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候申启哲回去了公司,任言喝了药后休息了一会从卧室出来,才发现公寓里竟然多了一个生面孔的妇人。
妇人正在厨房里忙碌着,看见任言的身影,和蔼地走到她身边,“任小姐你好,我是申先生安排的佣人,你叫我王嫂就好。”
任言皱了皱眉,对于申启哲的安排有些不满,但并没有说出来。
她一向不喜欢自己的地方有陌生人,在国外早就习惯了独立的生活,现在忽然被人照顾让她不适应。
任言冷淡地应了一声,王嫂热情地为她端来午餐,都是些清淡的小菜,她吃了几口就去了画室。
直到夜幕漆黑,华灯初上,任言才放下了手中的画笔,她伸了一个懒腰走出去,申启哲这时候刚巧进来。
“申启哲,你怎么又来了。”任言不悦地走到客厅的沙发坐下,他以为申启哲不会再过来。
申启哲闲适地来到任言身边,“王嫂说你中午没怎么吃东西,我怕你饿着。”
任言翻了个白眼,才不相信男人的说辞,“我饿着也不关你的事吧,锦少。”
“宝贝。”申启哲搂着她,薄笑道,“我会心疼的。”
任言睁开他的怀抱,顿时觉得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申启哲看着任言生动的小脸,嘴角勾起坏笑,吩咐佣人把晚餐端出来。
任言坐在沙发上,而申启哲坐在她的身边,面前摆放着一碗白粥,还有一份香喷喷的意式炒饭。
申启哲已经自顾自地拿起了炒饭开动,任言则是盯着那一碗单调的白粥没有动作。
阵阵香气从身边传来,任言可怜兮兮的望着申启哲手里的炒饭,又望望那一碗白粥,真希望把眼前的白粥变成炒饭。
“怎么了?”申启哲察觉到任言一直盯着他,放下叉子问。
“没胃口,不吃了。”任言转过身,一整天几乎没有吃过任何东西她已经饿了,但是要她吃这寡淡的白粥,她倒不如不吃。
今天中午清淡的小菜就已经够倒胃口了,没想到晚上还是这东西。
申启哲皱了皱眉,望着那一碗白粥,顿时明白了任言的心情。
“想吃炒饭?”申启哲把盘子推到任言面前,勾唇问。
任言斜睨了一眼,不在乎地摇头,嘴硬道,“才不是。”
“那就算了。”申启哲无奈地耸肩,把炒饭挪回到自己面前,继续开动。
任言咬着唇,心底暗暗把申启哲给骂了个遍,不情愿地转过身瞪着他道,“我也想吃炒饭。”
申启哲微微勾唇,擦了擦手看向任言,义正言辞地道,“你现在身体还没好,先吃着白粥,以后身体好了多的是机会吃。”
任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男人就是在耍她的!
刚才还大方地要把炒饭让给她,现在就严肃地告诉她不能吃!
“不吃白粥。”任言就是和他扛上了,反正她不吃白粥,申启哲总不会让她饿着吧!
申启哲头疼地皱了皱眉,这女人真是耍脾气上瘾了。
“你想要我喂你吗?”申启哲沉沉地问。
“申启哲!你就不会换一招吗!”任言气急地瞪着男人,脸上的怒意浮现。
“换一招?”男人玩味的目光掠过任言,指腹摩挲着下巴懒懒地道,“你能承受吗?”
任言心底一颤,明白了男人口中的意思更是觉得愤怒,“你能不能正经点!”
“我哪里不正经吗?”申启哲戏谑地问。
任言沉默不语,对于申启哲这种流氓除了妥协还是妥协!
