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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保护

苏冉是典型的行动派,第二天一早她就跟龙英报备了然后出发去季泱家。

至于地址,李亮可是无所不知的八卦小能手。在被调侃到她快发飙的时候才终于十分有眼色的给了答案,不过……一顿揍是必然的,苏冉向来不是吃亏的主。

车子逐渐开离了城区,她嘀咕不愧是季泱,隐居在尘世之外。这么偏远,不用想也知道是不喜欢吵闹。

不过显然,远离喧嚣的西郊风景确实很好,没有污染,空气清新,甚至不时有松鼠在道路两旁的松树上跳来跳去,苏冉开车开得很是惬意,一时也萌生了想要到这样环境里住下的想法。

不过考虑到自己的职业,还是死了心,隔得太远,很多事情都不方便,来来去去也需要时间,而刑警和医生一样,分秒必争。

想到这里,她就想到季泱平时参与案件难道就从这么大老远赶过去?

默默地汗一下,对于她这样怕麻烦的人来说,这事委实不是她能干得出来的。

再往前开了一阵,苏冉都怀疑是不是开不到头了,才总算看见了一栋别墅的影子。

别墅有点像欧洲古堡的样子,但是又不完全相同,混杂着19世纪英国伦敦的建筑风格。

别墅周围围着铁栅栏,正面是一扇刻着古典花纹的镂空铁门,很是精致,铁门的两边是两根柱子,同样,柱子周身缠绕着花纹。她下车,仔细看了看发现柱子上刻的竟然是从古时至今青铜器的炼造及进化过程,形形色色的人鲜活的呈现在柱子上,有的搬运柴木,有的监督火候,有的拿着大铁锤敲打……只是雕功精巧,远远看起来倒像是不甚清晰的花纹。

她又转向铁门,上面刻的也是人,不过,她凑近看了看……

“那是罗马时代被称为“异教徒”的犹太人遭受侵害的故事。”

苏冉看得专注,冷不防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她看向声音来源处,季泱站在别墅门口,他的身后……她眯了眯眼,李亮和老姜老梁不由同时感到背后一凉。

李亮赶紧辩解:“我们也是和你一个意思,想来保护季先生。”

老姜接话:“对对对,我们是怕你一个人不够,过来帮忙的。”

老梁……被那两人勒令不许说话。

苏冉甩了一记眼刀过去,问季泱:“你怎么会在门和柱子上刻这些?”

一般人不会觉得这样不吉利吗?难不成……以凶扼凶?

季泱答:“青铜器是我业余的兴趣,犹太人是我妹妹弄的,说是以凶制凶。”

苏冉默,还真让她猜对了,看来季泱的妹妹和她应该志趣相投,多么心有灵犀啊。

只是苏冉不知道,季蔷的原话其实是:“哥你太凶了,我怕未来没有嫂子,所以用这个来制制你身上的煞气。”

季泱信步走过来,打开铁门里面的门闸:“进来吧。”

苏冉自然地跟进去,忽略路过李亮一行人时收到的讨好眼神,快进屋的时候季泱头也不回的说:“苏冉留下,其他人走。”

所谓的“其他人”愣住,呆了半晌,知道没有转寰的余地,垂头丧气地走了,临走前还不忘一步三回头地抛给苏冉一个又一个哀怨的眼神,幽怨指数直逼深闺怨妇,惹得苏冉鸡皮疙瘩直起,赶紧加快脚步跟上季泱,眼不见为净。

屋子里是浓厚的英式古典风格。厚重的深蓝色落地窗帘层层叠叠的环绕在四周,方方正正的深棕色真皮沙发,咖色实木茶几被摆在沙发的正中间,木架上的骨瓷纯白茶具,以及没有被燃起的壁炉。一切都显得古朴而冷清。诺大的水晶灯悬挂在头顶,旋转似的深褐色木楼梯盘旋而上,通往二楼,一眼望不见头的幽黑显得有些诡秘。

值得一提的是,家具几乎全是暗色。

季泱给她倒了杯茶,示意她坐下,自己则坐到她对面的深灰实木扶手靠椅上。

苏冉端着茶杯,发现茶杯的做工很是精致,顿时被茶杯吸引了注意力,她平时没什么爱好,独独对茶具瓷器这些东西分外感兴趣。于是太过专注以至于季泱连叫她几遍都没听见,直到季泱倾身过来在她跟前的茶几上敲了两下,她才醒过神想起自己的正事。

尴尬的抓了抓头发,她说起来的目的:“我来干什么你一定已经知道了,我只想说,请不要赶我走,我不会影响你的生活的,保证安安静静。”

她举起三根手指作保证状,季泱神色不明看她一眼,幽幽地开口:“谁说要赶你走了?”

