桅子说的都有道理,罗天翔也感念吴家对他的帮助,还有对妻女的照顾,还有吴氏这些年的不易,桅子的提议自然同意,笑道:“行,就听你的,爹看啊,以后这个家,就你跟你娘一块商议办就成,爹就只听着你们指挥就好了。”
桅子一听笑道:“爹,瞎说什么呢,你是家里的顶梁柱,家里大事小情,什么不得爹来拿主意,爹想当甩手掌柜的,我和娘才不干呢。”
罗天翔其实是有感而发,这个家里,他觉得最没用的就是他了,早先不能照顾好孩子,自己的在家干活最多,可挨饿受累的却是自己的孩子,如今分了家,自己的活也轻巧了,家里的日子也好了,可是这来钱的路子都是孩子们一点点的干起来的,而且主意也是孩子们想的,罗天翔就觉得自己在这个家里的份量越来越轻了。
桅子这般一说,罗天翔有些不自信的说道:“爹到是觉得家里有爹没爹都一样呢!”
桅子这才听出罗天翔的落寞来,心理知道罗天翔的大男子主义又占了上峰,失笑道:“爹,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且不说我们几个孩子,就只说娘,虽然瞧着挺坚强的,可是那是因为心理有爹这根主心骨在,不论娘干什么,都有爹给她撑腰,就是我们几姐妹,不管怎么胡来,都有爹在跟前帮着,别管是二姐的鸡舍,还有村里的荷塘,都是爹在动手干,我们姐妹不过是动动嘴皮子罢了,真正论起苦累来,谁也比不上爹,就是蝈蝈也佩服爹佩服的紧呢。”
“真的,爹真有这么重要?”罗天翔这次声音里多了几分自信。
桅子连连的点头,心理忍不住挥汗,连她自己的都没发现,她什么时候有做心理医生的潜质了,尤其医治的还是这般年岁的大叔级人物,真是的,都说爹给子女上课,她们家到好,整个掉过来了,她给当爹的上课,真真是……
罗天翔到是没回味过来他被自己的的闺女上课了,这会正自我感觉良好呢,原来他在家里还有这般重要的作用,心理想着桅子说的几件事,还真别说,都有他的影子。
重新找回自信的人,神采再次飞扬起来,拉着桅子笑道:“走吧,说起来,你才是咱们家最大的功臣,爹今天也好好犒劳犒劳你,如何。”
桅子自然也高兴,笑着招呼着齐东元道:“齐少爷,你知道不知道这条街上哪家卖玉器不大贵的,我想买两样小首饰。”
齐东元正好也要给家里人挑,笑道:“正好我也要给家里人挑,不如一块吧。”
桅子先申明道:“齐少爷,别找那种太贵的铺子,成色太好我也买不起。”
齐东元听罢失笑,道:“难不成你把我当成跟那无良商家合伙诈骗的托不成,带你去的自然是价格公道,货也说的过去的。”
顿了一下,微有些打趣的逗着桅子道:“放心吧,不会让你刚揣进兜里的银子飞掉的。”
桅子到也不脸红,她又不是大富大贵之家的孩子,这些银子赚的也是她的辛苦钱,没什么不好意思的,点头道:“就是齐少爷想让我都花了,我也舍不得啊。”
铺子已然很近,再走个几步就到了门口,掌柜的是个有眼色的,一瞧齐东元后面跟着的是醉仙楼的小厮,连忙迎了出来,笑道:“几位贵客,想来是外地过来的吧,咱们店虽然不是什么百年老店,可自来也是童叟无欺的,瞧着几位就是明白人,身边跟着醉仙楼的小厮,那可是咱们朔州城最好的酒楼,几十年的信誉,能引着几位来小人这店,也是小店的荣幸,刚好小店新来了一批好货色,不仅质地细腻,而且玲珑剔透,几位客官若是有兴趣,不妨小的给拿来看看,可好?”
