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马?”那女子神情不屑的看了姜俕昊一眼,动了动手里的剑,“你我素昧平生,甚至连萍水相逢都谈不上,恐怕你连一个让我借马给你的理由都.”“正因素昧平生,碰巧萍水相逢,所以在下才会借姑娘的马一用,若是熟络好友,又何来‘借’字一说?”姜俕昊还没等她把话说完,就开口阻止了她,“姑娘只需用马将我带出这片林子,等到了市集人多之地,我定不会再烦扰姑娘,你看这样可好?”姜俕昊现在急需离开这个“是非地”,指月楼现如今应是奉皇命在追杀他,他此时此刻也不能去联系四方阁的盟友,否则暴露行踪,损伤过大并不利己,唯一能靠的,也只有眼前人了。他挑了挑眉毛,装作潇洒的说:“考虑好了吗?我又不是洪水猛兽,又不是采花盗贼,看你衣着不俗,那把剑如果拿去当铺,想想也能当些银两去梦轩居好吃几顿了。”姜俕昊一直盯着她手里那把看上去并不平凡的剑,懒懒的笑了。女子看着马下的人,目光探寻的打量了一番,“我看你也是身着贵服,不似常人,怎么会在此借人马用?看来我们今日无缘,马就不借给你了,你静呆此地,继续借他人之马吧,后会无期。”
女子不领情似的双腿刚要夹紧马肚,突然身子一沉,她侧头一看,自己竟被姜俕昊强拉下马,“你.”刚要说什么,嘴就被姜俕昊捂住了,他抓紧她的胳膊向林子深处跑去,“你干什么?”女子愤怒的要挣掉他,姜俕昊却像没听见般继续拉着她,直至跑到了一个比较隐蔽的槐树桩后面,才警觉的放开了她的胳膊,边喘气边指着刚才跑的方向说:“有人在后面追杀我,我怕他们对你不利,所以只好如此,有什么冒犯之处,抱歉了。”“追杀你?追杀你你拉我跑做什么?和我有关系么?”女子脸色难看的瞥了他一眼,懒得再说话。姜俕昊一时间被她说的无言以对,本想“怜香惜玉”,却不曾想人家并不领情,只能是无奈望了望天,过了会后,他又集中精神继续小心的观察那边的动静。
一番沉迷,沈棠才慢慢转醒,已近黄昏,她不清不楚的环视了一遍四周的情况,趁着天还未黑将这里的环境与地形记在了心里。那股剑气中确实蕴藏着十分醇厚的内力,她正在回想刚才那个情形,就被一句异样温和的言语扰乱了思绪。“你醒了。”一个身穿藏蓝衣袍的男子拿着一片半弯起的梧桐叶摸索着递到了沈棠手边,“喝点水,干净的。”沈棠见他这般,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接过叶子喝了几口,才轻声的问:“是你.救的我?”男子浅浅点头回应:“你受伤了,我已经替你把伤口包扎好了,过两天应该就可以痊愈,你休息吧,我去那边。”说完拿过身旁的木棍,脚步轻浅的朝不远处走去。
沈棠听到他的话,平常冷如霜的脸此时竟然有些发烫,她并不觉得这个男子对她有什么威胁,而是那种和暖的语气,让她想起了那个久违的故人,她微微尴尬的低下头,刚想到什么抬头要对他说时,却看见他手里拿着木棍一步步的向前探路缓缓前行,她有些惊讶,但又好像明白了什么,慢慢开口,低声试探的问:“你.看不见吗?”
“恩。”男子平静如水的应了一声,便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