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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乌莺

因为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人在附近活动,护卫们也就没有继续盲目的追,而是联络了守卫队,阿里的乞丐身份在城里已经被守卫队熟知了,而且这片区域里过夜的乞丐并不少,简单的盘问之后就把阿里撵走了,让他去找别的地方过夜,阿里虽然表现的很不满,但还是照做了,在远离这片区域之后,阿里从口袋里取出来一块布摊开,过了大约几分钟后一只羽毛漆黑的像隼一样的鸟飞了过来,落在了阿里平伸出去的右臂上。

这只鸟没有趾甲,足部有三趾,两前一后,其名为乌莺,是探子之间传递情报用的间谍鸟,这种鸟翅膀挥动时只会发出轻微的声音,同时不同信鸽是朝向固定的地方飞行,乌莺主要是人与人之间短距离传递消息使用,每只乌莺身上的气味都不同,但这只有乌莺自己能闻到,乌莺会朝自己亲近的人或动物上留下这种气味,也就是因为这种行为,乌莺闻到自己的气味就会飞过去靠近,利用乌莺传递信息主要是使用一张擦拭过乌莺身体留有气味的布料,平时折叠起来收好,等需要呼唤乌莺的时候摊开来,这种气味散播的很快,并且能在空气中停留很久,在附近的乌莺闻到之后就会靠近。

望乌莺腿上的信筒里放进去一个纸卷之后,阿里折起来那块布收进口袋之后猛的挥动手臂,乌莺飞了起来,在上空盘旋着,直到空气中残留的气味消失之后才离去。

阿里做完这一切之后打个哈欠,躺在地上熟睡了过去,看上去他已经睡习惯了,很快就睡着了。

——天亮之后,旅店地下室——

瑞克伸出手摇晃着莫尔的肩膀。

“好了,起来了。”

莫尔发出一阵无意义的声音之后,逐渐醒了过来,他抱着鲁特琴坐了起来,伸出左手揉着自己的双眼。

确认莫尔醒来之后,瑞克递给他一杯泡有草药的热水。

“准备一下,我们该去与阿里汇合了,在你休息的时候阿里已经把信送过来了。”

莫尔点了点头,接过杯子一口饮尽,味道很苦,但提神效果很不错,热水入腹之后莫尔明显清醒了许多。

莫尔把空杯子递给瑞克之后把怀中的鲁特琴背在背上,瑞克把空杯子随手放在地上之后,弯着腰带头离开了地下室,两人回到地面上的时候,埃里克正坐在后院的砍柴墩上,他身前的地上摆放着一个皮制的收束袋,上面满是只有手指长度的小刀,看样子都是抛掷用的飞刀。

“起来了?”

注意到身后的两人,埃里克把手中的小刀放回收束袋里,站起来拿起来收束袋,把它缠在腰上之后套上了外套,遮盖住了收束袋。

“那么走吧,不要让阿里等的太久。”

埃里克说完率先推开门步入了大厅,瑞克与莫尔紧随其后,大厅内的商队已经离去了,大厅内空荡荡的,服务生艾德坐在一张椅子上休息着,注意到走进来的三人,艾德走过去把一个纸卷递给了瑞克,瑞克打开看了一下,依旧是暗码,瑞克看完之后丢进嘴里,含了一阵之后吐到手里,把已经融化的纸团给搓散之后用袖子擦了擦手。

在向艾德道谢之后,瑞克带头离开了旅馆,沿着路三人步入了内城区,莫尔的兜帽依然没有拉起来,因为修士袍防水御寒的特性,很多吟游诗人们一般都把它作为外套穿戴,为了避免被误认为是修士,在天气晴朗的时候一般都会放下兜帽。

因为昨天晚上阿里的侦查被发现了,守卫队对进入内城区的人都会仔细检查,避免可能的盗贼混进去。

瑞克仔细观察了一下,低声向身后的两人说道。

“看样子有些麻烦,不过问题不大。”

内城区多数都是贵族与富商的宅邸以及一部分奢侈品商店,不过也不并不是没有普通人进入这片区域,很多重伤都是外城区的医生没法处理的,外城区环境情况太差,很多时候不是医生水准不足,而是卫生条件不足,像是需要进行大规模手术时,只要稍微有一些细菌进入伤口,就有极高的可能性让患者死在手术台上,外城区的环境想要保障卫生是极难的,商队拉车的牲口在道路上留下的粪便就足以制造大量的细菌,还要考虑人们的排泄情况,多数居民都会把便桶里的秽物直接倾倒在街上,在这种环境下没有哪个医生敢动刀对重伤员进行处理。

但内城区不一样,内城区的居民排泄物都会由清洁工来处理,清洁工把装满排泄物的木桶放在牛车上,拉出城去附近的村庄周边的田地里倾倒,同时因为没有商队会驶入这片区域,路面十分整洁,环境情况也很好。

走在最前面的是两名雇佣兵,他们用担架抬着一个同伴,可以看出来担架上的那位雇佣兵情况不是很好,他的上衣已经被脱掉了,腹部缠着被血液侵透的绷带。

“我们没有什么该死的证明!我们的同伴需要治疗!”

