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萧瑟的秋天,微风轻拂着大地。群山尽是萧条,漫天残云片片。黄昏的夕阳只剩下半张脸,残阳的余光照耀着万物。如血一般的红,如血一般的鲜艳,如血一般的让人感到无比的悲凉。
直到最后一丝光泽消失后,太阳的半边脸已经沉入连接着天的山谷,天地也已经黯淡了下来。此时万籁俱寂,并无钟声。也没有任何动物或者飞禽走兽的啼叫声,只有凛冽的寒风依旧在吹。
吹着山野的红木”裟裟”作出轻微的响声,吹得小溪旁岸的兰草东倒西歪,吹得还未熄灭的烛火暗暗发抖。无比清幽,无比宁静,无比寒颤!
深秋的夜晚,只有黑。
尤其是这一个夜幕里,没有月亮,也没有漫天的繁星。乌云布满了天际,笼罩了大地,这似乎是一个不同寻常的夜晚。
民间的未熄的灯火越来越少,渐次增多的人们进入了沉睡…
不知持续多久过后,忽而电闪雷鸣,之前凛冽的寒风变成狂风大作,打破了之前的宁静。
天边的乌云越来越密集,犹如一块庞大且宽厚的棉被把大地覆盖住,让人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多道彩电闪烁在苍穹之上,震耳欲聋的雷声回响在云霄与山谷之间。唯一只一条闪电撕开重重密云,划破遥远的天际向着刑天大陆的一个角落击去。如一把长剑刺向一只虫蛾,有毁灭一切的力量,有洞穿一切的局势。
闪电中带有金黄色,不像平常时的现象。在千年之前也曾出现过堪比此夜的异像,从那以后,才有了刑天大陆之称,那一次降落了现今刑天大陆的第一重宝————刑天剑。
而这次的规模比千年之前更甚数倍,然而这可以毁灭一切的闪电,那么这一次究竟给人间带来了什么呢?究竟是至宝还是奇物?或是灾难?
年华似水,如白驹过隙,十七年如一日。就在十七年后…
刑天大陆,东方一角,仓阳国,玄鄞郡管辖下的封州城内,著名的两大世家之一的方家。
在庞大的刑天大陆上像仓阳国这样的国家不可计数,每个国家之下又有许多郡,郡是大城,每个郡还管瞎了几十个如同封州城一般大小的城池。
“一月之后便是城主之位的竞选之日,此次最棘手对手是王家。”方云雄说道。
此人即为方家此代的主事之人,为一家之主,称之为家主。
方云雄乍看约莫三十上下,面向清雅俊俏,眉目清秀,是当世少有的美男子。眉宇之中尽显英气,举止之间不乏文雅。
实则方云雄已然三十有七,膝下独有一子,龄方十七,是方家的少主,也是后续的唯一继承人。
”父亲作何打算?”此人即为方家少主,方云雄的独子。名为方寻。
此人也是面目俊秀,非天人之姿无以形容。身躯凛凛,相貌堂堂,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一对明眸射寒星,两道弯眉如春枝。两臂修长,有万夫莫挡之威势;气宇不凡,及天地无垠之气概。
吐字有力,宛若凌云踏九霄。落落大方,不似十五女儿家。五官精致,盖比潘安;皮色白皙,仿佛白玉。
古有潘安,今亦有方寻。果然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也!
“据我所知,王家家主的胞弟早年便去了玄鄞郡,多年未曾返过故里,也不知是何修为,想必此次的选拔赛他不会出现。嗯哼…”方云雄清了清嗓子。
顿而继续说道:“如今两家实力看似旗鼓相当,实则不然,为父却并无五层获胜把握。”方云雄说到此处顿了顿。
随即端起身旁坐上茶几上的茶杯,掀开瓷盖轻缓的吹了一口气,然后微仰俊脸,缓上双眼轻轻抿了一口。
方寻见状,接道:“王家家主与父亲势均力敌,旗鼓相当,难分胜负。至于王家二位公子的话,两场都可由我参赛。如今我只能略胜过王炎新,与王炎周仍有一定差距,只能看看剩下的月余之期能否有所突破。”
也只能怨玄鄞郡的那些大人物们,他们没有提前让封州城要参赛的人早些知道,居然在半月后就仓促举行。
方寻用柔和的眼神轻轻瞟过方云雄,他从父亲的脸上看出了些许无奈,想必是此次城主之赛并无把握。
两大世家的两位家主实力不相上下,双方难以胜出。而王家二位公子皆参战,如果先是方寻对战王炎周的话,方寻一人胜出一场的可能性本就不大。
倘若第一局便败下阵来,第二局便也无人应战,判为输。那么第三场也就没必要比下去了,所以第一场犹为重要。
再如果第一局对战上王炎新胜出后,接连的第二局方寻对战王炎周又怎么可能有胜出的机会。
此次比赛的结果可想而知,注定失败的战局如何绝妙的扭转局面?
