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冬天已悄然而至。凌晨的阳光虽然明媚,却不暖人。瑟瑟寒风中,扑鼻的凉意让莹悦浑身发抖。她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匆匆推门进入了风涧澈的寝宫。
房间内,暖意融融,清幽的檀香缭绕了鼻间,舒适宜人。
风涧澈半趟在软塌上,单手撑着脑袋,火红的发丝衬托着敞开的胸襟,风流性感。他半眯着双眸,慵懒地望着莹悦,微笑道:“丫头,过来帮我揉揉肩。”
莹悦一言不发地走到了澈的身旁,侧下身,乖乖地帮他按摩。风涧澈懒懒地趴在软塌上,侧眸望着莹悦,漫不经心地道:“丫头,你越来越沉默了。”
莹悦的眸光黯了黯,一言不发,继续忙碌着手中的工作。
风涧澈突然转过身握住了莹悦的手,探究地盯着她,语气冰凉:“怎么,在想傅君睿?”莹悦的心倏地一颤,久藏于心中的某根弦震了震,刺得生疼。
傅君睿,那张无比熟悉的容颜,开始变得模糊。这段时间,莹悦常常在幻想,也许那一日的点点滴滴,不过是场噩梦。梦醒了,她的睿就会回来了。可是,时间拖得越久,她就越悲哀地意识到,傅君睿,是真的走了。他已不记得她,已不再爱她,甚至,还很瞧不起她。
左肩的伤口已经愈合,可是,那条狭长的疤痕,却是永远留下了。像是一个诅咒,铭刻在她的肌肤上,时时刻刻体形她,曾经发生过什么。
傅君睿刺向如歌的那一剑,无形中,摧毁了她对他所有的幻想。
经过了三个月的沉默与自闭,她开始试着去接受这个事实:她与睿,已经回不去了。
我们曾以为坚不可摧的爱情,在面对现实的考验时,却突然会变得,不堪一击。
“跟着我,是否让你后悔了?”红狐狸听不出情绪的嗓音自耳畔传来,莹悦低头望着澈,轻声地、坚定地道:“不,我不后悔!”
如果没有红狐狸,她恐怕要抱着对如歌的内疚度完余生。是澈,救活了如歌,弥补了傅君睿的错误,弥补了她的遗憾。澈不但救了如歌,还派人将她送回了客栈。从这一点来说,莹悦是真心地感谢红狐狸,也真心的愿意陪伴在他身边,报恩。
“可是,你不快乐。”红狐狸探究地望着她,音色中隐隐有着不悦。莹悦突然撇开了头,没有说话。
澈优雅地伸出手,指着椅子上的蓝狐大衣,轻声道:“丫头,把它拿过来。”
莹悦匆匆行至桌旁,轻轻拿起那片柔软的蓝狐,蓝狐的质地精良,摸在手上暖融融的,就像太阳的感觉。有这样一件衣服,冰天雪地中都能感到温暖,红狐狸眼光果真不错。
莹悦拿着蓝狐走到澈的身旁,顺手就往他身上搭,红狐狸略显诧异地挡住她:“你干什么?”莹悦奇怪地:“你不是要穿吗?”
澈轻声一笑,指着莹悦,温柔地道:“你穿上试试。”
莹悦郁闷地望着他,心道,你的衣服我怎么能穿?却也懒得推辞,顺手将蓝狐套在了自己身上。下一秒,她惊讶地发现,蓝狐大衣竟是无比贴身,玲珑的身材曲线若隐若现,浓浓的暖意瞬间袭遍了全身。
澈安静地望着她,温柔地笑:“丫头的尺寸,我果然没有估错。”
莹悦惊讶地望着他,不确定地:“这……这是给我的?”
红狐狸唇角上扬,轻声悦耳动听:“我知道你喜欢蓝色。这个季节,蓝狐越来越少,不好找。这是今早刚送过来的。丫头你的手太凉,以后出门就穿着它。”
不知是不是蓝狐皮太过温暖,暖暖的气流涌上了莹悦的心头。她感动地望着他,良久,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低下头,眸光渐渐暗淡,轻声道:“其实,你不用对我这么好。因为……我不是她。”
澈侧眸望向窗外,貌似漫不经心:“你在说什么?”
莹悦耸了耸鼻子,莫名其妙的委屈之感涌上了心头,她努力保持镇定,“从我进入风澈宫的第一天起,所有人都把我当成了若冰,都称我为冰姑娘。”她忽然抬起头,认真地望着他:“其实,你也是把我当成了若冰,对吗?所以……你才会对我这么好。”
澈缓缓转过头,迷茫地望着她,思考了很久,“我……不清楚。”
莹悦的眼眶,不知不觉又红了。傅君睿不再爱她,小真不在她身边,而澈,很明显把她当成了另一个女人的替身。她的存在,于这个世界,到底有什么意义?她越来越迷茫。
莹悦再次耸了耸鼻子,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轻声道:“你把我当成她也没关系。你救了如歌,这是我欠你的。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不会离开,直到你……厌倦我为止。”她轻轻拿起桌上的糕点盘,端至澈的眼前,“红狐狸少爷,该用早膳了。”
红狐狸迷茫地望着她:“丫头,你在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