加投鼠忌器。李雍容开始和她谈判:“如果公主肯放我们离去,我们保证不会伤害王后。”
我听见缇百合愤怒的在说着什么,就问李雍容:“那个****在咕噜什么?”她笑道:“她在指责你,用小人伎俩,挟持她没有武功的母后。有本事,刀对刀的和他们战斗。”
“切,切,切,你告诉那个****,是谁小人伎俩,不守信用?让她等着,迟早有一天,我会和她刀对刀的战斗。就她那小样儿?我给她来个霸王别姬(戟),还不一定呢。”
王后不会武功?不会武功不在王宫里呆着,干嘛骑着马跑到战场上凑热闹?知道我们人少,打不过他们,看我们笑话来了?不知道非礼勿动,非礼勿视,笑人如笑己吗?”
“我不用小人伎俩,就要用死人伎俩了。想多了会累死人的。让他们赶紧恭送我们开路。而且,要相距一里之遥。否则我不保证他们王后的安全”
我说完这些鬼话,就看见尉迟在马上抖成一团,就连瑞拓皇子和景伯都强忍着笑意。李雍容笑了一会儿,对着气的几乎要爆炸的缇百合提出了我们的要求。
我听见王后用迫切的语调吩咐缇百合什么,原来她说的是:“我们太狂妄轻敌了,现在只有放他们离去,将来在寻找机会以雪被挟持之耻,谅他们也不敢对我怎么样。”
说的很对,看来,王后比她那个花瓶女儿聪明的多。只要现在让我们安全的离去,我们确实是不会对她怎么样的,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吧。我满意的看到缇百合命令她的队伍开始后退,真是个听话的好孩子。
我们根据李雍容的建议,改道直奔燕云防塞。因为到那里会有人第一时间来接应我们。如果退进来时的那座大山,虽然近距离的到了我们的地盘,必定不能不把王后还给他们。不可能把柔茹王后挟进泰常王朝,那样马上就会引发巨大的战争。
泰常王朝暂时根本就没有和他们开战的准备,如果仓促应战,结果可想而知,这个后果是谁也承担不了的。所以挟持柔茹王后只是迫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还是要客客气气的把王后毫发未伤的还给他们。
一旦失去王后这道护身屏障,那座崎岖难行的大山就会成为他们理想的狙击之地。所以,我们情愿舍近求远,带着柔茹王后,直奔燕云口而来。
缇百合带着她的大队人马,乖乖的距离一里之遥“护送”着我们。我相信,狂妄自负的她,心里一定是更加迫切的想在确保她的母后安全之后,仍然能把我们全部击杀。
我们虽然在奔跑,却不是拼命的疾驰。太阳偏西,李雍容先行一步,快马加鞭,去召集号令燕云口所有最近的驻军全部出塞接应。一个时辰之后,我们便如释重负的看见遥遥的燕云口防塞,遥相呼应升起道道报警结集队伍的狼烟。
很快,一支打着一面大大的“李”字帅旗的队伍首当其冲的向我们迎来。为首的那个中年将领,黑瘦精悍,一看,就知道是李雍容的父亲李阔海。
李雍容显然换了一匹战马,想来她的坐骑一定是给她累趴下了。她潇洒的奔驰在她父亲的队伍前面,她心里肯定是在担心,不知在她离开我们的这一段时间里,我们会不会又要遭遇什么不测。
她奔回我们的队伍,一一确定我们安然无恙之后,便露出开心的笑容。看到我们的大队人马出现,缇百合戒备的令队伍停在远处。王后看见李雍容就大声喊道:“请你们遵守诺言,现在让我回到我女儿那里。”
李雍容在马上对着她行了一个礼,恭恭敬敬的说道:“王后殿下,请您原谅我们的粗鲁无礼。如果不是您的女儿对我们苦苦追杀,我们是不敢冒犯您的。请您回去以后,告诉缇于巴鄂可汗,只要你们愿意,我们永远都希望和你们成为朋友。”
这里说罢,那里李阔海已经见驾完毕,大家都骑在马上,静静地听着她们的对话。王后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李雍容翻身下马,把王后从我的马上扶下来。
扶着王后骑上她的战马——怪不得她换了战马,王后用她那美丽的眼睛,表情复杂的深深地看了我们一会儿,然后,一语不发的驱动坐骑向自己的队伍跑去。我们看见缇百合并没有与她的母后抱头痛哭,而是恨恨的骑在马上与我们对持良久。
李雍容把马给了柔茹王后,那件美丽的红色披风扔在柔茹王庭,剩下干净利落的一个净人了。刹那间,看着她立在逐渐荒凉的戈壁上,夕阳剪出她俏丽的身影,想到她行动勇敢无畏,言语的机智聪颖,心中对她的敬佩和好感越来越多。
看着我们的人马仍然在陆续的往这里集结,缇百合终于没有了必胜的信心。呼啸之间,她的人马便像一块散去的乌云,消失在黄昏的草原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