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知道睡了多久,夜山只觉得一阵扑鼻的香味,逐渐传入自己的口鼻,依旧有些迷糊的夜山却已经忍不住猛力嗅了几口,发现并不是自己的错觉。
双眼睁开,一只已是烤得外焦里嫩的野兔出现在自己的前方不远处,野兔架在一个火堆之上,篝火依旧旺盛。
夜山欣喜地一把抓起野兔肉,不顾烫手便是哼哼哧哧地吃了起来。
“真香啊!虽然没有什么调味,但是油水十足啊!”夜山脸上满嘴流油,忍不住赞叹着。
“诶,等一下!难道这里还有其他人?”夜山才想到这个问题,自己怎会平白无故出现在这山洞之中,自己饿了,竟是又平白无故出现这样一顿美餐。
“有人吗?”夜山放下野兔,向着山洞内部问道,如果有其他人就应在这山洞内部了,这洞口处一下便是看尽了。
“有人吗?”夜山继续喊着,从篝火中拿起一个火把,就要往洞中走。
“不要进去了,就你现在的小身板,几只寻常野兽能都将你捏死!”突然,一个略显疲惫的声音在洞中响起。
夜山一惊,拿着火把四处一照,却是没有发现任何人。
“前辈,你在哪里?是你救的我吗?”夜山试探性地问着,双眼依旧一刻不停歇地扫视着山洞四周。
“别找了,你又看不到我!”那声音又是突兀地响起。
夜山只觉得头皮发麻,这只闻其声不见其人,难道又是什么武林高手!
“前辈武功高深莫测,不知小辈是否能够有幸一睹前辈的风采,也好让小辈叩谢您的救命之恩!”夜山向着洞中四处拱手道。
“高深莫测?呵呵!”那声音似乎感到几分好笑,“对于你的世界来说,我的确是你无法触及的!”
“又是‘你的世界’。”夜山忍不住嘟囔,曾经那面具男在杀自己的时候也说过自己生在了一个最低级的世界,“难道还有其它的世界存在,并且比之自己的世界更为发达!”
“前辈您所说的是什么意思?”夜山忍不住好奇道。
“这个以后再说吧!”那声音淡淡地笑道,“难道你不再猜猜我在哪里了吗?”
“前辈,你还是别卖关子了!”夜山无奈道。
“呵呵,没办法啊,好多年没有跟人说过话了,难免有些话唠啊!”那声音依旧笑着,笑得很真诚。
“哦,难道前辈长久以来都是隐居深山吗?”自己就是处于雪山之上,夜山不免往这方向上想了。
“隐居算是,不过不在深山,你摸摸你的左眼!”
“左眼?”夜山心中疑惑,“没什么问题啊!”
可是话刚说完,夜山便是惊呼一声,“你!你在这里?”
“哦,倒是挺聪明的嘛!”那声音赞叹道。
“就是你,就是你把我害成了如今这般下场!”夜山狠声道,如果自己的左眼没有变成这样,自己就不会发现那块血石的特殊,也就不会招惹到那样变态的杀手,自己的家人兄弟也不会因此遭受无妄之灾。
夜山越想越气,这一切的缘由都是因为“眼前”这个神秘人。
“唉,小兄弟,话可不能乱说啊!这都是命中注定的事,会发生的怎么逃也是逃不过的,又怎么怪的了我!五年前若不是你自己抵制不住好奇,我又怎会进入你的身体!”那声音慢慢悠悠地说着。
夜山一怔,倒是说不出话来了。
“不过啊,人的好奇也是没有错的,人如果没有了好奇心,还如何长久的生存下去,没有意外,那来好奇,哪来新的认知呢!”那声音淡笑着。
“那这么多年,你为什么从来没有出现过?”夜山奇怪地问道。
“不生气了?”那声音问道。
夜山点了点头,他也是很奇怪,自己很容易便是能够将心情稳定。
“你是不是很好奇自己为什么最近总能够很容易地便是将心情稳定?”
“你怎么知道的?”又是轮到夜山惊讶了,“难道你能够看透我的心思?”
“那倒没有,不然我早就占据你的灵台,你也就不存在了!”那声音叹了口气。
“什么?你什么意思!”夜山总感觉这神秘的家伙对自己有着几分危险。
“唉,别着急啊!虽然刚开始的时候我的确是想直接摧毁你的灵魂,直接夺舍,可惜啊,没想到你的血液中含有上古兽魂血龙神,根本无法接近你的灵台半步,也就只能放弃,最后便是在你的左眼中沉睡了!”那声音说着,带着几分无奈。
“你这个危险的家伙!”夜山心中越来越警惕,早没了先前的什么感激。
“小家伙,消消气!我承认以前对你有着非分之想,但是现在我是丝毫的机会都没有的,不止是因为你的天赋兽魂,还有你得到了传说中的人皇血珀之一!”依旧带着无奈。
“你说的是真的?”夜山也是感觉到了这声音中的无奈,似乎的确无法对自己造成任何的伤害。
“当然是真的!而且我还能给你带来许多的好处!”那声音像是长舒了口气般,又是恢复了淡然的笑意。
“那你说的兽魂,人皇血珀是什么东西?”夜山回到篝火旁坐下,再次拿起野兔吃了起来。
“嗯,你听我慢慢说吧!”