她慢吞吞地拿起勺子,寡淡的味道令她有些不悦,但还是勉强把它吃完。
“宝贝,我真是越来越想爱你了。”沁然刚放下勺子,申启哲颀长的身子忽然压了过来,指腹轻轻刮着任言唇边残留的粥,眼神魅惑而迷人。
任言望着男人近在咫尺的脸,心跳乱了频率地在扑腾着,她的眼神挪开,男人炽热的视线令她觉得自己的所有都被男人看穿。
这种感觉令她恐惧。
申启哲瞧着任言失神的表情,脸上的笑意更深,他温热的指腹停留在任言的樱唇,真真是令他迷恋。
“申启哲,你不用工作吗?”任言觉得这一刻的气氛尴尬极了,男人的触碰令她想逃,可是他的手臂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环住了她的腰,她的所有反抗都宣布无效。
男人慵懒地笑着,一双幽深的黑眸凝着任言无措的小脸,“不用,现在是晚上,是我的私人时间。”
任言有些窘迫地低下头,小手不知道该怎么放,只能紧紧地交握着缓解心底的不适感。
两人之间贴的极近,温暖的卧室里只余两人低沉的心跳声。
任言的身子向后退,男人却更进一步地逼向她,她被困在沙发和男人的胸膛之间,鼻尖萦绕着男人身上清浅的气息,混合着淡淡的烟草味。
“你的私人时间与我无关。”任言的手抬起来抵着男人的胸膛,但是他的气息依旧无所不在。
“是吗?”申启哲修长的指尖挑起任言颊边的碎发把玩着,嘴角掀起玩味的笑,“你真的不介意我冷落你?”
任言翻了个白眼,冷叱道,“我巴不得你滚。”
申启哲“啧啧”地摇摇头,身子坐直,和任言拉开了距离,“宝贝,我最喜欢你口是心非的样子。”
“申启哲,你不要叫我宝贝!”每一次听到申启哲对她的称呼,她都觉得莫名的慌乱。
他的嗓音醉人而魅惑,是最动听的声音,但是她不喜欢。
“那叫你任言?”申启哲认真地征询着任言的意见。
“不要。”任言想都没想就反驳他,这是她最亲昵的朋友对她的称呼,才不想要被申启哲给玷污了。
“宝贝。”申启哲还是更喜欢这个称呼,忽然问道,“谁给你取的名字?”
任言皱了皱眉,不满地道,“不关你事,你赶快走,我要休息了。”
申启哲无奈地扯了扯嘴角,想他堂堂锦少到哪里都是女人争着巴结的对象,没想到却在任言这里屡屡受到冷落,偏偏他还觉得这感觉不错。
“宝贝,你还病着,等你好了我再走。”申启哲邪魅地勾唇,对着任言眨了眨眼,姿态悠闲靠着沙发,并不打算离开。
任言无奈,申启哲这一尊大佛就在她的公寓,她怎么敢休息!
幸好这时门铃响了,申启哲的助理提着笔记本电脑和文件进来,任言立刻逃回了房间,诅咒着男人通宵了也没能完成工作。
“任言,以后哭都要在哥哥怀里。”
“任言,谢谢你出现在了我的生命中第二十年。”
“任言,哥哥会一直在你身边,所以不要胡思乱想。”
“......”
那一抹俊逸的人影越走越远,渐渐消失在任言的视线范围,她泪流满面,伸在半空的手臂无力地垂下,她无助地呢喃着,胸腔的气息仿佛在顷刻间被抽尽,心如刀绞。
“贺安,不要走...不要走...”
