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嘛,两家的夫人是很乐意两家交好的。毕竟强强联手,一些政敌便不太敢轻举妄动。
但是,她们发现近几年俩人的关系越来越亲密了,一年比一年亲密!却不像朋友那样纯粹了,而是..。超越了友谊。。
由于童老爷是个典客,自然就外向、豪爽些。而程老爷是个宗正,常日埋头书案,自然就比较内向、敏感些。但由于俩位夫人都是娇滴滴的千金小姐,平时自然就满足了二人的保护欲,所以二人之前一直没有龙阳之癖,有的只是平常男人一般的好吃花酒这点普遍的嗜好。但两位夫人输在与自家老爷的共同语言太少了!而且整日的中心不是女工就是孩子,要么就是茶余饭后八卦。根本不能与两位老爷谈心,而且许多政治上的问题不能客观理性地分析,只一味护短,不能提出解决办法,也是一个硬伤。
日久生情。两位老爷在交往中越走越近,渐渐地,程老爷发现自己竟然喜欢上跟童老爷在一起了,而且有时对他说话的语气也像撒娇了。他很惊讶,很彷徨,但又有点甜蜜。他自己安慰自己道:“这只是错觉,错觉,嗯!老子喜欢的是女人。”
但真的喜欢上了,又怎么能那么轻易说放弃就放弃呢。
其实过了不久,童老爷也开始有点细微的察觉到这份感情了,他也同样有些不知所措,但却又有点喜欢这种感觉。
两个互相喜欢,但又碍于面子与世俗不敢告诉对方的笨蛋!
这天,程老爷回到家后,照例与程夫人分享这一天的见闻。其实他也不是不爱程夫人,只是。好像爱的是童祁多一些。。而童祁亦如此。毕竟是结发夫妻,这一路走来有不少低谷期都多亏了夫人的陪伴。
但好像。。喜欢童祁的心情,有一种说不出的美妙感觉,想要跟他在一起,一起谈天,一起饮酒。。
但是今天,听他讲一天的见闻的夫人的神色却异常的凝重,程思远疑惑地问:“夫人,怎么了?”,程夫人叹了口气,道:“老爷,我。知道您跟童老爷是很要好的挚友,但是,我的心真的很慌。老爷,您知道么,您最近每天说的内容,越来越多都是童老爷。”程夫人抬头看了一眼一脸震惊的程思远,复又叹了口气,道:“老爷,不管您跟童老爷现在是不是。我都希望您能好好想清楚,您和童老爷的关系。这样对谁都好。我。我只是凭心而论,但今日这番话,您就算是会生气,我也要说。”
程夫人预想中的怒没有如约而至,却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她惊讶地抬头,望见的却是一脸歉意的自家夫君,“吾妻,对不起,这段日子苦了你了。”听到这话,程夫人感动得泪落不已,道:“夫君,只要您回来了就好,别的都不重要。”
这夜过后,程思远开始有意躲避童祁,见面几乎是是能免则免,也不敢去风月场所了,一“下班”就回家窝在家里当“宅男”,“相妻教子”。
就这么过了半个月。一开始,俩人都并没有太多感觉,但越到后来,童祁就越察觉到思远在躲他,他不仅是失落,还有一种复杂的情绪萦绕在心头,久久不能散去。
他好想他!
这句话突然出现在脑海里,童祁被自己吓了一跳,他。想他?他想一个男人?!想见到他?!“不。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哈。爷可是个男人,怎么会。。不可能的。哈哈,肯定是最近没休息好。嗯,一定是这样的。”童祁就这么自欺欺人地过了半个月。但是他好像越来越抑制不住对程思远的思念了。。
而程思远呢,也并没比童祁好多少,每天见到童祁微笑着向他招手,灿烂得他都想要扑上去了。看见他好像个没事人一样的,他就觉得自己好亏!他为了他心都快碎了!他忍得好辛苦!而他还是那么快活!这个薄情的人!
半个月后,程思远的心渐渐地也能稍微平复下来了。他开始渐渐恢复他的正常交际,但每天还是小心地避开了童祁去的酒楼。
这天月亮很圆,程思远再次去了当初的凤仙楼。呵,想当初两人几乎日日在此相见,斗嘴,想到这,程思远微笑着摇摇头,转而又渐渐敛了笑,想到如今。已物是人非了。程思远垂下了眸,今日,他已决定要真正放下童祁了。。就让他好好醉一场吧!
童祁今日换了个车夫,走了一条与之前不一样的路线,恰好路过凤仙楼,看见那熟悉的牌匾,便想起了往事。呵,过去与思远在此斗嘴,又在此谈心,他怎会忘怀。忽然想要进去看看,去怀缅一下。“停车。”车夫麻利地停下了车,一个翻身下了马车,对车夫道:“你回去告诉夫人,说我今晚不回去了。”
“是,老爷。”,童祁点点头,便转身走进了凤仙楼。
问酒柜要了一瓶女儿红,甩下一锭银子,便往楼上走去。刚上到楼梯,便撞上一个人,刚想发火,却听见那声音道:“哎哟,这不是童老爷吗?又来与程老爷吃酒呀?哎呦,这关系可真要好啊。”
“程老爷?!你是说?思远也在?!他在哪里?!”“可不是嘛,正在那牡丹姑娘的旧房吃闷酒呢。也不要清荷陪,哎呦呦真是的。。”不待她把话说完,他已一把推开他快步朝那熟悉的房间走去。他。他要去问清楚他为何避他!
