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原豪州和东唐鬼洼紧盯着白玉虎和刘月丝,给西门狂彦以时间去对付后面的敌人。
西门狂彦转过头的时候,几乎把两条腿都吓得弯了下来,他不怕白玉虎,不怕刘月丝,也不怕来的这个人,他真正害怕的,是这三个人联合起来的力量,他更害怕的,是这三个人会用以下驷对上驷,以上驷对中驷,以中驷对下驷的战斗方式。
不过眼前的人是千手观音,这让西门狂彦顿时觉得,自己这边,好像就没有上驷,除了东唐鬼洼可能有一点可能击败刘月丝之外,他们这边,只能是全负的结果。
千手观音婷婷地立在那里,如果不看脸的话,她真的是一个第一流的美女。
全毁在脸上了。
西门狂彦拍了拍东唐鬼洼,让他来面对着这个身材无比妖娆,脸庞无比狰狞的美女。
东唐鬼洼扭过头来,自身也吃了一惊。
这么难看的妞你让我看,自己却去看那么漂亮的女人,东唐鬼洼实在有些接受不了。
他又要转身,西门狂彦悄悄拉住了他,小声道:“下次见到蓝小珂,我让你一个人看!”
东唐鬼洼还能怎么说呢,看着吧!
他们脸上的表情自然写出了他们对于千手观音丑陋的最直接想法,这自然让千手观音非常恼火,她把手中的铁杖一抛,组合成魔法杖,在空中盘了几圈,钉在了地上。
然后,千手观音若无其事地将双手环抱在胸前,继续以那种妖娆的姿态呈现在东唐鬼洼面前。
东唐鬼洼只觉得,还是让西门狂彦来看着千手观音比较好。
这玩意儿太难受人了,还让不让人活了呀!
西门狂彦叹道:“看来,今天除了硬打,没有什么逃避的选择了。”
白玉虎笑道:“那也得看你想怎么打。”
西门狂彦道:“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白玉虎道:“你想的办法,也就是我刚才想的办法。”
西门狂彦道:“这么说,我的办法,不行?”
白玉虎道:“我想,如果你真的用那个方法的话,我为了让师妹不会有危险,也就只好先杀了你们其中一位,师妹身上有伤,做师兄的,怎能让她冒险?”
东唐鬼洼背对着白玉虎,冷冷地说:“只怕你没有那个能耐!”
他好像一生气,就说出了一口四川的口音。
白玉虎的心开始一点一点下沉,他只是怀疑东唐鬼洼会是四川人,没想到,他还真的猜对了!
唐门,就在蜀国,蜀地,蜀川!
白玉虎深吸了一口气,道:“这可怎么办,三对三,怎么打才好呢?”
千手观音急忙截口道:“大师兄,让我来领教一下东唐鬼洼的地行术,飞羽身法,还有缩骨细肌功吧!”
白玉虎道:“你一定要小心,他可能还不止这三样功夫!”
千手观音道:“大师兄放心,我会小心的!”
实际上,单是刚才东唐鬼洼的那句话,已经让在场的人都明白了他是怎么样的人!
和唐博差不多的口音,就代表着,他们很可能是从一个地方出来的,千手观音开始正视起来他这个对手了。
西门狂彦沉吟道:“那么,开始吧,就让我来领教一下,点苍派的神功魔法!”
他铁羽扇一扬,从扇柄里射出一枝短匕首,刺向刘月丝。
刘月丝看着眼睛里正在变大的匕首尖,急忙推开白玉虎,旋身往后飞去。
白玉虎被她这么一撞,手中一剑一鞘,同时被他的手忙脚乱挥得乱了起来。
北原豪州怎肯放过如此的良机,仍是使出身外化身,算定了一个时间差,四柄刀,从不同的方向以不同的速度不同的刀法劈向白玉虎。
而且出手有先有后,让人十分头疼!