雇佣兵正在与守卫队员争吵着,守卫队员虽然想要放行,但很显然他也做不了主。

“抱歉,这不是我能说的算的,上头要求进入内城区的人都必须持有证明,外城区的五个旅馆内都有我们的工作人员,他们可以给你们办理,但没有它我真的不能让你们进去。”

跟守卫队员争吵的那名雇佣兵显然已经怒火中烧了,就在他打算拔剑的时候,一个莫尔很熟悉的声音传来。

“|放行,他们的同伴明显不能支撑到手续结束了。”

安瑞克说完走了过来,朝那名雇佣兵鞠了一躬。

“很抱歉,这是我的疏忽,最近的诊所沿着路走两百步左右就可以看到了。”

雇佣兵的怒火也消了,哼了一声,抬着担架快步离开了。

莫尔悄无声息的拉起来了兜帽,低着头让兜帽遮盖着自己的脸,瑞克看了一眼莫尔,又看了一眼安瑞克,皱起了眉头。

“你认识他,看样子那个女娃就是你从他的剑下救出来的?”

莫尔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瑞克思索了一阵,揉着额头叹了口气。

“现在麻烦了,你怕疼么?”

虽然对瑞克的问题感到很迷惑,但莫尔还是点了点头,除了没有痛觉的人,没有人不怕疼。

瑞克点了点头,从衣服里取出来了一小瓶药膏。

“那你最好忍着点,闭上眼,闭紧嘴巴。”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但莫尔还是照做了,瑞克打开瓶子,把里面的药膏涂抹在了莫尔的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传来,在莫尔快要叫出声之前,瑞克伸出手捂住了他的嘴巴,伸出手轻轻的拍着他的背,使莫尔弯下腰像是轻微不适一般,然后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本来应该是我抹在脸上装病让你们带我进去的,看样子现在要让你受苦了,忍耐一下,疼痛不会持续很久。”

莫尔根本没听到瑞克在说什么,他已经快要痛死过去了,他感觉自己的脸皮被人用刀子割了下来之后把他的脸按在了一盆炭火上。

这种疼痛足足持续了将近四分钟,在轮到他们上前的时候,莫尔终于感觉疼痛消退了不少。

瑞克走上前之后朝安瑞克鞠了一躬。

“好心的先生,我的同伴感染了疾病,我们需要去见医生。”

安瑞克看了一眼,他觉得莫尔背上的鲁特琴很眼熟。

“他看上去很正常,让他摘下兜帽。”

瑞克点了点头,伸出手摘下来了莫尔的兜帽,兜帽下莫尔的脸整个红肿了起来,到处都是起的泡,看上去十分可怖。

安瑞克快步后退了几下,脸上露出了厌恶的表情。

“让他戴上,该死的,让他戴上那该死的兜帽。”

瑞克伸出手拽上了莫尔的兜帽,盖住了莫尔的脸。

“好心的先生,我们并不知道今天还要办理什么证明,我的同伴已经支撑不了太久了,他脸上的泡烂掉之后就……”

仅仅是想象了一下,安瑞克就感到了反胃,他摆了摆手。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让路,让他们过去。”

在安瑞克下达命令之后,守卫在路口的守卫队员像是撞鬼了一样飞快的让开了路,瑞克搀扶着莫尔一步一步远离了。

在确定足够远之后,莫尔轻声询问着身旁的瑞克。

“这种症状真的那么可怕么?”

他有些担忧,虽然看不到自己的脸究竟怎么样了,但从安瑞克的表现就可以看出来情况并不怎么好。

“没有,这药膏只是刺激到了你的皮肤才会让你变成那样,等下洗把脸过两三个小时就可以恢复正常了。”

瑞克说完松开了搀扶着莫尔的手,除了脸部的刺痛之外,莫尔并没有其他问题,根本不需要搀扶。

瑞克观察了一下四周,确认没有人之后低声的说道。

“好了,站在这里等一会,阿里应该很快就会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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