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说你。”
季云骁刚说到一半就留意到莎丽金的脚步正在悬崖边徘徊,
“呀!”
刚才那个角度,简直就是完美,不想刚调好焦距就被这个猪头拉了一把,
“你干嘛啊?”
“你知不知道刚才我,选好一个合适的镜头,眼见就要。”
“你干嘛夺我的手机,还给我。”
莎丽金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真是莫名其妙,伸过手去抢,而季云骁利用身高、敏捷的优势,她始终没能如愿。
“你这是在侵犯人权知不知道,快还给我。”
再次伸出的手被他单手箝住,迎上他的眼,不明白他的眼神里的恼怒,哼,她好心好意陪他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她好不容易才适应,他就这样把自己的兴致破坏得一干二净,该生气的是自己好不好,他这是生气个什么劲儿?
“别闹了!”
季云骁大声一喝,慑住了她,也让自己能清楚地讲话。
“看看那边是什么?”
握着手机的手往她刚才站的方向一指。
什么嘛,那不是自己刚才站的位置么?是……悬崖!他原来是想提醒自己,真是的,干嘛不明说啊。
白皙的脸颊有些燥热,“对不起啊,我并知道你是为了,救我才没收了我的手机,大不了,在找到风玉之前,手机归你保管好了。”
季云骁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看得她莫名地不自在,最后松开了手,不过手机却装在了他的旅行袋里。
是真的不打算还她了呢,不还就不还,自己回去再买一部不就得了。
午饭时间,他们停下前行的步伐,选了一处比较平坦的绿茵,吃些随身携带的干粮和饮料,稍作休息,就继续赶路。
他们的计划是在明天早上之前走出这山野,也就是说,他们得赶在今天傍晚把玉从祖墓里挖掘出来。
想到这儿,季云骁突然有些想笑,他盗自家的墓,还真是有够奇怪的。他家老头一定想不到自己居然去做这么有意思的事吧,他完全能够想象,当他把这件趣事跟老头谈起时,他会出现的表情。好!就这么决定,回去好好气气他家老头。
季云骁走在莎丽金的后面,一方面,因为天色渐晚,身为女人的她难免会害怕,到时候来个夜里惊魂的尖叫,那可不是他能受得了的;另一方面,是确实为了她的安全着想。
斜晖还没有完全收起它的温度,但莎丽金单薄的衣裳,被徐风扶起微弱的涟漪,风就这么钻隙地滑进掀起的衣摆,敏感的肌肤窜起一嘟噜鸡皮疙瘩,走着走着,她感觉有人在轻拍她的背部,她缓缓地转过头。
季云骁瞧着莎丽金的眼神就知道她要发飙了,赶紧说了一句,“你的脖子怎么了?”
她颈部的暴露部位,白色的肌肤上,点簇状水肿性红斑,密密麻麻的丘疹,许是发炎了。
莎丽金见他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伸手摸了摸,“怎么感觉好像是肿了。”
怪不得刚才老是自觉性的瘙痒,灼痛和灼热感相继而生。
“什么叫好像是,根本就是。”
季云骁在行李袋里翻找起来,吩咐莎丽金坐在一旁的相对干净的石块上休息。
不一会儿,他拿着几个小瓶子和一块方巾过来了。
半蹲在她的身前,他拧开瓶盖,沾湿了方巾,将它在脖子的患处,来回搽抹了些瓶子里的液体,然后方巾贴于她的颈部,做冷湿敷。
季云骁的动作好轻柔,虽然眉头皱缩,可能是因为自己太不小心了吧,老是让他费心,怎么觉得在他面前她连照顾自己能力都没有了,他非但没有因此而嫌弃她麻烦,还总是很耐心地替她一一解决。
望着他的眼睛渐渐出神,她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昳奕说他是一个很不错的朋友,的确,他对朋友的每一件事都会很认真地对待,毫不马虎。就拿这次木野的事来说吧,他真的很尽力,大老远的从中国跟自己跑来纽西兰找寻云玉,现在又在他不曾踏入的自家坟冢上找风玉,总之,他真的是一个很值得交心的朋友。
在她的心里,他仅仅是朋友么?她却不想承认他是她的朋友,但如果不是朋友,又该是什么呢?她又希望他是什么?
希望……希望他常常注意自己,就像现在这样,关注着她身体上的每一处不妥、不寻常,像现在这样仔细的看着她;还希望……不,不可能了……月雅馨!对了,还有月雅馨,那个他真正喜欢的女人,那才是能够让他付出一辈子去呵护的人,而不是她,也不会是她。
突然间,她觉得自己变得很寂寥,就在这个山野,随时有可能出现一些什么怪东西的地方,想到自己好像就是一个孤孤单单的个体,她猛地瑟缩了一下。
“怎么了?”季云骁还在清理她的患处,察觉到她的不妥,以为是自己弄疼她了,赶紧道。
“没什么,只是有些冷罢了。”
没有说太多,不过为了掩饰自己的不自然,复又问,“你搽的这是什么?”
指着他手里的小瓶子问。
“薄荷炉甘石洗剂。”
“哇,听起来怪怪的,是做什么用的?”
莎丽金仅仅感觉到皮肤上微微的凉,很舒服,好奇地想伸手摸摸看。
“别动。”
她的手还没来得及触及脖子,就被季云骁半途中截下手腕。
“不要碰那个地方,刚搽了药,你这样乱碰会把药抹掉的,更何况手上的细菌一触及,又会发生继发感染了。”
她调皮的吐吐舌头,乖乖地停下手,不乱动了。
任由他细致地为她处理红肿部位,也许回去学校,两人又该回到各自的生活轨迹了,她的生活仍然是平板的单人行,而他的眼睛也就只会跟着雅馨走,那么就让她在这难得的二人之境,好好地放开心情,去享受这份温馨的静谧吧。
他抓过她的手,搁而了些小药粒在她的手心,
“来,你自己将它吃掉。”
“这些是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