白玉虎站住脚跟,一把剑挥出,分别和四个人站在一处,剑路不急不缓,将北原豪州的各种刀法,一一破解。
他现在才知道,自己的见识有多么的稀少了,他自认为对百家武学都有了一定了解,但是人家北原豪州的刀法,却一种比一种诡谲。
他一个化身这一招用的是五虎断门刀,下一招用的就是奇门三才刀,甚至是阴阳八卦刀,庖丁解牛刀,无不驾轻就熟,白玉虎看得出来,他每一招的境界,都不是江湖里那些使刀的门派掌门人所用的出来的。
北原豪州不愧是一代用刀的宗师,白玉虎在心里这样想到!
刘月丝在空中像陀螺般地打转,西门狂彦的每一颗铁羽镖,都被旋转中的刘月丝神奇的避过了。
刘月丝一脚在广场尽头的亭子上一点,停止转动,向远处飞去。
西门狂彦紧追不舍,他下定决心,一定要力毙这个使用魔法的丫头。
刘月丝的一脚在亭子上点出了一个圆形的阵符,西门狂彦刚一踏上去,符阵上便已崩出了一团一人高的火焰。
西门狂彦翻身后退,避开了那团火焰,铁扇一挥,倒退了七八步。
东唐鬼洼现在才知道,千手观音是怎么样见识他的高超功夫了。
千手观音在战斗一开始就腾上了高空,见地上哪有黑影,闪电就往哪劈,而且一劈就是三尺,东唐鬼洼那种表层的地行术,压根就挨不住他这一电。
所以东唐鬼洼只能不断地从地面上爆出,然后因为空中的闪电无法闪躲,只能又一次钻进土里,然后再被劈出来,再被劈进去,再被劈出来。
这么来回的进来出去的,就算是东唐鬼洼,也没有办法处置。
周围有根本就没有什么可以用以射击的武器,东唐鬼洼只能将地面上爆起的石子撒到空中,想要攻击千手观音。
千手观音画出一道圆形的屏障,挡住那些不疼不痒的攻击,仍然以一道道闪电,反复做着同一样事情。
这种弧形电光,可以说是魔法里最不消耗功力的招数,千手观音可以说是最不费力气地在消耗东唐鬼洼的体力!
西门狂彦手指划动,布出一个个圆形的阵法,一会儿就将刘月丝紧紧围在了阵法中央。
一个个圆形的阵符中,都似乎是要有妖魔钻出来。
刘月丝身在阵法中央,不慌不忙,微笑道:“这种阵法,倒还确实是少见。”
西门狂彦淡淡笑道:“兵解!枭首!”
四个圆形法阵将刘月丝手脚困住,一个大点的圆环,紧紧粘住了刘月丝的后背。
接着,另一个圆环,斩向了刘月丝的脖颈。
白玉虎已无暇顾及刘月丝的生死,北原豪州的实力,比他想象中的要高很多。
千手观音先看到了,“刘姑娘,小心!”
她暂时放弃了东唐鬼洼,将一颗火球扫向了西门狂彦。
西门狂彦避开这颗火球,任火球打在地面上。
东唐鬼洼微笑着扫出一排的石子,远远地指向千手观音,铺成一条道路,用绝顶的轻功,飞了上去!
千手观音回过神来的时候,东唐鬼洼已经到了她的眼前,一掌切她左颈。
刘月丝反而没有被西门狂彦枭首,她轻轻摇了摇铃铛,从阵法上跳了下来。
西门狂彦都有点想哭的感觉,就算是实力比之要高那么多,也没必要这么不给面子吧!
东唐鬼洼一掌将千手观音从空中劈了下来,直坠在地面上,砸出一个大洞。
东唐鬼洼一掌轰晕千手观音,立刻从高空中射下,想要一掌攻击白玉虎,令他分心,给北原豪州造成一击必杀的机会!
只可惜,千手观音只是败了那么一招,再多一点,她就不愿意败了。
一面带火的盾牌,把如箭一般的东唐鬼洼,死死地挡住。
东唐鬼洼一撞上盾牌,如一个肉球般弹了回去。
千手观音缓缓从他背后的坑中升了出来,轻抚着脖子,冷冷道:“你的对手是我,还是不要搞错了的好!”
东唐鬼洼微笑道:“我还没有搞错,不过,你觉得你既然从空中下来了,我还会让你上去吗?”
