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胡扯,你好大的口气。”穆德的孙子,帝国的老元帅,诺姆林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诺姆林言辞犀利的问道“在你的罪状里面有一条是在海战期间,你利用家族在帝国的地位,私自接管舰队指挥权。并且下了撤退的命令,最终导致前后的指挥无法一致执行。最终令肖克舰长被敌舰团团包围。当时在后方舰队的将士们都听到了你的撤退指令,难道这也是胡扯吗?”
赛特慢慢的走到了诺姆林的面前,说道:“没错,我是利用家族的地位接管了后方舰队的指挥权,但是当时的情况是前后部队已经被截断。后方形成了战和撤两派的时候,我才接下指挥权的。否则后方舰队被敌方歼灭是迟早的事情。”说完赛特转身面向监察部的众人,说道:“这个事情随便询问后方舰队的船长或者风法师都可以知道当时的情况,难道你们这个都没有调查过吗?”
监察部的官员一阵沉默,最后还是那个八字胡走出来说道:“肖克舰队的官员已经整编道其他的舰队了,现在在执行任务,所以这个现在无从调查。”
布莱德在一旁说道:“无从调查也能算调查结果?这未免太儿戏了把?”
诺姆林继续说道:“就算当时舰队已经被截断了。”他指着赛特说道:“你应该要深知你自己的身份。你在当时的身份只是一个见习士官。并不是谁家的少爷。作为见习士官你就应该要遵守见习的规则,在规则中是不允许见习士官以任何方式显示自己的身份的。”诺姆林冷笑道:“还听说你在学校里面成绩出众,连基本的见习守则都没看过吗?”
诺姆林从桌子后面走了出来,走到赛特面前,步步紧逼,指摘道:“违反了守则,亮明了身份,接手了舰队,打乱了预案,害死了肖克。你说你有没有罪?”
赛特被逼的后退了几部。等诺姆林说完以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装,微笑了一下,然后指着自己的手,说道:“诺姆林元帅,哦……是前元帅。如果我手上现在有一把长剑,现在全力刺向你,你是躲呢还是挡呢?”赛特并没有等诺姆林回答,就先回答道:“你都可以选择,因为我的实力对你来说太弱了,你有充分的时间去思考,选择任何一种方式都可以轻松的抵御我的攻击。”
赛特摊开手指向一边的穆德道:“但是手持长剑攻击你的是你的爷爷,穆德元帅呢?你还会有时间去思考那么多吗?”
诺姆林被赛特问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站在原地。
赛特继续说道:“海战当时的情况也是一样,前后舰队被阻断。后方舰队分成两派,敌方舰队的实力明显强于我所在的后方舰队,当时是生死攸关的瞬间。你说我还有时间去考虑是发呆呢还是反击呢?作为一个优秀的剑士,面临生死瞬间必定会本能的去闪躲和反击。而作为优秀的士官,我选择的也只不过是本能来说最正确的选择。”
赛特好像又想起了什么,继续指着诺姆林说道:“对了,你还说我逃跑是吗?如果我逃跑的话我能击败对方的大魔法师吗?如果我逃跑的话我能冲入包围救援肖克吗?连这一层都想不到,你以前真的是做元帅的吗?”
