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舒趴在门下看到外面端端正正站着一双脚后吓了一大跳，她“嚯”地站直起身子退开几步，出自本能地咬住下唇。
“怎么了？”乔灵馨疑惑地问。
周小舒还没回答，肚子先“咕咕”叫了起来。
乔灵馨的肚子也跟着“咕咕”响了几声，“回去吧。”她说着伸手就去拉门。
“不能……”周小舒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门“吱呀”一声已经被打开。
门外那个疯女人挺直着身子站在那里，泪水从她的眼睛里不停往外流，“当时也是下着雨。”她这样对她们说，语气哀伤，表情哀伤，眼神也十分哀伤。
“她那么小。”那女人一边继续流着眼泪一边说，“那么小。”
周小舒和乔灵馨站在原地愣愣看着她，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女人也不再说话了，只任凭眼泪像蜿蜒的小溪流一样从眼睛里缓慢地不停地往外流。
雨在她身后“啪嗒啪嗒”下着，落到地上溅起迷蒙的雾气，好看，却让人莫名觉得悲凉。
“我还没得及抱她。”她又说，说完眼泪就大颗大颗往下滚。
乔灵馨从怀里掏出一条手帕递过去，女人没有接，她看起来是那样的悲伤，“他们把她弄死埋掉了，你们知道埋在哪里了吗？”她用询问的眼神看向周小舒。
周小舒愣了一下，摇摇头，乔灵馨想了想，“应该就埋在宅子里的某个角落。”
“宅子里，某个角落。”女人喃喃说着，“宅子，角落。”她说着转身进了雨里，朝花园的方向走去，雨立马把她的头发和衣服打湿。
“真可怜。”乔灵馨说，“比我娘还可怜。”
周小舒没有说什么，她一直看着那个女人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到，“像她那样的人，要是感冒生病了怎么办？”她突然有些担心起她来。
“如果病得严重了，死了的话，会有人把她埋掉的。”乔灵馨说，语气淡淡的，不带一丝情绪。
“真可怕。”周小舒望着她走去的方向在心里说，“一个人这样死了真可怕，没有人为她感到难过，没有人为她哭，死了挖个坑一埋，就过去了。”
“雨小了，我们回去吧。”乔灵馨在这个时候抓着她的胳膊往回去的路走。
路很短，走起来却很漫长，飘摇的雨丝一丝一丝洒落在她们的头发，肩膀和衣服上，四周很安静，听不到下雨声，也听不到脚步声和呼吸声，这样的安静让周小舒有种错觉，觉得这个世界是不真实存在的，所有的东西，包括她自己，都是不真实存在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