用力推开房门,那被开门声惊得朝后看的,不正是他日思夜想的人儿吗!
思远听到开门声往回看,本欲发火,看见是童祁,惊喜的叫了声“童祁”后,意识到自己失态了,立刻别过脸去,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冷淡而不自然地朝正在关上门的童祁说:“你怎么来了。”
童祁听到他冷淡的语气,气不打一处来,把门用门上配备的锁给锁上了,才黑着脸转身,一步一步地走到程思远面前,道:“你说呢?”程思远感觉到了这超低的气压,有点心慌,咽了一口口水,转过头,道:“我。我怎么知道你。唔.。”他在亲他!程思远一下子慌了,理智告诉他他应该推开他,但是他的心却告诉他,他很喜欢这样。。!!喜欢!?不!!!!
他一把推开了童祁,怒道:“你疯了!”
童祁望着他,勾出一个邪魅而诱惑的笑,道:“你也没拒绝,不是吗?看样子,你刚刚还很享受呢。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嘛,思远?”
他的话令他的脸迅速烧了起来,“你!你不要太过分!童祁!你还来干什么!”
听了这话童祁的眼眯了眯,道:“既然你问了,我就不废话了。思远,你为何要避我?”
他还是察觉了,思远有些心虚,道:“我。我没有。”他再次俯身,用手抬起他的脸,使他与他对视,问:“没有?”,他窘迫不已,一把拍掉他的手,道:“没有!没有!就是没有!姓童的你别欺人太甚!”喝了酒的他情绪特别激动,情感也特别丰富。骂了他,自己的眼泪也下来了。“思远,你怎么。。哭了?”“因为我恨你!童祁!你快在我的世界消失吧!我!恨!你!”
听到这话的童祁愣住了,眼里是深深的受伤。程思远从未见过这样的童祁,他的心开始动摇了。“其。。其实。。”“不用说了。”童祁扯出一个苦笑,道:“那么,我不在这碍着你了。刚才。冒犯了,对不起。”童祁说完,转过身去,准备离开。思远几次张嘴,想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
童祁已经走到门口了,就在他的手刚放上门锁上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便从身后传来。接着,一个温暖的躯体从背后抱住了他,他呆了,不知该怎么办地愣在原地。
背后的声音略带呜咽,“不要。走,童祁!你个混蛋!不能走!”“思。。思远。”“混蛋!混蛋混蛋混蛋!我喜欢你啊!混蛋!我受够了!我不想再忍了,我好想你,童祁。这十多天以来我每天都好想你。呵,哪怕你会觉得我是变态也好,童祁,我他,妈的就是喜欢你了!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啊!我唔。。”不待他把话说完,他已转过身按着他的头吻了下去。
亲了一口,抬起头,道:“我也喜欢你,思远。”程思远闻言惊喜地抬起头望向他双眼,他的眼里满满都是能溺死人的温柔,“我也好想你,想得快疯了。思远,这十多天我都没睡过好觉,你怎么赔给我?”他一边说,手一边往他的腰带处滑下去,“也许,我该惩罚下你,好叫你知道我有多难过。”他霎时红了脸,道:“流氓!无赖!明明我也很痛苦啊!”
童祁弯弯唇,道:“哦?流氓是吗?那我就流氓给你看。”说完一把抱起他朝床榻走去,不客气地把他丢下床,扬手去放下帘帐。程思远见情势不好,爬起来欲往床下去,童祁注意到,一把把他推到在原位,右手撑在思远的左侧,道:“想逃?嗯?”
思远大囧,道:“童。童祁你冷静些。。不要。”
童祁却不听他的话,直接亲上他聒噪的嘴,而手下的动作却不停歇,待思远反应过来时,他身上已经是精光的了。
“童祁!你这个混蛋!你男人的便宜都占!你不要脸!”思远红着脸骂童祁。
童祁装作一副从容就义的样子,道:“唔。。那我让你占回来好了?阿远?来吧,脱光我的衣服吧,我绝不反抗。”“你。流氓!”“呀,阿远你怎么那么爱骂我流氓?那我就只好流氓给你看吧。”
一夜的抵死缠绵。
这日以后,两人的关系更为亲近了。
渐渐地,童夫人与程夫人就知道了,但她们又能怎样呢?只能由着他们去了。只要不过火。只是程夫人自此便打心底讨厌童家了。但她又能怎样呢?只能尽心做好她能做的事,并盼望程老爷回心转意。
好景不长。
童夫人由于受不了再这样被人议论下去,于是对童老爷下毒,随后也自缢身亡了。
童老爷用当年皇上赠送的百年人参续着命,写下了遗书,待通知了程思成,也很快一命呜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