诺姆林被赛特说的脸涨的通红,但是却无从反驳,只得冷哼一声回到了座位上。
这个时候监察部的那个八字胡走了出来。他先朝着雷利鞠了个躬,然后又向穆德方向鞠了个躬,而后朝着赛特说道:“我看你未必指挥舰队突围去救了肖克舰长吧。我可是听肖克舰长旗舰上的某个士兵说,当时肖克舰长带着他们一起突围,就在眼看就要突围成功的时候,发生了近身战。而他们这个时候已经可以看到你们后方的舰队了,但你们却没有管他们,只顾自己撤退。最后突围部队孤立无援,伤亡惨重,肖克舰长战死。”
赛特朝着八字胡浅浅的鞠了一躬,道:“你好,八字胡先生。听了你的言论我先是感觉很意外,但是后来又感觉没那么意外了。”
八字胡回应道:“我不知道你有什么意外的,但是我不叫八字胡。我是监察部负责调查这个案件的负责人,我叫卢克。”
赛特慢慢走向卢克,边走边解释道:“我一开始听到你说的感觉十分意外。到底是多没文化的人可以说出这样的言论。要知道突围战,特别是在突围的过程中将要面临的是一场机动战。而海战不同于陆战,随时可以展开近身战,海战必须有一个登陆对方舰船的过程。这个过程要么就是两艘船相距很近,要么就是用小艇来登陆。在突围海战的时候我想这两个条件都是不具备的。那么怎么可能产生眼看就要突围成功了却发生了近身战。”说到这里赛特已经走到了卢克的面前了,他停下来继续说道:“后来我又一想,你们是监察部的,又不是军部那些有经验的元帅,怎么可能把作战的情况了解的那么清楚。编错故事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卢克被赛特点中了要害,脸色极度难看,他又自圆其说道:“可能是报告里面写的不够清楚。我们调查下来是前队在突围前发生了近身战,而后队突围进去,发现肖克舰长正在近身搏斗。战后肖克身受重伤,而你不顾肖克的生死,只顾自己撤退,将他留在肖克号上与旗舰一起沉没。”
赛特听到卢克的话,笑出了声,说道:“既然我带队突围进去了,我却不救肖克舰长,难道我是去敌阵里面一日游的吗?再说了,舰队都是跟着肖克舰长的老队员了,见到我不救肖克就走了,你觉得肖克舰长的老部下会答应吗?”赛特轻蔑的看了卢克一眼,说道:“就你们监察部的能力,还是不要编故事的好了,简直在侮辱我的智商。”
这个时候身后又站起来一个人,说道:“你这话说的有点难听了。”
赛特转头看去,是老元帅希斯特林。对于这些老元帅,在赛特的心中其实都是存有敬意的。但是赛特也知道在这次关乎生死的自辩中,如果过于弱势只会把自己推向死亡。
希斯说道:“那么你能不能说一下,这次羞辱塞伦帝国的使者,并且将他关在仓库的这件事情呢?要知道这事情也不是小事,关乎两个国家未来走向,是外交方面的大事。你侮辱了塞伦帝国的使者就跟侮辱塞伦帝国无异。”
赛特礼貌的鞠了一躬,说道:“希斯元帅你好。我想说我并不是有意想把塞伦帝国的使者关在仓库里面的。只是当时的情况十分特殊,我们大战后士气低落,不适合继续打捞的作业。但是使者在这个时候不依不饶,谩骂我国军士。我是怕他引起军中不满,所以将他关在仓库中,这也算是一种对他的保护。”
希斯微笑着点头道:“原来如此,原来是想保护使者。”希斯继续问道:“那么保护使者就要将他关起来保护吗?你父亲布莱德保护你的时候,他怎么不把你关起来保护呢?”
“并不是说所有的保护都要关起来,你这样的说法有点强词夺理了。当然在我小时候惹麻烦的时候,我父亲会将我关禁闭,我想我父亲就是为了保护我,不让我把麻烦越惹越大吧。”赛特回应道。
希斯的表情有点冷下来了,厉声道:“看来你真把使者当做你儿子了。你在下令囚禁使者的时候,你有没有考虑到你自己的身份?有没有考虑到使者的感受?一个国家的使者,是你这种见习士官可以下令囚禁吗?”
“我当时的身份是代理肖克舰长成为舰队的最高指挥官,而不是见习士官。作为舰队的指挥官,在战场上我需要考虑的是将士的感受。考虑外交使者感受的应该是你们这些所谓的外交家们。”赛特指向一旁的沃利道:“像这样的跳梁小丑,在我的军队里面扰乱我舰队的军心,降低我将士的士气。要知道我们随时可能遭遇对方残余部队的袭击。难道我还需要花心思去伺候这样的小丑?”赛特加重了语气说道:“作为指挥官,我现场处死他都不是问题,何况只是将他关押保护。”
赛特再次朝向希斯,说道:“希斯元帅,你也是为了帝国征战多年的元帅了。凭良心讲,你遇到这样的情况,你会怎么做?”