诶?苏冉愣住。

“往里面走左手第一间是书房,房间在二楼,除了第二间,随便挑一间,东西带了么?”

苏冉已经傻了,条件反射的点头。

季泱嗯了一声:“不要到处乱走。”他停顿了一下说:“会走丢。”

说完还淡淡瞥了一眼苏冉,那眼神里说不出含着什么意味。

但是……她怎么就觉得被鄙视了呢?

季泱交代完就上楼了,这厢苏冉还在苦苦思索事情怎么会这么容易?

……

楼上房间内,季泱发短信:苏上将,令爱已安排妥帖,放心。

消息很快回复过来:有劳了,小女不懂事,还望多多包涵。

不懂事?季泱眸光幽深,轻轻笑了声,修长的手指在按键上飞舞:客气。令爱很聪明。

他发送成功就把手机随手扔到办公桌上,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远处的树林,目光深沉,仿佛陷入了回忆中。

他第一次见苏冉那天,从警局回来的半途中司机吴叔接到自家老爷子的电话,让他回去见个人。不得已只好调转方向回老宅,刚进门就闻见馥郁的茶香,他微微讶异,老爷子竟然拿出了珍藏的大红袍。之后得知客人正是苏冉的父亲苏瞿文——当年936军区赫赫有名的铁血上将。

两个老爷子当年都是一个部队出来的,所以两家算是世交,近年为避免引起有心之人猜疑才淡了来往,私下却仍有联系。找他也是为了自己的独女,希望他能多加照拂,他自然应下,不过举手之劳。只是意外苏冉竟然有这样的家世,却甘愿在宜市当一个小刑警,并且,还有几把刷子,不免心生欣赏之意。

刚这样想着……他就看见苏冉在一趟一趟的搬东西。

那个黑色的像DVD机的是什么?还有那是……大刀?

季泱平生第一次觉得佩服,这丫头到底上哪淘来这么多玩意儿?

在看见苏冉已经开始把东西放在地上拖的时候季泱总算大发慈悲下楼帮忙。

苏冉已经累得直喘气了,正拖着一个箱子吃力的往屋里走,季泱一手拉过箱子,一手拎着她……没错是拎着,拎着她的衣领就走。

然后就把苏冉扔沙发上了,掂量出手上的箱子重量确实不轻,他皱眉,却也没问。

苏冉看见了,上前把箱子打开,里面是……哑铃,大的小的样式齐全。

苏冉解释:“这个,其实……我就是拿来心血来潮就练练。”

季泱:“看得出来。”

有的还有包装袋,有的都积灰了,明显主人没怎么用过,他不经意扫过苏冉的胳膊,兴许是根本没用过。

苏冉咳了一声,有些尴尬的摸摸鼻子,不知道该说什么来打破沉闷的气氛。

想了半天找出个话题:“你有没有什么禁忌的?”

她才想起季泱听不见,不由微微汗颜,和季泱的几次相处都让她深刻的感受到他的强大,甚至比没有缺陷的人更加优秀,以至于从来没有一刻真正意识到自己是在和一个残障人士打交道。

季泱看出她的想法,眼神冷了几分:“只需要你说话面对我。”

苏冉……这人怎么又阴阳怪气了?

“还有行李么?”

苏冉摇头。

季泱一句话没说上楼了。

苏冉:……

温和体贴神马的,果然只有一瞬间吧,就跟灰姑娘的南瓜车一样……

――

好半天,苏冉才迟钝的反应过来一个事实,她这算是,跟男人同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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