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冯得胜的阴鬼除了,陈泽也恢复了正常,第二天就能下地走动,他嫂子见他正常了也就没那么市侩了,其实这人都是逼出来的,陈二侉子家里条件算是贫困了,又养了个三天两头折腾的鬼弟弟,搁谁头上也受不了。
我们把陈二侉子夫妇身上残留的阴气除掉也就准备上路了,陈泽还拉着我寒暄了好久,我们讲起了在伊川的事就跟老朋友似的,在临走前陈泽说等他身体好了就回城里去了,不再拖累哥哥和大嫂。
我们带着冯得胜的头骨去了冯王村,埋好之后就上路了。
这一路上我闷不吭声,心里像是堵着块大石头,原因无他,就是那个歹毒的老妖婆!在冯得胜之前和之后她不知道还要害多少人,如果都像陈老头和陈泽一样的传染,那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
“那老妖婆眼下也不知道去哪了,我们根本没法找,而且目前的形势我们也拖不起了。”金婆婆看出了我的心事在我身边说道。
“可她这样到处害人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死在她手里呢,变成食精气鬼后又到处传染人……唉。”我无奈的摇了摇头。
“放心,老焦应该已经收到我消息了,他会留意的,由他去找那个老妖婆。”金婆婆拍了拍我的肩膀说。
我一下就纳闷了,金婆婆整晚都跟我们在一起也没见她传递消息啊,见我诧异金婆婆招呼我们坐下休息,随后掏出了一个纸包,纸包里是一些虫干,一看居然是苍蝇。
“金姐这是什么?”唐莺好奇的问。
“这是叶墨哥哥给我们的痋虫鹿马蝇,方便老蛇、老焦以及我和叶墨哥哥的随时联络,只要将这些鹿马蝇泡水,在把想说的话说了,这鹿马蝇马上就会去报信,而且对方无论在哪都能找到,一小时能飞四五十公里,我昨天晚上放了一只,这会都能去茅山一个来回了。”金婆婆说。
“这么神奇?”我不禁有些吃惊。
“嗯,如果老焦收到了我的报信这会鹿马蝇应该飞回来了,可能因为这地方风大沙尘大,慢了点吧……回来了!”金婆婆说完我们就看见一只苍蝇停在了她的鼻尖上,任人怎么驱赶也不走。
金婆婆想了想就把王猛的水壶给拿了过去,接着把苍蝇直接扔了进去。
“金姐你这样我怎么喝啊?”王猛咽着唾沫说。
金婆婆也不搭理他摇了摇水壶放到了地上,等了大概有将近一分钟的样子,突然那水壶就轻微震动了起来,都能看到水壶摆的地上细小砂砾在震动,接着一个声音居然从水壶的口子里传了出来,吓得我们往后缩了下。
“金婆,你的消息我收到了,这个老太婆名叫佘飞凤,乃是晚清的一个秀女,只因她对落选耿耿于怀,一直认为是自己的美貌不过关,后来寻访高人学习驻颜美容之术,不知道怎么的就进了上清派,只因她生的妖媚,来了上清派之后搞的乌烟瘴气的,后来就被逐出师门了,不过她偷偷把上清派的和合术给学了,还演变成了邪术,在外头兴风作浪破坏上清派的名声,这些年一直是上清派想追杀的一号人物,多谢你的消息,如果我能抓了她那就立功了,没准下一任上清掌教就是我了,哈哈哈,对了,我那不算徒弟的徒弟有没有听话啊,那****的是不是给你惹了不少事啊?让他等着,老子碰到了一定收拾他,就这么说吧。”焦昌龙说完这水壶就不震了。
王猛一脸郁闷,我们听得哈哈大笑,我这才舒展了心情,有焦昌龙出马我也就放心了。
我们又往西走了三五天,这一天傍晚我们走进了山区,这里峰奇林秀,松溪映带,悬崖峭壁上还有许多蜂窝似的洞窟,远处一座巨大的山峰犹如麦垛一样矗立着,风光非常迷人。
金婆婆说我们已经进入了甘肃境内,这里应该是天水的麦积山了,麦积山石窟是中国佛教四大石窟之一,跟敦煌莫高窟、龙门石窟、云冈石窟齐名。
