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英雄配美人。蓝鹰山庄上上下下都认为,庄主与小姐,实乃天作之合。全蓝月大陆,能配得上庄主的,唯小姐而已。
对于这条消息,莹悦只是低头倾听,并不说话。柔软的发丝从耳侧垂落,遮掩了她所有的情绪。
最后,芳儿貌似神秘地凑近她的耳畔:
“小月,你昏迷的这段时间,右使偶尔会来看看,但是庄主每天都会过来。看得出来,庄主很关心你。你要好好把握这个机会,说不定哪天,庄主就纳你为妾了。那时,你可就真的是,飞上枝头做凤凰了。”
芳儿根本不知莹悦与傅君睿的过去,从小生活在封建社会的她,打从骨子里认同一夫多妻制。而像她们这样身份卑微的侍女,是不可能成为正妻的,被纳为妾,是最高的荣誉了。
莹悦平静地望着芳儿,苦涩地微笑:“我不稀罕。”
就这样,她与芳儿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
直到几个时辰之后,魅的突然出现,芳儿才不得不告退。
魅略带愧疚地望着她,沉思了半晌,突然半跪在她的床前,语气中满是歉意:“蓝姑娘,对不起。我暂时还没有告诉庄主真相。这段时间,老爷的离世,让小姐痛不欲生。若在此时说出真相,对小姐而言,无疑是雪上加霜。请蓝姑娘稍等些时日,待到小姐情绪平静之后,我一定将你们的过去,如实告诉庄主。”
莹悦淡然地望着他,嗓音平静地有些失了真:“不用了。魅,过去的事情,请你永远也不要再提。我爱过的傅君睿,如果看见现在的自己,会很难过。”
魅迟疑地:“蓝姑娘,这样对你不公平。”
莹悦苦笑地摇摇头:“我的爱,从来就没有公平过。”她平静地望着魅:“我已经放手了。我希望我以后的人生,可以快乐。所以,那段往事,请你帮我隐瞒。”
魅凝望她,沉思了良久,方道:“蓝姑娘,其实庄主对你……”
“我们结束了。”莹悦平静地打断了他的话,“我不想知道他怎么样,我和傅君睿之间,结束了。”
“谁说我们结束了?”一袭黑衣的傅君睿,手里拿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一步一步,走到了她的床前,“怎么,目标转移到魅身上,所以就不需要我了?”他愤怒地望着她,声音寒得彻骨:“我告诉你,蓝鸢,碧血石和降龙珠在我身上,即使是魅也夺不走。若你还想要,就得继续跟我玩下去。”
莹悦冷冷地望着他,无声苦笑。
蓝鸢。他称我为蓝鸢。
原来自始至终,我在他心中,都是那个卑贱至极的青楼女子,从来,不曾改变。
魅无声告退。
空荡荡的房间里,唯剩她与他,俩俩相望。
彼岸谷的鸢尾花,绚丽绽放;花丛中那两个不离不弃的身影,却再也回不到从前。
鸢尾依旧。伊人不再,伊人不再。
莹悦平静地望着他,微笑:“庄主大人突然驾到,不知对奴婢有何吩咐?”
一声庄主与奴婢,一种身份的隔离,两个世界的疏离。
傅君睿蹙了蹙眉,将手中的药碗递过去,轻声道:“喝了它。”
莹悦恭敬地伸出缠满纱布的双手,用力捧住药碗。傅君睿在看见她的手时,却蓦地一愣,拿着药碗的手,吃吃不肯松开。
“啪啦——”一声,青瓷药碗在两人不协调的力道下,摔在了地上。滚烫的中药,透过薄薄的纱布,浸入了莹悦受伤的手背里,惹得她一阵痉挛。
莹悦惊恐地低下头,低声乞求:“奴婢该死!请庄主恕罪!”
傅君睿的眉头蹙得更深了,他一把抓起莹悦的手,焦急地:“你的手,疼么?”
莹悦仓皇收回手,颤颤惊惊:“奴婢不疼,多谢庄主关心!”
傅君睿再一次伸出手,“让我看看你的手。”
莹悦匆忙将手插入被窝内,低声哀求:“奴婢的手卑贱,入不了庄主的眼。奴婢觉得很疲惫,庄主若没其他吩咐,奴婢请求庄主能让奴婢休息。”
“别称我为庄主!”傅君睿猛地一声怒吼,他愤怒地抬起她的头,“你以前直呼我姓名,现在还是那么叫!”
莹悦躲开他的视线,惊恐地:“奴婢不敢,望庄主恕罪!”
“够了!”傅君睿愤怒地打断她,“你到底怎么了?为何要如此疏离!”这完全不像,你一直以来的风格。
莹悦撇开头,“奴婢与庄主,本来就是陌生人。”她的声音很低,“奴婢现在想休息,请求庄主成全。”
傅君睿眸光复杂地望着她,良久,方叹了口气:“算了,你睡吧。我明天再来看你。”话毕,黯然转身离去。
“恭送庄主!”莹悦低着头,语音恭敬。在傅君睿的身影完全退出视线时,一滴晶莹的液体,悄悄自眼角滑落。
拒绝一个人最有效的方式,不是破口大骂,亦不是恨之入骨,而是恭恭敬敬毫无瑕疵地,彻底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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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小悦看了各位亲们的留言了,谢谢各位的支持与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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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位亲想让小悦稍微透露一点结局是喜是悲,小悦觉得太早知道结局就没有意思了,不是吗?大家还是保持期待的状态耐心地看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