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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I never

一顿饭的功夫,我就和大家打成一片了。我知道了海归精英沈航既不是什么律政先锋,也不是什么金融翘楚,人家是正经八百的建造工程师,硕士即将毕业,一片大好前景;班长大人陈昊虽然已经褪去了浓密的头发却褪不去“领导”的光环,如今自己创业也是干得有声有色;贱哥不求上进,毕业后被一线城市激烈的竞争吓破了胆,夹着尾巴跑回了家,找了一份闲适的工作做起了半啃老一族;坐我身旁的大美女郭晓琪,凭借自己的实力(外貌),在祖国首都也是一路飙升。再回头看看我和莫小军,没有出国深造的才学,没有自主创业的勇气,没有闯荡北上广的实力,甚至都没有回家啃老的脸皮。结果就选择了一个竞争没那么激烈的小城市,做了一份不需要多么有实力,也不会多么有前途的工作,开始一段看似体面却内心挣扎的小日子。

本来还打算端着点,给莫小军长着点脸面的,可奈何我天生的豪爽性格,又加上这里的留学精英不做作,创业老板不吹牛,端庄美女不矫情,我简直就是鲁智深上了梁山泊,看见诸位好汉真就是一个痛快。刚开始端起酒杯还是小口慢酌,饭吃到一半已经开始找人干杯了。

我端起酒杯看着身边这位美女,酒后看她确实更美,眉如远山,目若秋水。看着一位如此美丽的女子,就如同行驶在青山绿水之间,有看不尽的风景。郭晓琪也一手端起酒杯,身体微微向我这一边靠了过来,那感觉就像是远山青黛扑面而来,这极速的画面让我眼前一阵晕眩,本来打算说句很高兴认识你的,可一张嘴就感觉胃里封印的神兽翻腾着要涌上来了,果然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是有道理的。

“好了,好了,她喝多了,别和她喝了。”莫小军一把夺下我的酒杯,仰头把酒干了。然后整个下半场我都晕晕乎乎,没有什么特别清晰的映象了。

事后我还问过莫小军,我一时没有控制住自己,是不是给他丢人了。他说没有,大家都觉得你性格挺好的,真实不做作,就是这酒量太差意思了,以后可千万别单独出去和人喝酒。我当时大囧,之前我一直觉得自己酒量不错的,至少在女人堆里算是出类拔萃的,没想到在他们眼里如此不堪。那之后我和酒的缘分也算是走到尽头了。

那天当我苏醒过来的时候,饭局都快结束了,我回复了神智喝了碗莫小军盛给我的热汤,想着这一圈还没打完就抛锚了,实在不是我的性格。找到酒瓶就想再给自己倒一杯。

“酒喝的差不多了,”莫小军按住我,没让我动。“现在是八点半没到,要不哥儿几个一块去酒店房间打会儿牌坐坐吧。”

莫小军是不想再让我喝酒了,又不愿意打搅了老同学们的兴致。而我……无所谓了,对于一个已经喝high的人来说,喝酒、打牌、坐坐有区别吗?老娘都是天下第一。

这份莫名的骄傲,在走出饭店被冷风一吹之后莫名消失了。我从苏醒到了清醒,莫小军怕我感冒还给我披上他的外套,我一直说我没事可还是拗不过他。即使是被照顾了,看到只穿一件衬衫的莫小军,我依旧很气恼。

回到酒店房间,他们开始打牌。大美女和我都不会玩,他们四个大老爷们玩的也是兴趣索然,后来贱哥提议玩个大家都能参与的游戏。诚实勇敢、杀人游戏都太接地气了,我们让沈航说一个洋气一点的,也借此机会体验一下大洋彼岸的资本主义浪荡青年是怎么娱乐的。

沈航想了想,说他和同学聚会的时候玩过一个游戏叫“inever”,简单易上手,和诚实勇敢差不多。一听英文名字我还是挺充满期待的,心里想这“inever”到底是个什么大胆的游戏呢,再听到诚实勇敢的时候我的期待就godie了。

这个游戏规则很简单,围坐在一起转酒瓶子,瓶口冲向谁,谁就可以开始发话了。如果指向我,那我就要说一件自己从来没有做过的事,在场的其他几位,如果有人做过那就要受罚喝一杯啤酒,如果都没有做过,那么就得我自己喝一杯受罚。

瓶子转起来,最后指向了陈昊。陈昊想了想说:“我从来没去过美国。”

这话目的性太强,摆明就是要沈航喝酒的。沈航仰头干掉了一杯,放下酒杯说这种烂梗以后不要再用了,丝毫没有娱乐精神。瓶子又转起来,这次指向了美女郭晓琪。

“我从来没有……爱上过一个女人。”郭晓琪冲我奸邪的一笑,这摆明了是要在场的男士全军覆没。“来吧,各位男同胞,各自斟满吧。”

陈昊喝下一杯说这个游戏有bug,沈航给祖国人民带来的是资本主义糟粕;沈航不服,喝下一杯说中国人太奸了,外国游戏难以本土化;贱哥喝下一杯说这个游戏你们打开方式不对;莫小军喝下一杯说爱上过,并且一直爱着。

这种秀恩爱表忠心的方式被众人一致嫌弃,我虽然也觉得很恶心,但心里还是泛起了一丝甜蜜。

瓶子又转了起来,这次幸运之神选择了我,该我说了,却一时想不起该说什么。看了看一旁的郭晓琪,可她像是在一旁失神,两眼没有焦距地盯着地上的酒瓶,根本没有注意到我。我该提个什么话题呢,最好是在场所有男士都没有做过的……可是我又不了解他们……这事就难办了……

“我从来没有进过男厕所。”谢谢老祖宗发明了急中生智这个成语,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自己的机智。

正当我在为我自己的机智洋洋得意的时候,却看见郭晓琪不言不语地自己喝下了一杯。四个男人都在嘿嘿坏笑,举起酒杯还cheer了一个,喝的是一个兴高采烈。

“我真不知道……小琪你……也太勇猛啦。”是我太天真还是这世道变了,真不敢相信,一顿乱箭射出去不仅击溃了敌人还射中了队友。

“好汉不提当年勇。人都有个犯错误的时候。”郭晓琪脸上还带着一点尴尬,显然是有一段不堪回首的故事。“接着来,刚刚看出这个游戏的兴趣点在哪。”

“转起来……”

酒瓶在地上不停地旋转,我猜不到下一个问题又会指向谁不堪回首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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