..
随后的两个多时辰,夜山便是静静地听着那神秘人谈古说今,似乎的确是很多年没有说话的的对象,一下子打开了话匣子,将自己知道的有关人皇,兽魂的事一一讲了起来。
这一听,夜山简直将自己的世界观整个颠覆了,这个世界是如何产生的?都有着什么样的种族?人类是如何产生?为什么会会有着神秘的兽魂觉醒?人皇是谁?人皇血珀又是为何而生?
夜山只觉得自己若是将这些和其他人讲,怕是会立马闪了舌头!
“前辈,你说的都是真的?”夜山简直傻了,他从来没有接触过如此神秘古老的东西。
“嘿嘿!很惊讶吧!不敢相信吧!”神秘人哈哈大笑,“小家伙,只怪你生在了一个低级世界啊!”
“又是低级世界?”夜山疑惑,“前辈,你一直说什么低级世界,低级世界,是什么?之前那个面具男也这样跟我说过!”
“哦,这个啊!其实那个家伙所处的世界也没高级到那里去!”神秘人笑道。
“能跟我说说怎么回事吗?”夜山好奇道。
见夜山一幅好奇宝宝的模样,那神秘人又是充满了兴致:“其实啊,你和那个家伙所处的世界都是属于低级世界,便是人域,人域有着四块彼此隔海相望的大陆,以及海上无数的大小岛屿。这四块大陆分别是东华龙州,便是你所在的大陆,其他的三块大陆分别是北冥幽州,西凉阳州和南泉丽州。而广阔的海域也是分为很多地域,就不一一细说了,你只要知道大海的面积比陆地面积大了两倍不止。”
“这样啊!那如前辈所说,我所处的东华龙州与其余三块大陆一样都是同等的世界,为什么我会被那面具男说生在最低级的世界呢?”
“别打断,想不想听了!”神秘人骂道。
“行!行!行!您讲!”
“是这样的每块大陆和海域之间都是有着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禁制,不管什么种族都是可以相互穿梭不受限制,看起来如若不存在一般,但实际上这种禁制阻止了天地灵力的相互流动。”神秘人顿了顿。
“什么是天地灵力?”夜山适时地问道。
“你知道,那个戴面具的家伙为什么会比你厉害那么多吗?”神秘人问道。
“我不知道,我觉得他比我所知的高手都是厉害无数倍!”夜山老实回答。
“因为他是修真者,而修真者便是需要靠这天地灵力,才能一步步修炼至强大!而东华龙州根本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修真者,因为现在的东华龙州,天地灵力稀薄地可怜!”
“那为什么会这样?”夜山疑惑,一般来说,老天不会如此厚此薄彼吧。
“天地灵力得产生,需要靠着大地孕育而生的混沌原石,如果原石毁坏或者消失,便无法继续产生灵力,如此便会逐渐消耗殆尽!原本每一块大陆和海域内部都是有着一块混沌原石的。”
“那前辈的意思是,东华龙州的混沌原石不见了!”夜山现在的思考逻辑已然和两个时辰以前很不一样了。
“嗯,一千年前,东华龙州的原石便是神秘消失了!”断老说着,却似乎在隐瞒什么,并未细说。
“一千年前?似乎是我大宋朝统一大陆的时候,真那么巧?”夜山心中想着。
“想什么呢?”神秘人似乎感觉到夜山发呆的样子,突然问道。
“哦,没有!没有!”夜山赶忙解释道,“前辈,你说了那么多,让我先消化消化,我感觉我再接受些新的东西,脑子怕是要爆炸了!”
“嗯,也好,信息量的确是有些大了,要是换做其他凡人,早就逃了吧!小家伙,你不错了!”神秘人接着道,“那你跟我理一理!”
“好啊,关于世界历史和种族地域便是不用多说了,因为无关紧要,主要是关于兽魂与人皇血珀!”夜山静静地回忆着。
..