千手观音急退,东唐鬼洼却一瞬间跟在了她的面前,一爪抓向她喉咙。
刘月丝温柔地笑道:“我不会先杀你的,我还要等大师兄处置完他们,然后再来决定你的生死。”
西门狂彦冷冷道:“放屁!别以为破了我的枭首之阵就有什么了不起,我的命,还不是握在你的手里呢!”
刘月丝善意的笑道:“唉,你现在犟这个嘴又有什么意思呢?就算是再把其他的阵法什么的拿出来展露一次,也不过是再丢一次人罢了,我跟蓝小珂认识的时间虽然不长,可我看得出来,她不是那种阴险狡诈的女人,你放心吧,她的手下就是我的手下,我不会杀你的。”
西门狂彦心想:“我怎么突然有一种脸被人家踩在脚底下的感觉?而且还是被一个丫头片子!”
西门狂彦淡淡答道:“你这是在谈判吗?”
刘月丝说:“不会啊!我是想告诉你,我们并不屑于杀你,只是为了欧阳玉,只能在这里拦着你们,你们兄弟也是性情中人,想必一定可以理解,我们这样做的理由吧!”
西门狂彦冷笑道:“从蓝小珂命令我们出来寻找欧阳玉的时候,我们就知道,真正不明白蓝小珂的人,反而是你们这些自以为是她的朋友的人!”
刘月丝失色道:“什么意思?”
西门狂彦道:“那个时候,在外面劈出闪电的人,是你吧!用筷子作剑,一剑退所有人的,是少林广慧,而那个带着欧阳玉跳上房梁的人,虽然我不清楚是谁,可是在场的人,也不一定全都不认识吧!”
刘月丝紧张道:“原来你们你们都已经知道!”
西门狂彦道:“蓝小珂的目的我到现在也还不清楚,不过有一件事可以确定,她并不是真的要杀欧阳玉。”
刘月丝道:“好吧,那你带我去问一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吧!”
西门狂彦道:“我自然会带姑娘去的!”
刘月丝静静地说:“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你给带路,我自己去找她!”
西门狂彦摇了摇头,苦叹道:“那就没办法了,如果你不击败我,这个条件是不会成立的。”
刘月丝道:“这个简单,没关系的。”
岂止是被小看了,西门狂彦简直都要疯了,这姑娘心直口快纯真没脑子不给人面子简直比她的魔法绝技还要厉害吧!
千手观音的喉咙,岂是任何人说掐住就能掐得住呢?
东唐鬼洼的一只手只掐住了千手观音的魔杖,原来千手观音在千钧一发之际,及时将右手里的魔杖递到了东唐鬼洼的手里,用魔杖代替自己的脖子碎成了两节,同时左手在地上弹出一个光球,借势往后退。
东唐鬼洼两只手像是皮筋一般,一下子把千手观音的魔杖折成两段。
千手观音忽然一个大陀螺转到了空中,双手一红一蓝两个光球合在一起,将一个金色的光球四散爆开,变成了张五丈宽长的天网,从天上罩下。
东唐鬼洼刚要往地上钻的时候,地上钻出了一根一根长满尖刺的钢锥,几乎已经成了刀山,东唐鬼洼想往哪跳,想往哪钻,刀山的尖锥就往哪里钻。
千手观音冷冷地念道:“天罗,地网,上无形,下无踪!封闭!”
东唐鬼洼无处遁形,只能用软功缠在一枝钢锥上,然后任由天上的金网把他盖在了刀山上。
此时,刘月丝启动魔法箱子,用六面金色的玻璃板,把西门狂彦锁在了箱子中。
此时,北原豪州恐怕遭到三人合围,手中的刀挥舞得更快。
白玉虎剑鞘刺出,穿过一层又一层的刀光,刺在北原豪州胸膛上。
四个身外化身同时被四柄剑鞘刺中,三个消散,剩下一个一边吐血一边倒飞出去,摔在了地上。
白玉虎手中剑转了一个圈,扔进了剑鞘里。
“留着他们还有用,带他们三个走!”
白玉虎果然有杀北原豪州的实力,在今日之前他还不相信自己有这个能力,但是现在,他相信了。
东唐鬼洼就算是还没有直接被制住,但是也已经是砧板上的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