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开白色IPADAIR的后盖。一片片金黄色的道符残片如扑火般的飞蛾飞出。
正是这张隐藏在IPADAIR内的道符,在我命悬一线时,显示了自己的威能,拯救了我的生命。
怪不得一直以来,我的这台IPADAIR一直很少充电,而且能够随意的浏览国内外各大网站,包括一直不存在的非死不可。
原来,在IPADAIR中居然隐藏了一张道符。
我呲了呲牙,小腹部的疼痛并没有因为洒满了云南白药而得到任何的好转。
我定了定神,开始在屋内寻找我那名奇葩同学的联系方式。但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我在屋内寻找了近两个小时,居然没有找到这个奇葩的任何联系方式。即便是在我那本连门卫大爷都签名留念的同学录中,也丝毫找不到那名奇葩的任何信息。
此时已经临近中午。折腾了我一天一夜的恐惧与慌张已经渐渐消失。再加上,中午本是阳气最盛的时刻。思索再三,我终于决定离家吃饭,以及去临近医院就诊。
当然,那名名叫小舞的女鬼,在我小腹挖出的血洞。在敷满了云南白药之后,依旧不见好转也是原因之一。
虽然我并不知道,唯物主义的现代医学能否医治了这种诡异的伤害。
西区第一医院。
在所有的都市传说中,医院和学校一直是各种冤魂鬼怪出现的高发区。但是,在现实生活中,在医院中不要说冤魂,即便是阳气极盛的九阳之躯也是九死一生有去无回。
这不,我刚刚在拥挤的人潮中杀出一条血路,勉力做到一名慈眉善目的年老医师面前。还未张口说话,一群面目丑陋身形彪悍的男人们就强行冲了进来。
“我的闺女啊,你可真是死的冤枉啊!”这群男人中间,体型最为硕大的一名莽汉,噗通一声跪倒在年老医师面前。开始大声的号哭。
年老的医师一脸平静的拿起了放在桌边的钢盔,从容的戴到了头上,“这位同志,请问你的女儿是……”
“你才是同志!”刚刚号哭不已的莽汉,猛然站起,“我闺女就是让你这个庸医害死的!”
“我闺女今年才刚二十岁啊!就让你们这些庸医给治死了!”莽汉一边狂吼一边抡起钵盂般大小的拳头砸向老人。
站立在莽汉身后的人群更是群情激奋,怒不可遏。一捆捆的纸钱花圈被人大力的扔向了室内的医师。
更有人在人群中高声喊叫,“这家医院草菅人命,道德沦丧。这次如果不赔偿我家五六千万,我们是誓不罢休。”
我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的一切,深深地感到此处非龙潭虎穴不可比拟。于是瞬间决定换家医院继续医治。
可我左脚刚刚抬起,一叠纸钱已经迎头朝我洒下。一名面容朴实的中年妇女更是手捧遗像,重重的跪在了我的面前。凄厉的哭号宛如鬼哭。
然后,我猛然间觉得我的心脏仿佛被人狠狠捏爆一般。无尽的痛楚瞬间袭来。
遗像中的女生,一头披肩长发,细长的峨眉下是一双含情脉脉的双眼。如刀锋般凛冽的双唇微微上翘,仿佛正在暗自嘲笑着什么。
而正是这双红唇,昨天晚上在我的身上留下了无数的吻痕。
也正是这双红唇,曾经紧紧地包裹过我的一切。
我面如土色的瘫坐在医院的座椅上,周围嘈杂的人声变的细微而遥远。
“靠!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里为什么会出现那女鬼的遗像?!”
“难道,这是在暗示那女鬼一直跟在我身边么?”
正当我满心的胡思乱想时。猛然间听见外面一声尖叫,“流氓啊!有医生耍流氓啊!”
“抓住那个缺德的医生!这医生居然敢收红包却不给我们安排床位。”
“我不是这里的医生啊!我是别的一眼的医生!我是良家医院刚刚聘请的麻醉师!”