原来人类是生于混沌的种族神族所创,神族为了建立秩序,消灭上古凶兽,便是采集万兽之血,凝聚出了一个新的种族,人类。因此人类的血液中实际上存在着蛮荒古兽的血脉。
随之,神族便是将世界划分成了三界,取三位神皇的名字,为断界,离界和灭界,三界并没有多大区别,只是三位神皇便利管理罢了。
世界历史上百亿年,每一个时候人类种族中便是会有着不少兽魂觉醒者,便是兽魂血脉觉醒,但是这种觉醒几率极低,千万人之中也不见的会有一个,但每一个都是惊人绝世之辈。
当然这也不代表,没有血脉觉醒的人就一定平凡,因为这修真一说,任何种族都是可以步入此道,只要持之以恒,都能够有一番不菲的成就。
而人皇血珀,便是第一个人类。
人皇智慧不下于神族,加上有着万兽血脉凝聚一身,天赋异禀,竟是近乎参透天道,便想取代神族,统治三界。
但最终还是神族再创妖魔鬼冥四族,终于打败了神皇,神皇陨灭之时,为了不让亿万年参透的大道,消散于世,便凝血成珀,以待有缘人得之。
神族为了不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便是创造了轮回和新的三界六域。
凡此种种都是记载了《三字决》中,这《三字决》流传广泛,不过也就东华龙州已经没有了。
..
“前辈,说了那么多还没有问你的名字呢!”此刻的夜山早已对这神秘人佩服得五体投地,根本没了丝毫得警惕。
“嗯,你可以叫我断老!”
“断老!是姓断吗?难道和神族有关?”夜山惊呼道。
“噢,小家伙,反应倒是很快啊!”断老笑道,“我是神族后裔,不过可惜整个三界六域也不知道还能够找出几个神族之人了,唉,还是你们这人族太过强大啊!”
断老无奈叹息。
“断老,不必难过,你也说过天命不可违啊!”夜山安慰道。
“是啊,数十亿年的历史,人类种族早已将整个三界六域统治,除了兽族之外,其它种族也是寥寥无几了!”断老继续说着,“这无数的修真法决也是人类所创,虽然一方面人类灭绝了其余种族,但是这修真法决的创造也是给了不少其它种族繁衍的机会!”
“嗯,怪只怪这世界根本就是残酷的!”夜山叹道,他终于能够明白曾经那面具男的地狱之说。
三界根本是个地狱!
“小家伙,也不要如此断言嘛,天地还是有情的!你应该比我清楚才是!”断老打断道,他想起了那个曾经陪伴自己数万年,一步步从底层站起的神族女子,还有那个曾是自己徒儿的云逸尘,或许当初自己真的不该不择手段,最终落得被徒弟背叛杀死的下场。
断老现在想来都是有些许后悔,可是想到自己在爱人面前立下的誓言,断老觉得让自己再选择一次,或许依旧那样做吧!
“呵呵,命中注定!天道啊!”断老自嘲一笑。
夜山当然是听不见断老的话,更看不到断老的表情,此时的他想起了自己过去短短的二十年人生。
虽然有着很多的离愁别绪,更有仇深似海,但他何尝不饱受着家人的温暖,兄弟们的关切,还有爱人的依赖。
“断老,您说的对!”夜山甜甜一笑,整个世界都仿佛通透了几分。
“呵呵,小家伙先休息吧,天色也是不早了!老夫我也是累了,最近可是消耗了不少能量!”断老笑道。
“哦,我知道了,断老就是你控制我的身体,进了这个山洞,还烤了这野兔吧!”夜山突然明白了前因后果,问道。
“是啊!怎么,小家伙,猜到这个,不怕我能自己将你的灵魂抹灭,控制你的身体了吗?”断老带着几分玩味问道。
“嗯,不怕!如果你要如此做,不是早做了吗!况且,你不是说过你根本没办法抹杀我的灵魂吗!”夜山不在意地说道。
“小家伙,倒是很有些胆色啊,哦,对了忘了告诉你,看看你的胸口!”断老突然说道。
“胸口?”夜山奇怪地扯开垂在胸前的布条,因为根本不能称之为衣服了。
仔细一看,夜山便是发现自己胸前有着一道刺眼的疤痕,疤痕成圆形,圆心处有着一个不规则的红点。夜山打量了几分,却是惊讶的发现,那竟是和当初那块血珀石一模一样。
“这,这,原来血石融入了我的身体,难怪一直找不到!”
“小家伙,你将死之后的一切变化都是因它而起,而不是我,我也是借助了它的力量才逐渐清醒过来,没有它,我想‘血之音’那关,你也无法度过吧!”
“原来如此,我倒是得好好感谢那位人皇了!”夜山自顾一笑,“断老,明日再叙吧!”
漆黑的山洞内,唯有洞口处有着淡淡的光芒,夜山只是呆呆地望着洞外朦胧的云雾。
“月光!好亮!”夜山迷糊地呢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