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飞燕面露羞涩道:“燕儿若见着那金石,又该如何做呢?”
微宗笑道:“燕儿只管放心,就凭燕儿沉鱼落雁之姿,爹爹相信只要那金石一见着燕儿,保管他神不守舍,立马臣服于裙下。到时,燕儿只管将他诱来上京。只要一举将他拿下,西北叛乱将不攻自破,爹爹之病也将不药而愈了。”
赵飞燕:“难道就不能将那金石留用,非得除之而后快吗?”
微宗:“我朝自太祖皇帝以来向来重文轻武,乃是为了杜绝武将拥兵自重,行那叛乱之事。如金石这般明着造反之人又岂能留下?此举于朝廷不利,与祖制不合。”
赵飞燕闻言情绪有些低落,说道:“若那金石真为燕儿所害,燕儿以后将如何心安?”
微宗一听此言,刚要动怒。又见赵飞燕泫泫欲泣、我见犹怜之模样。咽了一下喉咙,把刚生的怒火又咽回肚中去了,温声软语说道:“燕儿菩萨心肠,实为难能可贵。但两相其害取其轻,金石之祸已成气候,不大动干戈恐难以平乱。到时候大军出动,生灵涂炭,死伤又何止千万?燕儿切莫为一人之伤而误天下生灵。”
赵飞燕朝微宗施了一礼,言道:“爹爹教训的是,燕儿愿为爹爹、宗室、朝廷分忧。”
微宗大喜道:“好!燕儿此行必定马到功成,金石此番只怕是在劫难逃了,哈哈哈哈~~~”
赵飞燕:“爹爹,燕儿还有一事请教。那金石如今坐拥三府,而燕儿此行取金丹圣水,只需京兆一府之行足以,若不能遇见那金石,今日所议岂非尽做无用功?”
微宗一顿道:“还是燕儿想的周到。这样吧,待爹爹拟一道圣旨与妳,着你为招安使,降陶罐为副使。如此一来燕儿就有了借口去寻那金石,此次前去务必要见到那金石,其余的就看我赵家之女的能耐了。哈哈哈哈、、、、、、”
赵飞燕娇嗔道:“爹爹,莫要再笑话燕儿了。哦,若是燕儿去寻那金石周旋,岂不误了归期?只怕会耽误了爹爹、、、、、、”
微宗:“无妨,爹爹只是心中焦虑,难以安寝。拖延些时日也无甚,只要能除金石,爹爹心宽自愈。”
沉默了一会,赵飞燕又问道:“不知那金石年纪几庚?相貌若何?可有婚配?”
微宗:“难道朕之皇女已春思萌动?欲鸾凤和鸣了吗?”
赵飞燕顿时面如桃花、羞涩难当。微宗又道:“这些爹爹也不甚清楚。记得上次在朝堂之上,谁曾说过,金石此人武艺过人,纵有百十人也非敌手。所以爹爹以此推断,必是一壮年之人,五大三粗、粗犷的莽夫。”
赵飞燕闻言失望之情溢于言表,随意应了一声:“喔!”
微宗:“待这次大功告成之后,爹爹亲自与燕儿物色一个才貌俱佳的驸马,保证燕儿欢喜就是。”
赵飞燕嗔道:“爹爹,女儿要自己挑选驸马,可以吗?”
