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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2.杰森.布朗

我叫杰森。布朗,新世界市立高中三年级生。最近我一直在想着怎么自杀。想自杀的原因很简单,我觉得活着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

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是在一年级的时候,那时候他拦住了我,他勒住我的肩膀,把我从顶楼的窗户口拉下来,告诉我说:

“生命可贵。”

我看着他真诚的目光,我坚硬的心瞬间软下来。于是我和吉米成了最好的朋友,不仅仅因为吉米救了我,更是应为吉米几乎是我生命中的灯火。

吉米有个善良而又美好的家庭。我喜欢他家里的感觉,有一张大的橡木餐桌,上面铺着白色的桌布,桌子中间放着花瓶什么的装饰着。每当开饭的时候,吉米母亲,就是道恩太太会将每个人的餐盘按顺序摆放到各自的位置,然后是光洁的刀叉,洁白的餐巾。当每个人坐定,吃饭前,大家要拉住手感谢主赐予的食物。这种感觉真的太棒了。这才是家。我上那儿吃了不止一顿饭,食物可口,大家交谈甚欢。我迟迟不愿离去,不愿回到我那个家。有次我回去太早,我推开门,看到我妈妈和对面超市的科恩兄弟,三个人****的床上玩游戏。我说,嘿妈妈,我回来了,我妈妈回答我说,你回来的太早了,快滚出去,当初真的应该把你流产掉。后来外面下起大雨,我就在楼道里坐了一夜。

吉米一直跟我很好,那是高一以后的事情。吉米一直有个女朋友,叫凯蒂。凯蒂面容很美,脸上还有一些雀斑,说话也很直爽开心,有趣的人。唯一的缺陷是她有点跛脚,走路有点慢,但是这点缺陷掩盖不了她的美。我们三个人平静快乐的渡过了二年级。

三年级的一天,学校里的坏小子胡特和沙芬他们在路上围住我们抢劫。我们没有钱,他们就要带走凯蒂。我第一个上前阻拦,胡特拿刀捅了我。我觉得腹部一热,腿一软,就瘫倒在地上。

“求求你们放过我!”吉米跪倒在地上。“你们带走她,不要伤害我。”吉米哭泣着乞求恶魔的开恩,可怜的就像一只哈巴狗,任凭凯蒂发疯似的呼救,他无动于衷,只是跪着流泪。胡特和沙芬一群人放过了他,让他滚,他立刻逃跑了留下濒死的我,留下被掳走的凯蒂。

上帝眷顾我,一位路过的大学教授将我救了。他将我送到医院,照顾着我。我亲爱的母亲一次都没有来过。我还听人说,凯蒂那天被那一伙人折磨了一夜,第二天披头撒发衣衫褴褛赤脚走在第五大街,现在她住在郊外圣马丁疗养院,或者叫圣马丁精神病院也可以。另一方面,我的好朋友吉米则每天按时上学放学,无动于衷,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那么……那个叫胡特的人,还在学校么?我的意思是你们没有报警?”哈曼教授,就是救我的这个老头子,他问我。他是一个干巴巴的秃顶老头,带着黑色的框架眼镜,穿着一丝不苟的西服马甲,虽然是很旧的款式。

“他姓艾尔文。”我不情愿的说出这个姓氏。

“喔……就没有办法了。”哈曼教授附和着。

因为药物的关系,我出现了肌肉萎缩,从下肢开始,一直严重到呼吸困难。我总算可以死

了,以一种卑微而痛苦的方式,我不算难过。

“可敬的教授,我并不痛苦,我知道我时日无多,这是我应得的。我离开以后将会得到永久的平静。”我很坦然的面对死亡。

“孩子,你还年轻,应该活着!”教授从帆布包里拿出一个金属盒子,打开,里面有一支注射器和一管药水红色的药水。

“我不能见死不救。”老人将药水吸入注射器。“我知道这个管用,用了他,你可以很好的活着。”老人找到我手臂上的动脉,将药水缓缓注射进去。我只想说,这药水注射的真慢,真疼。

我昏睡了。晚上我做了好多梦,我梦到我母亲和科恩兄弟三个人在床上翻滚,这让我恶心,我上去一拳一脚将科恩兄弟打趴下;我又看到吉米,我看到那个可怜虫,我都不想揍他,我看见他对我哭泣。不不不,你不需要对我哭泣,可怜虫哭或者不哭都改变不了自己是可怜虫,可怜虫只有被人碾死的份;我还看到了在疗养院的凯蒂,独自坐在走廊的顶端晒着凄冷的月光。

瞬间,我醒了,还在病房里,我只是做梦,噩梦,但是身体上并没有特别难受的感觉。我发现这小小的病床已经容不下我的身体,我拔掉呼吸机,我觉得我能坐起身来,于是我坐起来,站起来,完全没有了肌肉萎缩的症状。身体充满力量,甚至能跳跃!我到厕所刮掉胡子……天!这个人是谁?这个人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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