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你怎么进来的?”我被吓得睁大了眼睛,如今站在我面前的,不是冷昱翔是谁,只是他到底是谁?竟然如此神通广大、堂而皇之地进了院落?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的手就被人牵起,跟着他跌跌撞撞离开了小院落,他脚步飞快,每一个大步都要我跑好几步才能真正跟上,一路上走的气喘吁吁,手腕上也有了一丝红痕,微微的传来一阵阵的疼。看来明天要被嘲笑的,恐怕是我自己了,等到他终于停下步来,我却一时不稳,仍旧是急急的追着,猛然间撞上一堵肉墙,鼻前传来一阵疼痛,不禁痛呼出声。
“干什么说都不说一声就停下来!”我睁着双目怒瞪着他,虽然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但肯定没打好的算盘。
“喜欢这里么?”顺着他的声音望去,我看到一个很美很美的荷花池,夏将过,秋未到,荷花满的仿佛要溢出荷塘,待到仔细看清楚,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已经走进了一个庄园,庄园主人是谁,我看了看身旁长身玉立的男子,不言而喻。
“冷公子好雅兴,这荷开的很盛,或许下次可以跟姐姐他们一起过来看看。”我浅浅一笑,看着面前的男子。
“我只认定你一个,我要你这朵芙蓉,是我采下来的。”他笑着说,眼中却闪动着一丝火苗,“记得以前在朋友那里看到过一幅‘纸鸢嬉戏图’,题的是是‘儿童不识东风面,忙趁东风放纸鸢’,没有落款,但画风却和你今日画的梅花十分相近。”他转过身来看着我。
我心里咯噔一下,“冷公子也说了是相近,而不是一样。”
“是啊,大概是我想多了,不过浅儿……”脸颊突然传来一阵温热,“我冷昱翔向来说一不二,浅儿,我要你是我的!”耳边酥酥麻麻的,我却呆呆地愣在原地,那荷叶的清香沁入心脾,恍若梦境……
待我略略清醒些的时候,我已经回到了小院,大家交了功课后一一离开了,我浑浑噩噩爬上了自己的床,进来的时候没看到凌香的身影,胸口的玉还是在微微的泛着温**光……
一连好几个月,相安无事,等到真正回首时已经有了秋的凉意,落叶已然铺上了园中的小道,然园中的菊花开始绽放自己的美丽,一改秋日萧索的气氛,而这姑娘的训练到了秋天就变得十分紧张了,毕竟到了明年春日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园中的姑娘一个个都卯足了劲在自己擅长的方面不断地训练着,相对于舞艺和歌艺来说,我更喜欢静静地跟着麝儿弹琵琶,说起麝儿,自那日写完临帖之后,苏嬷嬷就把我交给了麝儿,“这是麝儿,是我们这乐宫里琵琶指法最好的女乐师,你以后就跟着她学吧!”麝儿把一件新的琵琶交到我手里,从最基本的指法开始,慢慢熟悉弦乐的演奏方法,
如今,麝儿跟我也熟识了,常常再空闲时领我到园中品茶。
沁人心脾的菊花茶在秋日算不得是什么珍贵的茶品,但正值时日,自然也就别有一番风味,我跟麝儿选了个小亭子对坐品茗,看着那盛开的菊花微微的出神。
“曾有人在这园中吟过一句诗,我略记得是‘满城尽带黄金甲’,那时不是很懂,现在想来这诗还真是切情切景,这满园的金色可是有点晃了我的眼睛了。”麝儿把玩着自己手中那小小的茧子,她的茧子长的很是得当,并没有给人粗粝厚重的感觉,反而觉得清爽,记得曾经有人说过抚琴的人茧子长的极好的话是个指法很厉害的人。
我只是笑笑,“说起写菊,比起上面那句,浅儿更爱‘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这花中的君子值得如此高傲的句子。”
“妹妹的确好学识,莫怪于园中姐妹在苦读诗书的时候,妹妹可以放任逍遥。”她浅浅的抿了一口茶。
“姐姐说笑了,我还不是拆了东墙补西墙,没什么好出彩的。”
“你跟冷公子,是怎么认识的?”好好地喝着茶,麝儿冷不丁冒出了这么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