微宗此时心情不错,爽快地说道:“好,好,就依燕儿心意。”过了一会又说道:“既事已定下,权且如此吧。燕儿,你去将王仙师招进来吧。”
王文卿进来之后,微宗言道:“淑德帝姬此行,乃是替朕往楼观台求取金丹圣水。如朕亲往,因此就按帝王出行之卤簿的规模。淑德帝姬年纪尚幼,又是首次出宫,还请王仙师多加照看才是。”
王文卿即抱拳拱手,两手相抱举胸前,立而不俯,口说:“无量观”
微宗又令后宫内侍总管张冬前去三司衙门下旨,令其准备明日出行一干事宜。
第二日,淑德帝姬乘坐大辂车,王文卿与钟则骑马随侍左右。大辂车是皇帝乘坐的最高规格的辇车,因此,车顶的华盖、车尾的旌旗包括流苏均采用了皇家专用的金黄色与杏黄色,车上所有杆头的顶端,包括车与旗竿都以龙头装饰;车上分别陈设着一屏风一条案和一扶手椅,屏风和条案上均镶嵌着金丝图案,高贵而文雅;而车的围栏及扶梯的柱头以及装饰花板都是以象牙制成的,柱头上雕刻着祥云,花板是镂空的,纹样简洁大方;辂车的车轮的雕刻与装饰尤其精彩,其中心以象牙雕制成莲花的图案,车轮周围均衡地分布着象牙制成的镂空花图案,并间隔金丝镶嵌,沿着车轮的周长,上下两层密布着的几百粒宝石,更增添了珠光宝气的皇家风范。仪仗队包含一千三百七十七余人,三百三十余马匹,五辆大型彩车及二百四十八人的皇家车队,八百八十六件器皿。龙鼓四十八面,画角二十四只,大铜角八,小铜角八,金四,钲四,笛十二,杖鼓四,拍板四。总之,尽显皇室之雍容、华贵、大气,一路浩浩荡荡往京兆府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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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陶罐领旨前来招安金石。一路上晃晃悠悠,每日只行数十里。也听了不少关于京兆府失陷的事,知道如今镇守京兆的乃是钟道,陶罐的心里才安定不少。钟道曾在他手下任过副职,对于钟道的品行他是知道不少的,正义、光明且非常爱国,只要拿捏的好,当不至于有性命之危。陶罐心想:这次来乃是为了招安而来,谚语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自己为他们带来这许多好处,总不该为难自己吧?于是放心大胆地朝京兆而来。经过近一月的颠簸,距京兆只十里之遥,陶罐正坐在马车里暗自思量:一路风波劳顿,今日终于可以放松放松,消消疲乏了。就在这时,陶罐感觉马车停下来了。
陶罐于马车中说道:“外面发生何事了啊?为何车队停滞不前啊?”
随驾骑马侍卫附在车窗旁说道:“禀枢密使大人,前方有一支地方军马拦驾,估计是京兆府反军,来的人不少,估摸得上万。”
陶罐不慌不忙道:“难道没人告诉他们,这是朝廷招安特使的车驾吗?”
侍卫道:“与他们交接的人是如此说的,可他们说没有接到放行手令,不放我们进入京兆。”
陶罐皱着眉头掀开车帘,从车里钻了出来,立于马夫身后的平板上大声吼道:“没看见是朝廷招安特使的车驾吗?耽误了招安大事你们担当得起吗?”
谁知那领军将领丝毫也不买账,傲然说道:“京兆府如今已经不归朝廷管了,我看他们是来攻打京兆府的,兄弟们、、、、、、”
陶罐大喊一声,双手虚压道:“且慢!好好好,某家是特意来见你们钟道将军的,商谈招安一事。”陶罐平日里那受过这气啊!没办法,形势比人强,这才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那将军道:“那也不行,你带如此多人来。我们又没收到放行军令,怎敢私自放你等进去。”
陶罐忍住闲气道:“那就麻烦将军派人前去通知一声,可好?”
那将军道:“还是不行,未接到命令,擅离职守乃是死罪,我们又怎敢明知故犯。”
直气的陶罐是吹胡子瞪眼,当然他也没胡须。他招手将身旁那名侍卫唤到近前,附耳吩咐了一番。侍卫即行到那将军跟前,将一袋银子递与他。并说道:“麻烦将军替我们报个信吧!这里有些小钱拿去给兄弟们喝喝茶。”
那将军接过钱袋,轻抛了几下,掂了掂重量,才点点头。对身旁一名小兵吩咐道:“嘎子,骑马去给钟帅报个信吧,就说朝廷招安的人马到了。”
“诺”那叫嘎子的骑上马,拨转马头一溜烟朝城里驰去。
陶罐众人无奈只有保持原阵型,停于路上等候。一晃半个时辰过去了,还不见有人回报。再一晃又半个时辰过去了,还是没动静。
陶罐实在憋不住了,站在车上就骂开了:“你们这帮瞎了眼的东西,某家乃当朝一品大员,皇上钦命的招安特使,竟然还要受你等无名小卒的闲气。终有一日,某家要你们全部人头落地、、、、、、”
那将军大吼一声:“全军戒备。”
“哗”京兆府全体军士已经进入战斗状态,长枪已经平端、弓以上弦、刀已出鞘。吓得陶罐嘴巴一闭,“哧溜”一声钻回车中,再也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