齐东元笑指着掌柜的,对桅子说道:“听这掌柜的说话是个厉害的,不过这嘴皮子的伶俐劲,只怕也不及你这丫头呢。”
桅子听了连连摆手道:“齐少爷莫要拿我打趣,只掌柜的这番识人辩人的能耐,便是我所不及的,哪里还能相比。”
齐东元听罢也只是笑笑,然后就招呼着掌柜的道:“掌柜的,只怕今你要看走眼了,咱们啊,可不是那些让人宰的冤大头,你只挑着普通百姓家用得上的,质地也过的去的,价格也要公道的,断不能拿了那次等的来糊弄咱们,就算咱们不识货,醉仙楼的东家总是识货的,咱们这趟来可是醉仙楼的东家请来的,回头要是真在你这买了假货,我可是不管别的,只会拿到醉仙楼的东家那去鉴赏的,到时候我若是砸了,摔了,可就别怪我嚷嚷着到处都是坏了贵店的名声。”
掌柜心理暗自转圈,可脸上的笑意还是不变,道:“瞧这位少爷说的,咱们店向来就是童叟无欺,就算你不认识醉仙楼的东家,难不成小老儿还真糊弄了你去,既是少爷这话都这般说了,咱们铺子里摆着的东西,都是寻常人家戴得上的,而且成色也不差那去,若是喜欢,回头小老儿给个公道价就是了。”
齐东元打眼扫过,笑着点了点头,道:“难怪人说掌柜这里的东西还算能看得过去眼,单单摆的这些也到还过的去,我先让小妹妹四处看看,掌柜的把你刚才说的那好货拿出来给我看看,也让咱们这小地方来的开开眼。”
齐东元跟掌柜的说完,就见掌柜的往柜台里面走去了,自己就转身对罗天翔和桅子道:“罗叔,桅子,你们也看看,我也去挑挑,回头咱们一块跟掌柜的算账就是。”
桅子到是赞同,反正她也不买多贵的东西,只瞧得过去眼,自己也喜欢就好。笑道:“齐哥哥只管挑好再叫我们就是。”
掌柜的这边虽然转了身,可心理却摸不准齐东元的门路,这东一下,西一下的,打的是什么主意,瞧着衣着到像是那么回事,刚才自己也是想着能穿这身衣裳想必也是个富贵人家的孩子,可是听了刚才这番话,只怕是个家底败落的,真正能掏出来的银子也没有多少,就是跟醉仙楼的东家能搭上话,没准也是哪里来的打秋风的亲戚。
别说醉仙楼后头的东家如何,就是自己这么个小铺子,不一样有几门上门来打秋风的亲戚得招待着。
掌柜的一边懊恼着自己看走了眼,一边小心的回到柜台里面,在最下面的柜子里拿出个匣子,这还是他上次新得了块原石,自己学着开了,到底还是没开好,带了瑕疵,也不知道这小子能不能看出来。
心理想着,便笑着直起身道:“少爷看看小老儿这块玉,这可是新得的好物件,少爷给掌掌眼,若是相中,咱们再议价就是。”
齐东元笑着应了,接过了掌柜的递过来的东西,对着光看了起来,其实他也不大懂这些,不过从小就戴过,到底比那没入行的强上一些,至少比自己身上戴的次一些的,自然就入不了眼,因此他到也不怕掌柜的糊弄他。
不过手里这块东西却真真是让他喜欢上了,这是一块极好的绿色翡翠,色泽纯正,种水俱佳,而且中间有一条又白又肥的蚕正在吃一片又绿又嫩的桑叶,活灵活现,惟妙惟肖,宛若天成,真是栩栩如生,让人见之忘俗。
齐东元有些爱不释手,眼睛只盯在物件上问道:“掌柜的,这个要多少钱?”
掌柜的眼神一闪,有些得意的笑道:“不瞒这位少爷,小老儿这件物件也是花了大价钱得来的,小少爷若是识货,只瞧着这物件当中的那蚕吃桑叶就知道,这么一件天然形成的东西得多值钱,只是小老儿铺子小,也难遇贵人,小老儿自然也不敢漫天要价,一口价,二百两银子,若是少爷相中了,就拿去,若是没相中就算了。小老儿就再觅有缘人就是。”
古代人对于佩玉极为重视,尤其大家子弟对此极为看重,色彩丰富,肌理温润,细腻美观,佩之避邪安神,便是古人对玉的释义,而且一块好玉与其主人都要讲究缘份的。
掌柜的这般一说,齐东元的目光就有些失望,这的确是块好玉,只是他手里真是没有这么多银子,身上能凑出个五十两银子也就顶天了,这还是因为家里知道他来的地方是朔州,见的人又是安少爷,这才多给他带了些。
失望的摇了摇头,道:“掌柜的东西到是好东西,只可惜了,我身上的银钱不够,只能与之无缘了。”
掌柜的一听,有些暗悔自己要的高了,不过这么件东西其实要个百八十两的真不过分,自己就是请人最后加工也花了五两银子的手工呢,当然,这五两银子花的一点也不冤,要不是有这五两银子,这块玉也不可能开的这般值钱,说起来,整块玉石原料他也不过就花了二十两,其他的他自己铺子里就能开出来,唯独这一块,自己没开好,这才请了好的工匠。
掌柜的到是没上手接过东西,还任由着齐东元把玩,只是眼睛却上下打量着齐东元的身上,里外算着要是这身衣服连着佩饰当了可够,只是这话要怎么开口呢。
正当掌柜的踌躇之际,桅子和罗天翔已挑完了要选的东西,回身瞧着罗天翔正对着一块玉坠发着呆,极为不舍的样子,桅子笑道:“齐少爷,这是怎么了,若是喜欢,只与掌柜的合个价呗。”
齐东元只当桅子年岁小,对这些东西不懂,叹道:“这块玉坠,真真是难得的,你瞧瞧,不说质地如何,单说这里面天然形成的蚕吃桑叶就是千块里面也难遇到一块这么极天然于一体的,只是价格高了些,到让我望尘莫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