方云雄沉吟片刻,摇头叹息,一脸的无奈与不屈。
“寻儿,难为你了,到时候伺机而动,切不可逞能,实在无法胜出也无甚要紧。保住身体不受伤为重中之重。”方云雄无奈的叹气告诫方寻。
转而回到主坐上。
本就无望的选拔赛输了就输了,既然毫无回驳之力,倒不如顺其自然,坦然面对。这样即使失败也不会有过多的无力之悲慨和过多的失落之感伤。
而却,失败就意味着将来要受制于人,于人前也无抬首之勇,于市更无露面之颜。就会低人一等。方寻至始至终都是这样想的,他渴望胜出,渴望得到市人的赞赏与看好。
因此,他要及尽全力所为,决不能输,更不能负家族众老。
方寻紧握双拳,抬头扫望门庭外,向前踏出两步。若有所思,可知他此时的战意是如何的迫切。
一个人渴望胜利的欲望是无可言喻的。
“父亲,没什么事的话,我想此时就抓紧时间,争取大赛之日有所突破。”方寻见父亲此时眉头紧皱,欲言又止,方而有暂避之意。
方云雄摆摆手,示意他退去。
方寻近几日一直勤于修炼,专于悟道。
他如今还是结气境第六重的修者,最开始他并不喜欢修炼,因为他以为他这一生都不会离开此地,更未想到会有什么城主竞选比赛,故而只想平静度日,忽略了修习。
因此,现在只算是临时抱佛脚吧。
他一边翻看古籍一边参照功法说明,绞尽脑汁。
刑天大陆,以修炼玄气为主,玄气亦称之为灵气。玄气主要存于体中并丹田,需要用到玄气时意志控制丹田,玄气自丹田冲出,经人体奇经八脉运转,凝结,冲出体外,达到修者的需要。
玄气要在身体里流动,回旋,运转。难道前提就是先打通奇经八脉,然后引玄气罐体,洗涤,冲荡,开辟身体。
世间一切修者都是自先打通奇经八脉伊始,然后凝结丹田,用以储备玄气。
第一境界则称之为通脉境,而后是结气境。通脉通脉即打通全身奇经八脉,结气即打通八脉后收集灵气进入体内,用意念结聚灵气。
方云雄到达结气境第九重已有数年,都没有再突破。而今方寻已到达结气境第六重,虽是初入,小小年纪已然逆天!
通脉境已于多年前方寻就突破了,离奇的是他居然是在一年之内连连突破九重。成为一方雅谈,也是家族之骄傲。
是为旷世天才!
少时方寻也读过不少圣贤书,但古语有云:“另为百夫长,不作一书生。”他便没有过多专研,转而修行。
他已有数年没有疏通脉络了。因此,比赛燃眉在即,需再梳理一遍,到时方不会出乱。
他慢慢回忆之前看过的典籍。取盘坐势,二目紧闭,含光凝神,闭口藏舌,心不外驰,一意归中,均匀吸气。
第一吸气息由会**沿督脉行至尾闾,夹脊,玉枕至百会。打通督脉,通脉境第一重竣工。
第二呼气息沿任脉走祖窍,绛宫,气穴至生死窍。任脉一通,如大道初开,旭日东升。
最主要的任督二脉一通,根基便成,为修者之根基,如房屋之地基,不可马虎。
期间每打通一脉都有沾心的痛感,如刀绞,似火烧。疼痛非常,所以每次打通一脉后需要身体完全恢复方可往下修炼。
至此以后每提高上一重,都会有很大的疼痛与波动感。
第三重到第八重练法相同,只是打通不同的经脉。
第八吸完毕后,至此八脉惧通。
第九吸从两涌泉上升走两腿内侧阴跷脉至会**合并升至气穴。
第九吸使八脉相通,相互联系到一起,称为礼尚往来,即玄气自体内你来我往。
第十呼由气穴下降至生死窍。会**又为生死窍。
古语曰:“生我之门死我户,几个醒来几个悟”八脉起于会**,又归于生死窍,所以修行者将生死窍誉为“灵窍”。
八脉与大道相通,引申为八卦,每个人的身体内部都有属于自己的八卦。打通八脉,即能悟透大道。
“不行,王炎新与我同属结气境第六重,不过依我的体质,完全能胜过他。“
只是,对方寻来说王炎周倒是个麻烦,已经是结气境第七重的强者。现今距离赛日已不早,他计划明日去闹市买点灵药做为突破的保障。
“闹市”同一般的街市一样,但闹市卖的物品都是修者修炼所必须的,修者需要的东西几乎无所不有。
虽然同为结气境,但第六重和第七重的差距犹如天堑鸿沟,是天和地的差距,无可逾越。
结气境第七重可以调用的灵气便是第六重的几十倍。
所以,必须突破至结气境第七重,方有一线机会。
待方寻“清脉”完毕后,又忙着开始琢磨功法战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