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天早晨乔远清和葛伟秋到得出奇早,乔远清倒是一直挺守时的,上班到现在也三年了,基本上没迟到过,但是葛伟秋就有点不可思议了,他属于每天都特别玄乎的踩着点儿到的那类人,很少有提前的时候,所以他坐在座位上凡是同事进来都会特别惊诧的倒退两步,看一眼门口的标牌才走进来,拍了拍葛伟秋的桌子,“太阳从东边出来了啊?我没走错公司吧。”
葛伟秋气得啐他一口,“老娘平时给你好脸了是吧?”
周围人顿时一顿哄笑,而乔远清喝着豆浆走过来,不无惋惜的摇了摇头,“这智商还上班?人家损你没听出来?太阳当然从东边出来了啊,还能从北边?”
葛伟秋攥着拳头,“你丫欺负我是吧,忘了我今天来这么早因为什么了是吧?”
乔远清瘪了一下嘴,再不言语了。
没错,今天就是他们施行大计划的时候,按照葛伟秋的说法,如果焦琼喜欢他,对他有好感有意思,她肯定会在他和别人同时有危难的时候救乔远清而不是别人,但如果只是同事念头,那么乔远清和别人同时出事的时候,焦琼不会那么紧张的奔向乔远清,而是共同询问明哲保身的前提下再找别人一起来搭救,当然这还得说是她心地善良,不然也就只是明哲保身而已了。
乔远清想了一会儿,“你是打算带着我去清华的未名湖跳下去等着她来救咱俩上岸么,就跟那个特别幼稚的问话一样,我和你妈掉水里你先救谁?”
葛伟秋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绝对没这么恶劣,说这话的都是混蛋,当然选择救妈了,媳妇儿有的是,女人天天有,妈你能上大街上随便认一个就行么?”
“那也就是说,没这么幼稚呗?”
“绝对没有。”
乔远清点点头,“好,那我就放心了,出发吧,让小李找一下焦琼,让她救我,跟我一起的是谁啊?”
葛伟秋嘿嘿一笑,跟痞子似的,“当仁不让,在下敝人。”
当乔远清听到跟自己搭戏的竟然是葛伟秋,他隐隐觉得后背有些寒意,但是到底因为什么他不知道,他也预见不了即将会发生什么,但是心里确实七上八下的,好像要出什么挺恶心的大事似的。
当然了,俩哥们儿试验个女人能大到哪儿去呢,但是对于男人来说面子比什么都重要啊,乔远清正是隐隐感觉到自己可能要丢人了,但是已经答应了,而且他也确实想知道到底这个焦琼对自己是个什么意思,不然他憋得难受。
他倒不是非要出轨迎合一下,他心里还是更倾向于程恋恋的,毕竟认识多少年了,算不上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最起码也是举案齐眉恋爱长跑了,比一个才来公司没俩月的小妞儿当然没有可比性了,但是男人嘛,还是会和女人一样有点异性虚荣心的,他想知道,所以即使前方有千难万险,他还是架不住这份好奇心的悸动。
可是当乔远清跟着葛伟秋来到演戏地点时,他整个人都被雷住了,瞪着大眼珠子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确定在这儿么?女厕所?”
葛伟秋点头,一脸惊喜刺激,“真是头一次进这种地方,心里有点激动啊,我已经拿了一套煎饼果子跟扫厕所的大婶商量好了,她现在在外面防风,半个小时以内不会放人进来,等半个小时之后,咱们也就一切都见分晓了。”
乔远清抽搐着一张脸,一套煎饼果子能买下来半个小时的厕所所有权,这个扫厕所的大婶真是没见过世面啊,按说不拿个几十块钱都不能帮他做这么冒险的事儿,万一别的公司的领导来呢,除了他们公司上司都是男的,现在哪个公司没几个女上司啊。
葛伟秋侧耳听着外面风风火火的脚步声,赶紧扒拉了一下乔远清的胳膊,“快点快点,蹲在坑上,快点啊你小子看什么呢?傻了呀?”
乔远清转头看了一眼并排的好几个坑,“蹲在上面?这是女厕所啊,你看后面纸篓里那些鲜血呼啦的卫生棉,这不是让人误会么?”
