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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小楼往事

林飞虎显得心事重重的样子,只是一身普通有钱人打扮的样子,身上没有了战场上那种凌厉,却多了一份文弱,一旁还跟着一个小孩,大家仔细看着这个不大的孩子,这个孩子好像是杰。

年轻的林飞虎带着杰穿过人群,并不理会这里的繁华,他们来到一个普通的小店,叫了一些吃的,期间林飞虎不住地叹息,杰这个时候还只是一个小孩子,什么都不懂,他用稚嫩的声音问林飞虎:“将军,你怎么了,一路上好像不开心呀。”

林飞虎笑一笑看着杰,他说:“你还不懂,打了几年的仗,我们才有今天。”

杰完全听不明白林飞虎说什么,“可是将军,我们赢了,你不开心吗?”

林飞虎说:“赢了战争却输了人性,孩子你有没有想过,那些敌人,他们也是人,他们也有父母也有妻儿,他们就该死在战场上吗?”

似乎是意识到对一个小孩子说出关于‘死’这么沉重的话题有些不合适,他继续说:“过几天我又要出征了,你可不能荒废了学业。”

幼小的杰说:“将军,我要跟着你。”

林飞虎责怪道:“胡说,战场上刀剑无眼,你虽是我出征时捡回来的,我连个家室也没有,你就像我的孩子一样,好好跟着先生学习,莫像我一样。”

杰有些胆小,看林飞虎的样子,他只“哦”了一声,而此时林飞虎被小店外一个过路的女子吸引,这姑娘看上去很年轻,月天涯发现她竟然就是林飞虎那位美丽的妻子——玉娇。

林飞虎一眼就被这个姑娘吸引,这也许就是缘分,而玉娇走进那座木质小楼,能看得出小楼门外有一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那里是一个风月场所。

玉娇在这小楼里只能算是一般,长的漂亮妖娆的女人多的是,而林飞虎眼中完全不介意这些,甚至不介意玉娇的身份,他一眼就被玉娇吸引,那是一种出淤泥而不染的气质。

林飞虎让杰独自回去,他可不想让一个孩子接触这污浊,看着这个孩子离开消失在人群中,月天涯想起杰带着林飞虎离开时的样子,看来他还是没有听从林飞虎的话。

林飞虎随后进入这木质小楼,眼花缭乱的一切让他没有再找到玉娇,他还在努力寻找着。

这时一个老女人上前招呼林飞虎,“爷,您看上哪位啦,要不我给您多找几个姑娘。”

月天涯大概和林飞虎想的一样,很讨厌用“姑娘”来称呼这里的女人,她们都只是这里的一个摆设,在林飞虎看来,这些女人和其他店家门口的招牌没什么两样,都是一些吸引人招揽生意的东西。

林飞虎不耐烦地摆摆手,独自找个角落坐在那,而这老女人显然世故的多,也不生气,继续笑脸迎人去了。

林飞虎坐在那还在寻找着,可是再也找不到玉娇的影子了,这时楼上一个女人的出现惊艳了全场,居然是玉娇,她此时不再那么普通,穿着华丽,脸上淡淡的妆和刚才完全不同,嘴上的笑容仿佛能让人融化,换了身装束化了妆,明眸皓齿,艳若桃李,居然能这般风华绝代。

在场的男人都被她吸引了,他们都注视着这个女人的美貌,只有林飞虎皱皱眉头,他似乎有些失望,正当他要走出小楼的时候,他回头又看了一眼,幸亏他多看了一眼。

他从玉娇的眼神里能看到她的心,她的眼睛透露出对场下这些男人的轻蔑,又有对现在这种生活的无奈与厌恶,虽然嘴上有笑容,那是她不得不这么做,虽然身处风月场所,然而林飞虎从她的眼中看出的只有内心的冰清玉洁。

林飞虎又回到角落坐下,那个老女人站在中央,她喜形于色地向周围的看客介绍:“玉娇姑娘自从来到这里从来不迎客,我们也不好过于为难她,只是我们这里就是花钱寻开心的地方,她总这样我们吃什么喝什么,现在玉娇姑娘终于肯见客了。”

那些男人们叫着好,都跃跃欲试,有的还吹口哨,玉娇的眼神中更加厌恶这些人了,老女人继续说着:“不过我们玉娇姑娘可是有条件的,第一,你出手得大方,钱少了可带不走我们玉娇姑娘;第二,我们姑娘还得看得上你。”

说后面那句的时候老女人有些无奈,显然第一点是她说的,第二点才是姑娘出于无奈的本意,这时玉娇从楼上走下来,林飞虎看的更清楚了,玉娇手臂上有些淤青,看来她的反抗让她付出了些代价,只是在场的男人都被玉娇的美貌吸引,谁能注意到这些呢。

这时男人们轰动了,有的拿出自己的钱袋,打开把钱扔在玉娇脚下,那个老女人眉开眼笑。

林飞虎做了他认为是生平最正确的一件事,他把自己的钱袋和身上的值钱的玉器全部扔上前,但他的这一举动也只是让玉娇多看了他一眼,这时有人认出了林飞虎,失声叫道:“大将军!”

小楼里顿时鸦雀无声,这里无论是平民百姓还是达官贵人,都听闻过林飞虎的大名,这是他们心中百战百胜的大将军,没想到大将军也来这个地方。

玉娇看林飞虎的眼神都变了,变成了鄙夷,她过去对这个大将军充满了崇拜之情,今日一见,给她的印象也不过是一个好色之徒。

不过幸亏玉娇也多看了林飞虎一眼,这时林飞虎叫人取来笔墨,即兴在纸上写下:

螓首蛾眉御锦裘,

一颦一笑媚满楼,

纵有千锤百炼钢,

化作纤纤绕指柔。

分花约柳美不尽,

天资娇色非本性,

浊云难掩万里晴,

一片玉洁在冰心。

玉娇出神地看着林飞虎,她从没想过这里能遇上一个真正懂她的人,两人视线相对,没有浓情厚意,只是看清了对方的心,他们终于在这个世上找到了自己需要的另一个人。

结果显而易见,林飞虎带着玉娇离开了这里,在场的男人虽然有些遗憾,没有一个敢和大将军一争高下,更何况林飞虎一掷千金,不久林飞虎带着玉娇来到了他的府邸。

夜晚,这里没有男欢女爱,只有互诉心肠,当聊及林飞虎即将出征时,玉娇对他说:“祝将军旗开得胜,凯旋而归。”

而林飞虎不仅喜欢眼前的这个女人,他也把她当成了知己,他们之间没有什么不能说的,林飞虎说:“旗开得胜……呵呵,说来容易,对我来说做来也不难,可是娇儿你可知道,这胜利是踩着多少人的鲜血得来的,士兵也是人,我们的士兵会死,敌方的士兵也会死,这战争带走了多少生命,又磨灭了多少亲情。”

玉娇说:“将军胸怀宽广,何不与我退隐乡间,你我远离这乱世的纷争。”

林飞虎叹息道:“你我远离就不再有战争了吗?我离开了还有下一个大将军,这个大将军我要继续做下去,直到有一天让战争远离所有人,我能做的就是尽快结束这一切,等到那一天,我们一起退隐乡间。”

玉娇轻轻地点点头,偎依在林飞虎怀中,林飞虎又继续叹息道:“这一次出征,很多人都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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