话音未落,曾经在风雪中买过我的鞭炮的少年,满脸通红的被人挤进了这间小小的诊疗室。
“你是说,你昨天晚上遇到了罗舞的鬼魂?!”依旧身穿阿迪达斯羽绒服的男生一脸的不信。
我再一次瞄了一眼手机中的照片。虽然手机图片的质量不是太高,而且图片中是四个女生的合影。但是,毫无疑问,站在四人左侧角落的女生正是昨晚袭击我的女鬼。
我再次点了点头,将手中的手机递给了他的主人,”绝对不会错!我昨天晚上遇到的女鬼就是这名名叫罗舞的女生。““可是,这是不可能的啊!”身穿阿迪达斯羽绒服的男生,困惑的挠了挠自己的脑袋,“罗舞是今天早上七点钟才去世的,怎么可能在昨天晚上化为厉鬼找你?!”
男生望了望一脸煞白的我,猛然想起什么似地笑了笑,“我叫张厉。茅山术士的后裔!”
“林贺!”我握了握张厉伸出的右手,想了想,继续问道,“你真的不是那家医院里新来的麻醉师?!”
回答我的是张厉的重重一拳。
“张珊珊,罗舞,林蕊,杨琳是居住在同一间寝室的室友。”张厉一边向男生的福地女生宿舍疾步快走,一边向我叙述曾经发生的惨剧。
“张珊珊因为是我的女友,所以一直对各种灵异传说很感兴趣”张厉一脸苦笑的说道,“和她交好的罗舞也一样对此非常痴迷。”
“但是,我曾经不止一次的告诫她,和各种都市传说不同的是,真实的灵异世界既恐怖又血腥,完全是不能以常理推断的。”
“所以,诸如请笔仙之类的都市传说游戏,千万不能玩!”
“可惜,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珊珊和罗舞还是在一天夜里请了笔仙。”张厉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的悔恨。
“请笔仙的当天夜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张厉继续说道,“没有人知道。即便事后,我使用了茅山的法术。也无法还原当时的具体情境。”
“所以,我希望能够借用一下你的眼睛。来了解一下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
“既然你能在夜间遇到罗舞的鬼魂——”
“我靠!”突如其来的消息,让紧随在张厉之后的我瞬间停下了脚步,“你TMD不是说必须在事发地才能帮我驱除鬼魂么?你TMD的居然骗我?!”
“我没有骗你啊!”张厉一脸无辜的回答道,“不了解事件的真相,我又怎么可能帮你驱除鬼魂?!”
“尤其是罗舞的鬼魂已经向厉鬼的方向转化了!”
“擦!你少吓我!”我骂骂咧咧的转身离开张厉,“昨天晚上,一只鬼魂就差点搞死我!你今天还要我跑到四只鬼魂居住过的宿舍……”
“我脑子烧坏了才会去的……”
话音未落,一张惨白的大脸猛然出现在正转身疾走的我的面前。两只已经失去眼球的眼眶中满是猩红的血液,一条条黄白相间的蛆虫不停地从鼻孔中钻出,零零落落的牙齿稀疏的扎在残缺的嘴唇中,一条长长地红舌正从唇中探出,慢慢的舔到了我的鼻尖。
啪的一声,一张黄色的道符狠狠地拍到了我的额头上。
吱呀一声怪响,封闭了一个星期的女生宿舍房门缓缓打开,一股股阴晦所谓霉味和血腥之气涌入了我的鼻中。
无形的寒气在我和张厉的四周旋转了两周,渐渐消失在午后的阳光中。
张厉指了指宿舍中横放着的一张木桌,叹道,“当时张珊珊她们四名女生就是在这里请的笔仙。”
“嗯,你可以将额头上的道符撕下来了。”张厉朝我咧了咧嘴,“这间房间中已经被我布下了下禁制。拥有戾气的厉鬼是无法出现在这里的。”
我恨恨的撕下贴在自己额头上的道符,脑海中全是刚才路人相遇时,遭到的低声嘲笑。
“擦!你以为我是僵尸啊!”我气急败坏的吼道,“往我头上贴道符就算了。还在我后面喊,湘西赶尸,生人勿近!”
“你信不信老子一口咬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