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的法律真是有意思,无论是那个国家,妓院都是一个光明正大的行当。阳陈郡最大的妓院翠红院正是宾客盈门的时候。那几个鸟人不用说,拿着抢来的钱去销魂去了。
翠红院的老鸨子,打扮的花枝招展,笑逐颜开的迎了上来:“哟,二位差爷来啦,哟,还有一位好俊的公子哥儿,姑娘们,还不快出来迎客!”
老鸨子一声吆喝,立刻不知从哪里就冒出五六个涂脂抹粉,妖冶艳丽的女子把我们三人团团围住。动手动脚的就开始七拉八扯,忙着争抢客人。
两个捕快见状,其中一个大喝一声:“行啦,不要胡拉乱扯,我们是来寻人的。”来到亮处,我才看清楚,这两名捕快都是壮年汉子,看样子正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年纪。
那些姑娘们被他厉声呵斥的立刻都松了手,老鸨子一听,马上就提高警惕。捕快想在她们妓院抓人,那不是要砸她们的招牌吗。笑脸顿时变成了冷漠不屑。
“哟,二位差爷,来我们这里的可都是规规矩矩的好人,每个月老娘我可是大把的钱缴给官府,哪有差爷要寻的人哪?”
边说边抽出一条手帕装模作样的掸掸嘴唇。我上前一步笑道:“老板娘,不是他们寻人,是我寻人。”我想好了,眼看妓院这么多房子,我总不能一间屋一间屋的去找那两个鸟人。
我知道那两个鸟人胆大包天,就算知道有人要找他们的麻烦也根本就不会放在眼里。但是最好老鸨子能给我指点一下,我一个人上去,省的连累了那两个捕快。
老鸨子暧昧的笑道:“哥儿,莫不是谁把你心爱的人儿卖的妈妈我这里来了?不过呀,只要公子舍得花钱,妈妈一样会让你遂了心意。嗯……”说完还朝我妖妖调调的抛了一个媚眼,我差点没找个地方吐死。
我拉过一位捕快大哥,悄悄问他道:“那两个鸟人怎么称呼?”他的声音比我还低:“你只问林衙内和石公子即可。”“唔,我找林衙内和石公子。”
老鸨子拍手笑道:“公子可不早说,既是找那两位爷的,我也不敢拦着,喏,”她用手一指楼上一间透着灯光的红色窗格,“那两位爷也是刚到,我们的头牌红姑娘嫣红带着妹妹们正陪着喝茶呢。”
我对两个捕快说道:“行啦,你们可以走了,这里没有你们的事了。”他们担心的看着我,欲言又止。我想了想,又叫住他们:“你们稍等一会,等我向他们讨了郎中的钱袋。”
郎中几乎被他们打死,看样子要他们出医药费是不可能的了。官司明摆着也是打不赢的,既然如此,只有把被他们抢劫去的钱财替他夺回来,才能最小限度的减少损失。
从小的时候,最喜欢听那些除暴安良的英雄故事,鲁提辖拳打镇关西,多解气啊。不过那是小说,要是搁在法制社会,就算镇关西再罪大恶极,鲁提辖也没有权利把他揍得脑袋像开了酱油铺。
听那两个捕快的描述,这里的世界好像全无王法。既然如此,我好不容易才跑到这能肆意妄为的世界,恰巧我的拳头似乎又比别人硬,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我一个鹞子翻身,直接就飞上了二楼。这个所谓二楼,也不过一人多高的木板建筑。楼下的老鸨、妓女立刻发出一片惊恐的尖叫。我准确的落在那两个恶少寻欢作乐的房门前。
一脚踹开门,里面的人惊得瞠目结舌,只听‘豁朗“一声,有人吓得摔了手里的茶盏。果然,里面有几个浓妆艳抹妓女陪着三个男人(看那模样生的,就该天打雷劈)。
