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居然也这么平平淡淡地过了下来,转眼,秋去冬来,两套粗布棉衣居然也不觉得少。顺便不得不提一下,落院偏僻,靠近院墙的那一边有一个狗洞,韦嬬人常常从那里出王府,去寻一些东西回来食用。白月儿自从来了落院以后,也陪着韦嬬人常常出去打打猎,只是却不钻狗洞,以她的轻功来说,飞越悬崖都不成问题,这点小墙小院自不在话下。
她也曾问过韦嬬人为什么不走,韦嬬人只是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似是看着白痴似地看着她,淡淡然地道:“人生到哪里不是过,既然这里可以过得这么自在幽静,为什么又偏偏要去别的地方纷纷绕绕?”
许是因为落院的传说,这两个月来居然真没有人来落院,只有韦嬬人,居然也常常在山林间寻得一些珍惜药材,配上她的那些猎物弄些大补的汤。
这二个月,她的身子骨居然也有了起色,渐渐看不到当初那些个虚弱,只有心里每每想到伤口的事情,微微有些疼。
腊月,下起了雪,山林里也没有什么食物可以再找来吃,她们的日子也日渐见拙。
韦嬬人还是如同先前一般煮一些青菜汤,只是在这隆冬已经不够裹腹了。
不得已,她会在冬日里去山林雪地里刨一些能吃的根,好在山林里能吃的根也不少,像是山药啊、红薯也不少,只是不像平日别人种的那样粗壮,但是裹裹腹还是不成问题的。只是纵然她内力深厚,也难免手冻得通红。
一边在井边打出水洗洗这些食物,她一边搓着冻红的手,好在虽然冰天雪地,但是井里打出来的水却并不冰,甚至有些温温热,这才不至于使她原本就冻伤的手更雪上加霜。
角落里,李隐怔怔地看着,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忍不住就要上前去了,一只手却在此时搭上了他的肩。
“心疼了?”
李隐淡淡瞟了韦寒一眼。
“说不心疼,那是假的。”
韦寒虽然被他封为嬬人,却并不是真的是嬬人,可以说韦寒是他的密探,是他的幕僚,躲在暗处,为他打点许多事情。这一次,若不是他实在是不放心白月儿一个人在落院里,他也不会叫她回来。
“什么时候叫她走?”韦寒只是淡淡抬眼,看了看他。
“再过一阵子,等目前这些复杂的形式全都过去了,再接她出来不迟。”他叹了一口气,实在是不愿意再看下去,“这是一些补品和腊肉,你拿去吧,就说你在入冬之初藏的。照顾她,就拜托你了。”
韦寒轻轻一笑,接过。
“我去了,你也早点走吧,没事不要再来。”
李隐点了点头,如同来时一般无声无息。
只是心却并没有他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般平静。想要过些时日接她出来,可是现在的形式实在是不容乐观,众多兄弟群起相争,三弟提议两人联手,将来只要有他一席之地便成,他的手下之臣更是提议要先下手为强,杀了最有竟争力的二弟。
他手上更有许多他安设在其他大臣身边的眼线提供的一些情报,情况的确不容乐观。
最近,二弟手上的兵权又壮大了不少,对他也时不时的有些小动作,若不是他有眼线安排在秦王府,只怕他早不知死了几回。
至于那个白玉轩,依然是他最头痛的人物。尽管他已经知道白月儿并没有死,但却依然三不五时的夜探王府,令人防不胜防,不过好在他也并未真下杀手,否则他还真不知道自己不能不能站在这里。
要接她回来,似乎变得遥遥无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