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她不肯要朕的赏赐？”
刚刚退朝的景渊，一进紫阳宫就见到了瑞芷，还有瑞芷手中捧着的，高腰襦裙。
瑞芷垂首道，“是，娘娘吩咐把它放到一边去，所以就奴婢就自作主张，先把高腰襦裙收归库房了。”
——瑞芷也不算说谎，文宝宝的确跟她说过，把衣服先放到一边去。不过文宝宝后面还有一句话，就是“留着以后再穿”，瑞芷忽略掉了。
今天上午，景渊刚刚收到这件从东海重镇即墨进贡过来的裙子时，马上想也不想就吩咐送去给文宝宝的，兴致勃勃的形容犹在眼前。现在一片好心被文宝宝当做了驴肝肺，说丢到一边就丢到一边，瑞芷原本以为景渊会大发雷霆——可是景渊的神色却很平静。
“既然文妃不喜欢，那就算了。你先把它收好吧。”
瑞芷心里稍稍有些失望，似乎文妃在皇上心中的分量，不是一般的重。
“是。”
景渊见到瑞芷显然并没有退下的意思，有点奇怪，“还有别的事吗？”
“这个……奴婢不知道该不该说。”
景渊笑了起来，“说罢。”
“奴婢……奴婢知道皇上对文妃娘娘厚爱。娘娘虽然天真纯良，贤良淑德，委实是个母仪天下的人。如果因为皇上宠爱，文妃娘娘能够就此为皇上开枝散叶，那当然也是天大的美事。”
瑞芷停了停，偷偷地看了一眼景渊，见他的神色并无不妥，于是话锋一转，“不过，皇上亲政不久，还是应当以国事为重。妃子专宠后宫，整晚在皇上寝宫中停宿，到底于礼法不合。太后娘娘到五台山静养之前，曾好生叮嘱过奴婢，让奴婢好好的侍奉皇上。这几句话，也是奴婢斗胆了。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就是说，让朕不要老是把文妃留在身边，对吧。”
瑞芷转弯抹角了一大堆，景渊言简意赅地总结了出来。
瑞芷的头低得更深了，不敢作声。
“留她在朕的赤凤之中，也算不了什么大事。更影响不了朕朝廷上的事务，姑姑你多虑了。”
景渊现在，似乎一心一意地要和紫阳宫众多的宫娥对着干了，瑞芷还要说什么，景渊摆摆手，“罢。原本后宫宫女，不得言政，朕念在你是太后指定前来照顾朕的人，所以这次不再追究。你先退下。记得把那襦裙好生收好。让冯有德用盒子装起来罢。朕倦了，要回宫用膳。”
瑞芷退下，鸾仪停在庭院之中，景渊领着两个侍卫，步入赤凤外间。
一直到身边的人渐渐少了，蔡公公忍不住轻声说，“皇上，你对她太纵容了。”
景渊的脚步并没有慢下来，“对一个命不久矣的人，计较那么多干什么呢？”
“命不久矣？”蔡公公一怔。
“或者没有那么严重，不过也差不多了。”
景渊嘴角噙笑，昂首迈入赤凤外间。
－－－－－－－－－－－－－－－－－－－－－－－－－－－－－－－－－－－－－－－－－－－－－
第二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