“哎哟除了一会儿的焦琼来就那个大妈能进来,其他人一律半个小时之后见,你放心吧,没人能看见你的丑态,快扒了裤子蹲在那儿,我陪你一起。”
葛伟秋说完话真就脱了裤子蹲在一个坑上,两只手抓着两边的墙壁,用力使劲抠着,乔远清见他这样也只好学着他的样子蹲下来,心里也暗暗咒骂,这个公司不算穷啊,年底双薪还给红包,待遇算得上一般中小型公司最好的了,也就是年底拿回家的工资没被程恋恋骂无能,可是怎么厕所装修得这么寒酸呀,连个便桶都不安,弄个茅坑都老掉牙的了,多难看。
曾几何时有这么一句话,富不富看床铺,肥不肥上茅厕。这副穷酸相,乔远清看得直嘬牙花子。
果不其然,当焦琼走进厕所看见这个场面的霎那,整个人都傻了,接着一声尖叫把乔远清和葛伟秋都吓得差点蹿起来,要不是考虑到自己脱了裤子,他们真就站起来了,还以为焦琼看见从坑里往外面爬的贞子了呢。
“你们俩怎么在女厕所啊,蹲在这儿干嘛呀,小李说得厕所发现的采花贼不会是你们俩吧?”
“啥玩意儿?这个混蛋小李,欠抽吧,我啥时候让他说我是采花贼了,骗个女人来都不会说人话!”
葛伟秋气得砸了一下墙壁,给旁边的乔远清吓得一激灵。
“焦琼,我和远清要掉坑里了,让小李去喊人来救我们俩,我们现在站不起来了,马上就出溜下去了,这小子怎么把你给喊来了,你快点帮帮忙给我们拉上来,你刚来公司不知道,这坑里掉下去过别人,差点给淹死了,真是有生命危险啊,你快点别愣着赶紧帮忙啊!”
乔远清听着葛伟秋这一通自白和呼救,气得脸色都绿了,他瞪着葛伟秋但是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好一招到底救谁啊,换了第二个人都想不出这种二百五招数,也就是葛伟秋这样一朵开天辟地的奇葩能想得出来,焦琼是傻子么?一个就那么点小眼的坑,就算失足掉下去了也顶多把脚崴一下吧,还能淹死?当这是水井呀!
果不其然,焦琼冷笑了一声,连搭理都没搭理,转身就扭动着那丰满性感的****走了出去,头都没回!
葛伟秋喊了几嗓子她也没去而复返,他蹲在旁边蹙着眉纳闷儿,不对啊,哪个环节出错了呢,怎么没过来搭把手就转身走了呢,好歹还是同事,这么狠的心?
葛伟秋想到这儿看了一眼乔远清,“哥们儿,这女人不能玩儿,心忒狠了,赶上杀夫的潘金莲了,不管别人的死活啊,而且看这意思,她对你没什么想法,据我观察,她从进来就没怎么看你,一直把目光停留在我身上,唉你说她不会是对我……”
葛伟秋还要接着往下说,乔远清已经站起身来提好了裤子下了台阶,恶狠狠的舀了一勺水泼向了仍旧做白日梦的葛伟秋,后者嗷一嗓子惊天动地,给门口值班放哨的大婶吓得都跑了进来,“没事儿吧大兄弟?”
“乔远清你丫干嘛啊,嫉妒我是不是,能得到女神的垂青,有我在她就不在乎你了是吧?”
乔远清冷笑着啐了他一口,“我他妈要知道你是用这个办法试验,我才不跟你丢人现眼呢,还来女厕所,我就知道你小子没安好心,偷窥狂,变态色狼,我怎么认识你了呢?”
乔远清说完走过去一把扯下来葛伟秋的鞋,顺手扔出了窗户外头,然后转身也走出了女厕所的门,葛伟秋在后面鬼哭狼喊的喊着,“把把我鞋扔了我怎么出去上班啊,我怎么进办公室呀乔远清你这个婊 子!”
大婶低头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己,笑了,“大兄弟,再来一套煎饼果子,我把我这双绣花鞋给你,大婶还有一双新的,那个我自己穿,你要是要那个,得两套煎饼果子,你舍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