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爽快的答应道:“行,你们赶紧把她们放了,我听凭你们处置。”我想好了,只要我的双脚是自由的,捆住我的手是困不住我的。区区一条绳索,我相信就是一根铁链我也能轻易挣断。
他们不知从哪儿弄来一条布索,把我的双手牢牢的反绑着。死猪头一见我被抓住了,立刻笑的像一只嘎嘎的鸭子。也不管那些妓女了,又从一个兵士手里夺过一把长戟,怪叫着,龇牙咧嘴的驱马向我冲来。
“公子,不可!”小武慌忙把我拽过来,挡在身后,陪着笑脸对死猪头说道:“公子息怒,既然我们已经把他抓住了,就带他见过统领大人,让统领交给知府大人处置岂不更好。”
死猪头不肯善罢甘休的举着戟,恨恨的叫道:“日娘的,我看他多活一会儿,心里就多一会儿不受用,你赶快给爷让开,让我一枪撅了攮囚的。”
小武并不为所动,他依然挡在我的前面,委婉的劝道:“公子不必心急,还怕活了他去。林衙内被此人打得伤势沉重,知府大人必定不会善罢甘休,咱们把此人交给他处置,岂不是一件天大的人情。”
死猪头一听,好像有点道理,半信半疑,努力睁着肿胀的眼睛叫道:“把他看紧,快走!”我被反绑着双手,在他们的严密挟持下,带到了灯火通明的统领军营门口。
统领军营驻扎在离城门不远的地方,他们全部是负责守城护防的。这是一个战时国家,每州每郡都有备用驻军。而这里又是地处北方,更是要塞,驻扎的军队格外多。
军营里即使是深夜,换防的兵士依然往来不息。所以这里日夜都是灯火通明、弓拔弩张,气氛和茶肆妓院截然相反。老百姓们只要战火没有燃到自家门口,总是觉得事不关己。
立刻有两个站岗的护卫头目迎上来,他们一边好奇的打量着我,一边陪着笑脸对死猪头说道:“公子真是兵贵神速,这么快就擒拿住了凶犯?”
死猪头大声喝道:“少在这里扯你娘的**,老头子呢?快让他着人把攮囚的严刑拷打,看看他究竟是什么来路,如此胆大包天,竟敢太岁头上动土?”
这两小头目七嘴八舌的说道:“公子干嘛婆婆妈妈,还要统领大人亲自过问?一刀结果了,岂不干脆利落!”小武怒声喝道:“住口!休得胡说八道,此人必须送交知府大人处置。”
说着,狠狠地的瞪了他们一眼,那两个小他们马上噤声。又抱拳对死猪头说道:“时候已经不早了,公子身上的伤口也应清洗包扎一番,不然请公子先回府歇息。”
不等死猪头开口,就不由分说的回头命令后面的兵士:“你们赶紧护送公子回府,免得夫人着急担心公子。我带着此人去见过统领大人。大人定会严惩不怠,公子只管放心。”
死猪头没有见到死不休,根本就不准备离开。他并不理会小武的建议,不耐烦的冲那两个小头目嚷道:“你们没有禀报老头子吗?他干嘛不等着我?”
两个小头目面面相觑,半响才说道:“公子还是听百夫长的劝说,先回去安歇吧,统领大人已经歇息了。”死猪头看来是被他老子惯坏了,立刻勃然大怒的嚷道:“死老头子定是得了上心的****,连儿子的死活都不想管了……”
嚷着就蹦下马来,向军营里面冲去。那两个小头目慌忙拦着:“公子不可擅闯军营,统领大人会生气的,小人们吃罪不起。”死猪头杀猪般的嚎叫起来:“你们给爷让开,我要见死老头子……”
小武皱着眉头,忍耐的对乱叫乱闹的死猪头说道:“公子不要为难他们了,统领大人一定是白天太过操劳,公子不必为了区区小事闹得天翻地覆,公子还是请回吧,此事明天只有分晓。”
死猪头本来就是酒色之徒,又被我敲了个半死,闹腾了半夜,已经精疲力尽,根本就冲不进军营。见守营的护卫执意不放,只得恨恨的爬上马背,也不管后面有没有人护送,一径离开,大概回去找他老娘哭闹去了。
这里小武向那两个小头目问道:“统领大人不是吩咐若要抓住凶犯押回来见他吗,干嘛又不见公子了?这可真是难得。”两个小头目露出一脸的坏笑:
“您有所不知,公子你们前脚刚走,巡城的兵士就带回来一个如花似玉,水灵灵的小姑娘。统领大人这几天不是正熬得慌吗?马上就让人把这个女人送到寝处,他不知道你们这么快就回来了,想来这会儿正在销魂呢。”
我简直被他们的一番话惊得魂飞天外,天哪,小环……,我不敢往下想了。不假思索的双手一用力,只听手腕上的布帛一阵清脆的断裂声。小武第一个敏锐的觉察到情况有变,哗啦一声抽出腰里的跨刀。
他高声喝道:“果然是奸诈之徒,看刀!不要放走此人……”霎时,军营门前一片大乱,我被团团围住。虽然赤手空拳,这些人我也并没有放在眼里。
小武还是有些难缠,他手中的一柄缳首刀,刀势和力道都很老道沉稳。很让我费了一番心思,我既不想伤了他,又急于摆脱他的纠缠,我相信,他们口中说的小姑娘肯定就是和我失散的小环。
当务之急就是赶紧打到死不休的寝处,救下小环。我不敢想象小环此刻是不是已经遭遇了什么不测,如果她一旦有个三长两短,我将愧对她终身。
门口的喊杀声让里面驻守的官兵闻风而动,情况越来越复杂。俗话说“好汉架不住人多”这样厮磨纠缠下去,我又不愿伤了他们,岂不是白白浪费时间?
心念一动,我便故意卖了一个破绽,小武果然上当,挥刀狠狠向我砍来。我平地旋身飞起一脚,击向小武的臂膀。小武回救不及,轻声惊呼一声,手中的缳首刀应声脱手而去。
我抱拳向他告声“得罪!”便纵身向军营里跃去。我知道他们军营里的规矩,主帅都是要占据正中间的房舍。正一片惊呼喊杀声里不管不顾的向统领营里正中间的房屋闯去。
这个死不休确实是一个正宗的枭雄,绕是外面杀声震天,依然不见他惊慌而出。竟然仍在房间里继续办事,根本不把门外的危险放在眼里,主帅门口的十几个护卫根本无法阻挡我。
果然,左边的一间红烛高烧的房间传来一阵阵女子痛苦的哀叫,一个男子粗重的喘息夹杂着心满意足的哈哈狂笑。我又惊又怒,一脚踹开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