我第一眼就看见屋里的一张桌子上,一个长方型笨重的木头盒子。嘿,不用说,那肯定是郎中的钱盒。倒省了我多费口舌。在屋里所有人的瞠目结舌中,我二话不说,抄起桌上的钱盒,顺着对面的窗户就出去了。
外面的那两位不愧是干捕快的,反应十分敏捷,我把掠来的钱盒轻轻放在地上,满意的看到他们朝这里跑来。然后我才翻身上楼,去堵截楼上炸了窝似的人。
先不说那些掩面四处奔逃的妓女、嫖客。且说那两个胆大包天的恶少,虽然我闹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毕竟他们是泼皮无赖惯了的。很快就反应过来。
首先我就听见屋里有人大声乱嚷嚷道:“好个日娘的,竟敢来吃爷们的黒,快给我追,不要跑了攮囚的。”有人大声答应一声,咚咚就往门外跑。
不想迎头见我立在门前正怒目而视,那个家丁吓得扭头又往屋里跑。他这一回头不要紧,正迎着他的两个主子也往外追,三个人撞在一起,倒成一片,“哎哟”声四起,简直比哈雷彗星的撞击还要精彩。
一个先爬起来的恶少,挥手就给了这个倒霉的家丁狠狠地的一巴掌,恶声骂道:“好攮囚的,你撞到鬼啦?”那个家丁坐在地上,一手捂着脸,一手指着门外:“爷……爷……,他又来啦……”
两个恶少慌忙瞪大眼睛,一起向门外张望。我冷笑道:“抢了老百姓的钱财跑到这里逍遥,你们真够牛的噢。”后爬起来的那个恶少脖子一拧:“日娘的,你算那路神仙?这阳陈那家的钱财不是爷们的,爷们想拿了谁的钱逍遥你管不着。”
另一个恶声叫道:“甭和他啰嗦,竟敢管爷们的闲事,活得不耐烦了,打死攮囚的。”说完,一个饿虎扑食,不知死活的朝我冲过来。我身子轻轻一侧,避过他的力道,他收不住势,被闪的一个踉跄。
我就势转身飞起一脚,踹在他的后背上,一声惨叫,他整个人高高的飞起,直直的落在楼下。后面的那两个人吓傻了,张着嘴,瞪着眼,不知作何处置。
看来说人不知道害怕,还是假的。面对绝对的强势,再嚣张跋扈的人都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上前一脚把屋里的这个恶少踹翻在地,那个家丁磕头如捣蒜,口中呜呜拉拉百般求饶。
我一把揪住楼上这个恶少的衣领,扯着他,把他拖到楼下。那些妓女惊叫着四处奔逃,有些胆大的嫖客见我只是要找这两个恶霸的晦气,就远远地看热闹。
倒是老鸨子生怕我在她这里打死了人,她脱不了干系。顾不得害怕,慌忙跪在哪里,拼命的给我磕头:“大爷,大爷呀……您就行行好,可怜可怜我,饶了他们吧……”
楼下的那个摔的满脸是血,爬起来,扶着栏杆,一边大声叫唤,一边照旧在哪里发狠:“好攮囚,竟敢太岁头上动土,今天你不打死老子,老子明天就叫你灭门九族。”
我kao,被人打得半死,说出话来还是这么穷凶极恶,比皇帝还霸道呢。不就是一个阳陈郡的知府衙内,统领公子吗?好像天下的王权霸土都是他家的。
我听的心头火起,上前照着他的肥嘟嘟的腹部就是一脚,立马就把他踹的跪在地上。然后我把手里扯的这个狠狠地仍在他身上,两个人呼天抢地的倒在一块。
正闹得不可开交,忽然不知谁喊了一声:“壮士快走,官兵来了。”果然,只见一队巡城的兵士在一个人的带领下,迅速的往妓院跑来。说话间,所有的嫖客、闲人都恨不得爹娘多生两条腿,立刻四散逃去。
老鸨子吓得脸都绿了,瞪着眼睛直直的看着我们。那些巡城的兵士很快就把妓院包围了,就算来了援兵,这两个不可一世的家伙已经被我敲成一堆烂泥,鼻青脸肿的连头都抬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