申启哲坐在床边,黑眸幽深地盯着身侧眉头紧皱,脸色慌乱的女人,眼底凝着一层冷意。
她一声声无助的呢喃落在他的心间,拨乱着他本来平静的心湖。
滚烫的泪水从任言的眼角滑落,在浅色的床单上散开了点点淡痕。
她的手无意识地挥舞着,申启哲垂在身侧的手被她紧紧地握住,湿润的汗珠在两人的掌心交缠,摩擦出灼热。
申启哲冷眼看着任言嘴里喊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她的所有情绪都是因为另一个男人,他英挺的剑眉紧紧地皱在一起。
“贺安--”一声嘶声裂肺的呼唤从苍白的小嘴吐出,任言倏地睁开了眼睛,眼前黑漆漆的一片令她心头的阴霾更甚。
右掌传来的温热的触感渐渐蔓延,她转过脸,一张夺人心魄的俊脸印入眼帘。
申启哲望着惊醒的女人,嘴角扯出讥讽的弧度,“终于醒了。”
男人冰冷的话令她的睡意骤散,她掀开床单想要坐起来,脑袋里传来的眩晕感令她跌回到了床上。
“你怎么还在。”任言不悦地皱着秀眉,她以为申启哲不会一直留下来,没想到他依旧在这里。
“贺安是谁?”房间里没有开灯,申启哲沉冷的嗓音飘进了任言的耳朵。
任言愣住,苏贺安冷漠的背影再一次窜入了她的脑海,小脸笼上了淡淡的悲伤。
她抿着樱唇沉默不语,申启哲的怒气弥漫开,周围萦绕着阵阵阴冷的气息。
“苏贺安?”申启哲想起了之前让助理调查任言的资料,她是苏家收养的女儿,那么苏贺安就是她的哥哥。
任言翻了个身背对着申启哲,空气里流动着静谧的气息,她疲惫地闭上眼睛,不想回应男人的质问。
苏贺安一直是她心底的痛,而这个伤疤她不想被申启哲知道。
申启哲皱着眉,任言的沉默在他看来就是承认,五指收紧又松开,男人上床躺在了任言的身边,把任言纤瘦的身子揽在怀里。
任言的身子瞬间僵硬,眼底的泪痕还未干涸,她吸了吸鼻子,把男人圈着她腰的手臂挪开,可是男人的力量很紧,她未能挪动分毫。
“乖,睡觉了,我就在你身边。”申启哲握着任言冰凉的小手,在她的发顶吻了吻,闭上了眼睛。
任言的神经一直处于高度警惕的状态,申启哲这样亲密的动作令她无法适应,可是他的强势她早已领略,她根本无法拒绝。
无奈地叹气,任言缩了缩身子,靠在男人的怀里渐渐睡去。
温暖的阳光投洒进来,落下一室的碎金。
任言缓缓地睁开眼睛,刺眼的光线令她眯起了眼睛,她翻了个身,身侧的位置已经空了,但是男人的气息仍旧钻进了她的鼻尖。
她揉了揉眼睛坐起来,身体的不适已经消散,精神恢复了不少。
昨天晚上的梦境历历在目,她深吸了一口气,把脑袋里乱糟糟的思绪挥去,正打算换装出门去公司,手机的铃声响了起来。
是苏贺安的电话。
苏夫人今天从巴黎回来,苏贺安告知她今晚回去苏家吃饭。
“下午的时候等我电话,我去公司接你。”苏贺安在那边道。
任言应了下来,挂掉电话便出门。
出门前看见王嫂在厨房忙碌的身影,她皱了皱眉走过去,“今天开始你可以不用过来了,这是你的工资。”
任言从钱包里抽了一张支票递给王嫂。
王嫂连忙摆摆手拒绝,“任小姐,申先生已经付过我工资了。”
任言并不想欠下人情,直接把支票塞到了王嫂手里,“申启哲给你的钱你还给他,这是我给你的工资。”
王嫂顿时觉得头皮发麻,任言给她的工资丝毫不少于申启哲,但是退钱给申启哲,她哪有这个胆子。
任言不知道王嫂的想法,把钱包放回到包里就出了门。
几天没回到公司,踏进了门任言才发现今天公司的气氛有些沉闷。
由于已经过了上班的时间,一楼大堂并没有太多出入的员工,她走进电梯,身旁的两位女员工失落的讨论声传了过来。
“申总今天怎么没有来上班?害我今天化的妆都浪费了。”
“我听秘书室的人说申总今天早上去了纽约,可能是去出差了。”
“那申总什么时候回来?他不在,我都不想工作了。”
“不知道,我也希望他早点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