我心说怎么我跟佛这么有缘,这一路上碰到多少跟佛有关的人和事了,难道真跟悟道老和尚说的一样我对佛理的悟性高,是做和尚的命吗?我暗自苦笑心中又挂念起了华若兰,也不知道现在她怎么样了。
由于天色渐黑我们也没心情去参观那些石窟了,一直行进在麦积山茂密的林子里,我们在山间发现了一条山泉溪流,阿洛用痋术检查过没有寄生虫我们就放心的喝起了溪水,这山泉水甘洌清甜,喝下去透心凉把疲劳都一扫而空了。
天色完全变黑后我们就在溪水旁的大石头上搭起了帐篷,生起了火,准备在这舒适的休息地过一夜,这样的休息地在西北这一路上并不会太多,尤其是在陕西那会每天几乎都吃着黄沙了。
夜里的时候我因为喝了太多水起来夜尿,阿洛正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打坐吸收虫气,见我钻出帐篷他睁开了眼睛收了架势。
“你现在吸收多少种虫气了?”我好奇的问。
“千八百吧。”阿洛说。
“这么快,那你就快练成万虫之气了吧?”我咽了口唾沫道。
“你什么概念?万虫之气顾名思义需要上万种虫气,我这会才千虫,这才师父的一成功力呢。”阿洛说。
想起他在洛阳替刘国邦报仇的时候才上百种虫气,那场面都已经很震撼了,我不禁咽了口唾沫在心里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太懒了,那祝由气剑到现在也才两根小指,想着想着心里不由就产生了一股不服输的念头,这年轻人都爱比,我跟阿洛是这一路上办事最多的两个人了,金婆婆也对我们格外器重,有些事都带上我们两个去办,这要是风头被阿洛盖下去了就太没面子了。
这么一想我就赶紧盘坐了下来打算练气,不过刚一运气突然觉得膀胱涨得慌,于是只好又收了气。
“我去撒尿一起吗?”我问了句。
阿洛转过头一脸木然的看着我,嘴角动了动说:“确实有点。”
我们两人进了林子并排撒尿,尿完回到溪边顿时吓了一颤,在对岸的两块大石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两个黑袍人!他们一高一低,一远一近,就跟那天晚上一个站车顶一个站车前的站位一模一样。
他们的黑袍跟夜色浑然一体,要不是上面绣着反光的金龙,我们甚至都感觉不到他们的存在。
我心里一紧,这两个人在我和阿洛去撒尿的间隙突然就出现了,而且离我们的营地这么近,以金婆婆的能力怎么感觉不到?
我一边盯着这两个黑袍人一边掀开帐篷看了看,又喊了下,大家几乎都睡死过去了,连金婆婆也一样,这情形就跟上次在长途车上碰到的情形一样。
“他们把金姐他们弄睡着了。”我小声道。
“嗯。”阿洛盯着那两人表情凝重的应了声。
“我不是警告过你们不许向西一步吗?你们是把我的话当做耳旁风了吗?”黑袍人双手背后发出了愠怒的声音,接着他把自己的脸孔从斗篷帽里探了出来,借着火光我第一次看到了他的容貌。
这个男人应该有五十多岁了,两鬓有点斑白,唇边留着看似很粗硬的黑白胡须,一双炯炯有神的鹰眼气势逼人,这男人一看就让人觉得是个硬茬。
我朝远处那个黑袍人看了看,他还是跟那天晚上一样站在远处一动不动,也不说话,就跟幽灵似的,露面说话的都是眼前这个人老男人。
“我们必须要往西!”阿洛也露出了气势逼人的眼神盯着那男人说。
“蚩尤余孽,别怪我没提醒你,以卵击石真没必要,上次我之所以放过你,是看你的魔性未开心存善念,又还是个孩子,有点不忍心下手,可这一次你们既然执意往西,那我就不会客气了!”黑袍人凛然道。
“什么魔性?”阿洛诧异了一下。
“哈哈哈,真是可笑,你身为蚩尤后人居然连蚩尤的魔性都不知道?”黑袍人仰天大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