希斯怒道:“你太放肆了。”然后转身对布莱德说道:“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儿子?太不像样了。”说完回身坐了下来,没有再说什么。
从旁边又响起了鼓掌声,坐在一边的穆德卡特边鼓掌边站起了身,说道:“精彩,太精彩了。布莱德你有一个聪明的好儿子。”
一旁的布莱德表情略显尴尬。
穆德走到了议事厅的中间,说道:“那么赛特,能不能请你解释一下在卷宗上指出的,你私吞黑暗之心,密谋侵吞禁咒宝典的事情?”
赛特礼貌的向穆德鞠了一躬,说道:“穆德元帅,你好。首先我要澄清一下,我根本没有想过要私吞黑暗之心和禁咒宝典。我甚至不知道黑暗之心有什么作用,我为什么要私吞它呢?”
“可是据监察部的调查指出,当时是你亲手从沃利使者的手中接过的黑暗之心。既然你不知道黑暗之心的用处,你为什么什么都没问,就直接把它收入囊中了呢?”穆德追问道。
赛特指向沃利,道“当初在这位使者将宝石交到我手中的时候,只是说这是一颗可以带来好运的宝石。并没有说这是黑暗之心。试想在一场恶战面前,有个人说要给你一个可以带来好运的东西,你收不收?”赛特没有等穆德说话,又说道:“假如你在出征前,你孝顺的儿子要给你一颗带来好运的宝石你收不收?我不管你收不收,反正我一定会收。”说完赛特故意把目光停在了沃利身上,并且挑了一下眉毛。
一旁传来了很轻的笑声。几个听懂了赛特寓意,却没有忍住的人笑了出来。
而沃利的脸色却是异常难看。
“带来好运的宝石?真是太可笑了。”穆德转向一旁的沃利,问道:“使者先生,您当时是把黑暗之心当做可以好运宝石给了赛特的吗?”
中年胖子沃利站起身来,优雅的行了一个礼,回应道:“穆德元帅,我并不记得当时有那么说过。”沃利思考了一下,说道:“我记得当时好像是说,这是这次的贡品,这是一颗蕴含巨大力量的宝石。赛特就将这颗宝石拿了过去,然后我就再也没见到过这颗宝石了。”
穆德对着赛特冷哼道:“看来赛特与使者先生所处的场景并不一致。那么如果按照特使先生所说的,那你拿下这颗宝石的居心,可真的有点叵测了。”
赛特笑道:“穆德元帅,不论我与沃利的言论孰真孰假,收下这颗宝石都是没有问题的。”赛特继续说道:“试想,如果在一场险恶的决战前,有人要给你一颗蕴藏巨大魔力的宝石,你收不收?”赛特走到了沃利身边,说道:“既然不论我跟沃利先生说的孰真孰假,我都会收下这颗宝石,那么又何来的图谋不轨?既然没有图谋不轨,那么又哪来的私吞宝石?”
赛特走回了议事大厅的中间,面朝雷利,说道:“如果我真的私吞了宝石,我为什么还要回到这里让你们抓捕呢?我想这个于理于逻辑都不符合。更何况我有意要拿下这颗宝石,我根本不用当那么多人的面接过沃利手中的宝石。我也更不用选择只是把沃利关押起来那么简单了。如果我真的有意要私吞,我需要做的那么明显吗?就像我一个人要吃一顿大餐的时候,我有必要把大餐搬到中心广场去吃吗?”
雷利听着赛特的言论,一边思考着什么一边不断地点着头。而穆德则也没有再说什么,坐回了座位。赛特漂亮的为自己的四条罪状做了辩护。可就在这个时候,左边又响起了一个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