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君,若是累了便去后院休息会吧。”一道洪亮的声音传来。
卓文君一副小女儿娇态,拍了拍尹沉鱼的手,朝着司马相如走去。
“长卿,我不累的。”她体贴的拿出帕子替司马相如擦了擦汗。
见尹沉鱼直直的盯着他夫妻二人,司马相如倒是不恼,反而朝着她和煦的点了点头。
这个男人,给她的感觉并不好。
可能是因为知道他后来那些糟心事,先入为主的观念,尹沉鱼觉得他有些虚伪。
“小鱼鱼,你夫君喊你回家吃饭喽……”温暖干燥的双手突然捂住尹沉鱼的双眼。
拍了拍那双作乱的手,尹沉鱼嘟了嘟嘴:“干什么!讨厌。”
“乖,不生气,夫君错了,夫君给你买糖吃,嗯?”苏蒙讨好的笑着,坐到尹沉鱼对面。
“你神经病啊。”
“这你都知道,难道你是和我一个医院的?”苏蒙揉揉尹沉鱼的脸蛋。
尹沉鱼眉头皱的更紧了些。
她看起来年岁小,这个表情倒是十分符合她的脸蛋。果真是像极了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虽说有些听不懂那二人的意思,卓文君却是看出了那男子眼中的柔情。
那男子虽说举止不合常理,可是,却也是十分性情呢。
自家夫君,卓文君望了望司马相如,夫君待自己极好,却从来不会在公众场合做出那般举动。
“还说不累,去小憩一会可好?”司马相如温柔的询问。
“嗯。”文君点了点头。
夫君,亦是温柔之人,她应当满足的。
司马相如看着那经常来寻自己妻子的女子行了一礼随自家夫君告辞后,继续开始擦起桌子。
司马相如祖上是赵国贵族,秦统一六国,全家被迫迁至蜀地。生时取名“犬子”,由于仰慕赵国名相蔺相如,自己改名相如。在父亲督导下,他兼武学文,都有所成。
二十岁时,家中便替他捐了官,可惜景帝并不器重他,一年半后,他便托病辞官,投靠梁王。梁王深得窦太后喜欢,甚至一度传言出梁王将接替景帝成为未来大统继承人。
种种可见,司马相如并非那般清高。
他有野心,也懂得谋划。
这样一个人,能够在跟随梁王期间虚心学习,也能够面对梁王死后的贫苦生活。大起大落,却依旧保持纯良之心?
尹沉鱼不相信。
不少史书上记载乃是临邛令王吉替司马相如筹划的,但,尹沉鱼觉得,这里面亦有司马自己的影子。
都说名为长者赐,不得改,可是司马可是自行改名,足以看出,他的主见与志向。
一个临邛令何以影响他的人生,无非顺水推舟罢了。
“娘子,你又在想野男人了么?”苏蒙眼睛水汪汪的,却掩饰不住他的控诉。
你妹的野男人,你才是野男人,你才在想野男人!
尹沉鱼狠狠的塞了一块糕点到苏蒙嘴边:“有吃的还堵不住你的嘴!”
苏蒙蹲在尹沉鱼面前,仰视着坐在房间桌边的她的眼睛。
哎喂,这种小狗的即视感是肿么回事?
尹沉鱼忽略掉他的眼神:“想说什么?”
“你对门当户对怎么看?”他甚少的严肃起来,连娘子也不叫了,“就比如司马和卓文君?”
“你觉得穷小子与富家女的故事结局会美好吗?小说里,也许会美,但是现实中,总觉得,一点也不美,矛盾这种东西,一定会产生的。”
“说不定还会有恶婆婆什么的!虽说……司马已经父母双亡了。”尹沉鱼继续说着,条条是到的。
苏蒙微微一笑:“那你不用担心恶婆婆,我妈老喜欢你了,巴不得把你拐回家。”
“……”
“我的意思,”苏蒙又是那副不正经的样子了,“咱俩门当户对啊!”
“今日的霜叶不够红啊……”
苏蒙抱头,随时准备逃跑:“现在不是秋天!啊……娘子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