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守在嫣儿身边,坐了很久。
嫣儿的情绪,渐渐平稳。
良久。
嫣儿从床上爬了起来,轻轻走到桌前,认真地为他沏了一杯茶,然后捧到他面前,虚弱而温柔地道:“睿哥哥,我不想逼你,这样你会不开心。嫣儿以后再也不会做这种傻事了。这是从楚国运过来的茶叶,滋味特别。嫣儿一直都留着,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亲自泡给睿哥哥喝。”
傅君睿温柔地挠了挠她的头,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嫣儿温柔的笑了笑,低声道:“睿哥哥,再陪嫣儿下一盘棋,可好?过了今日,嫣儿就不会再打扰睿哥哥了。”
“好!”傅君睿站起身,眸光不经意扫向了窗外,脸色倏地一变!空气中怎么会有结界?难道风涧澈来了?
“嫣儿,我必须走了,不能再陪你,抱歉!”说罢,匆匆转身朝门外走去。身子,却突然被紧紧抱住了。嫣儿在他的身后低声哀求:“睿哥哥,求你别走。只需一盘棋就好了。求求你!”
傅君睿的身子一愣,眸光却一直望着夜空中的结界地带,心中忐忑不安。风涧澈来干什么?他会不会把蓝鸢带走?不行,一定不能让他带走她!
他焦急地甩开了嫣儿的手,匆匆留下了一句“对不起”,便慌慌张张离开了。
嫣儿看着他越走越快的背影,虚弱而绝望地瘫倒在地上。傅君睿不知道,她给他喝的茶中,放了一种特殊的春药。这种春药无色无味,中了药的人,在面对女人的身体时,将完全无法抗拒。可是它在发作时,看起来却不会有任何异常反应。即使在完事之后,也不会发觉自己是被下了药。
而这个春药的发作时间,是在半个时辰之后。
嫣儿凄惨而绝望地放声大笑,她以身体为赌注,进行了最后一博,可是最终,她还是输了。即使傅君睿失了忆,她还是彻彻底底地,输给了他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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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不要忘了,这里是我的地盘,不是妓院。”一袭黑衣的傅君睿站在门口,清冷的月光洒在他冰冷的脸上,使他原本鲜明的轮廓蒙上了一层阴霾。他定定地站在那里,如同从千年冰窖中走出来的人偶,全身僵硬得可怕,手指处的明显颤抖,显示了他此刻已无法压抑的怒火。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心悸的杀意。
风涧澈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过头,望着他轻声笑:“我亲爱的弟弟,你可真是煞风景呢。”
“弟弟?”莹悦匪夷所思地看着澈与睿。
风涧澈爬起身,浅浅地一笑:“悦悦,我好像从来没有告诉你,我有一个弟弟吧?”他瞥眸望着傅君睿,“睿,他可是我同母异父的弟弟呢。”
“怎么会?”莹悦被这个震撼的消息,惊得不知所措。
傅君睿脸色铁青,快速走过去揪起风涧澈,对着他的脸,狠狠一拳凑过去!“我没有你这样的哥哥!”
风涧澈被摔落在地,他轻轻拭去嘴角的血渍,轻声笑:“我们两兄弟,居然像父辈一样,爱上了同一个女人,真是孽缘啊。”
他平静地望向傅君睿,轻声笑:“睿啊睿,你该知道母亲是恨你入骨,所以才会对你下绝情蛊。你可知道,她为何这么恨你?”
傅君睿的身体颤了颤,脸色苍白,没有说话。
“那么,就由我来告诉你吧。”风涧澈平静的嗓音飘散在空气中,“想当年。我的父亲与母亲两情相悦,三口之家其乐融融。可是我两岁那年,傅明杰因为自己的私欲,竟活活将我的母亲抢去,加以软禁,并且**了她,逼迫她生下了你。在这种情境下生出来的孩子,她怎么能不恨?她没有能力去报复傅明杰,只好报复在……你的身上。”
“你胡说!”傅君睿愤怒地打断他的话,“父亲说,是因为风澈镐不爱她,他才把母亲抢过来的。母亲真正爱的人,是我的父亲。”
“呵!如果母亲爱的是傅明杰,又怎会为了我的父亲殉情?”风涧澈冷笑:“你不会天真到去相信传言吧?若我的父亲不爱她,又怎么会为了抢回她,练功以至走火入魔?”澈冷冷地望着他:“傅君睿你醒醒吧,傅明杰在很多方面都是英雄,我不否认。可唯独对于情感,他是小人。一个彻彻底底的、卑鄙小人!”
“别说了!”傅君睿愤怒地打断他。风涧澈的话,证实了他多年来不敢承认的猜想。“我们早就约好,井水不犯河水,旧事亦不重提。”他一把揪起澈,失去理智地咆哮:“为何你今天要在这里揭穿一切?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