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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劫囚

复晴茹深深看了眼梁溪铭,没事干老惹她生气做什么,明明之前都是他们理亏,现在让让公主也好啊,但她也不方便当着轩辕凛的面说,当下还是安慰轩辕凛比较重要,比较看情况,梁溪铭什么事都没有,反是开心得不得了。生气的也只有轩辕凛罢了。

追上动怒的人,复晴茹穿着男装也不好拉拉扯扯,轩辕凛走了两步又没忍住回头看了她一眼。“讨厌鬼说你去找我了,有事吗?”

还好她线问了,不然这种情况她都不知道怎么开口求轩辕凛帮忙才好,大街上毕竟人多嘴杂,将人带到了偏僻处乘凉,侍女把风,复晴茹只好将自己的请求说了遍,轩辕凛露出一抹别有意味的笑意:“这种事嘛,还是得你亲自去说比较好吧。”

复晴茹愣了愣,她倒是想啊,还特别想见轩辕晋磊啊,可也得让她能进宫吧?大约看出了她的迟疑,轩辕凛笑眯眯的从衣袖中摸出了一块金牌递给了她,“换女装去找他,拿着这个就能进宫去了。”后者愣愣的看着她,好半天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这个是……谢谢你公主!”

“别谢我,我也是为了皇弟。快去吧!”

拿到了金牌,复晴茹头也没回,急忙回房换下了穿了许久的男装,看着镜子中女装的自己还是十分的不习惯,但想到要以这样的身份重新见到轩辕晋磊她就略有些兴奋。

拿着轩辕凛给的金牌,进宫果然比她想象中容易了许多,虽然一路盘查也不少,但她一心只想着见轩辕晋磊,化解两人这么久以来的误会,也让自己的愧疚之心得到缓解,或者还有别的什么感情,她不愿细想,只盼着能顺利进宫,哪怕这盘查再仔细,她也没有什么怨言了。

终于进了宫,轩辕凛给的令牌也只是进出宫彩板宫女的令牌,所以,眼下她也只能再假扮宫女,不可能受到什么特别的待遇,复晴茹也没有怨言,分配下来的活她也干得特别认真仔细,好在看她轻快也没人仔细去查她的根底,皇宫这么多,多少个宫女在此,一个个盘问下来,那不得累死。

复晴茹这边正在专心制止的擦桌子呢,只等着忙完这个有一点她空隙的时间好去打听轩辕晋磊现在在哪里,好去亲自同他表达自己的歉意。终于擦完了了桌子,她洗了洗手,在稍微空闲的时间里同其他的宫女聊天,其实宫女们之间的话题也相当简单,不外乎就是宫里的一些八卦,听了一些无关痛痒的,终于有个宫女忍不住露出神秘兮兮的表情来。

众人一看,这是有大八卦的样子,纷纷表示让她别卖关子了快点说。宫女一看,众人胃口吊足了,这才缓缓开口道:“你们知道天启国附属国凉歆国吗?”

一听到凉歆国三字,复晴茹顿了顿,稍微挪动了身子靠近了几分,那宫女低头神秘兮兮的道:“我昨天去皇上殿里当值,然后听到了一个不得了的大事情,就是关于这个凉歆国的。”

然后她顿住了。“咳我有点口渴了。”

众人纷纷捶打着她的肩,“快说快说,不带这样的啊,以后就不和你玩了。”

复晴茹站起身,倒了杯茶递过去,那宫女接过之后眼也不眨的一饮而尽,好像是真口渴了一样。“我挺说啊,皇上要把凉歆国作为礼物送给新妃子。”

“什么!”人群里炸开了,“新妃子确定了?还说凉歆国这么大的一个礼物?!”

“嘘嘘!”宫女连忙拉住了大嘴巴的那个,这么大声还要不要命了?

复晴茹如同当头棒喝,不管是轩辕晋磊选定了妃子,还是凉歆国要被当做礼物送人,对她而言都是不小的打击,她生平最在乎的东西,却要被她最在乎的人当做礼物送给一个她从没见过的女人,心里怎么可能不难过呢?

光想想就觉得寒心,她还费尽心思的潜进宫来想跟他说句抱歉,她从前对他误会太深,是她不对,还做了那么多伤害他的事,但他可知道,凉歆国对她而言是多么的重要,他怎么就能为了讨一个女人的欢心,而把凉歆国当做礼物送出去呢?

她紧紧的拽住了自己的衣角,就怕自己忍不住下一刻就会难过得哭出来,她说了那么多次要坚强,想到他被自己误会时的心酸,此刻却又全部化作欢迎消失余烬。

晴空万里,整个天空吝啬得没有一丝风吹过,这种天气让人不禁烦躁。复晴茹倚在窗边对着对面布满鲜红荷花的小池塘。这些荷花在碧绿荷叶的衬托下显得傲人而立,迎空尽显妖娆。的确,这样的清荷只能像周敦颐所说的那样,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只是现在,复晴茹已经无暇去顾及与欣赏这样的美景了,现在脑子里只有轩辕晋磊的那句“朕将允新妃凉歆。”这种惆怅又大失所望的感觉让复晴茹很不好受,却不知是为何惆怅。是因凉歆即将拱手他人还是为轩辕晋磊的新欢?又或许,什么都不是,自己为的,只是自己心中那个人的失去而忧伤。目光渐沉,黯然间复晴茹似乎又见到了小时候的轩辕晋磊,眉目间丰神俊朗,耀眼年华如他,浮光傲然如他。当初的初见自己并不曾察觉,只是如今细想,仅仅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就能有如此神韵,有哪里会是平凡的人? 那份君临天下的霸气与波澜不惊的气度,有哪里会是一个普通小孩子能够拥有?长大后,第一次看见站在高台处的他,自己就知道一定是他,虽然当初的孩童已经长成翩翩少年,虽然神情装得似乎真的很无辜,只是眉宇间那份傲气与尊贵,却是没几个人能够拥有。只是他早已脱去当年的稚气,神情尽显霸者风范,那般耀眼,阳光打在他身旁卷起丝丝尘埃,少年如斯。只是现在,早已是不复当初年少的心态了。 如今他们都已经长成,有了自己责任,有了自己的身份,再次相聚,又要怎么样才能重拾当初年少的感觉呢?

“人生若只如初见……”复晴茹低声轻喃。这些年,他君临天下,身旁从来不缺任何人。而她却是茕茕孑立,踽踽独行。或许早已注定,他们只能渐行渐远。年少的邂逅就只能当做记忆掩埋,如今他迎娶新欢,更允诺其凉歆国土,自己又该以什么样的姿态去面对?是为国仇而挺身而出,还是因为小爱隐忍不发。又或许,自己不管怎么做都是无益的吧,自己永远都只能做最多余的那个人吧。

自从母亲走了以后,自己一个人在天启国就受尽了欺负。后来,所有人都以为自己死了,可却只能自己一个人在无人处苦练功夫,然后用一个虚假的身份听命于丞相……然而现在,自己却还是孤身一人,茕茕孑立,即使是轩辕晋磊的情动,自己最终却还是要因为各种原因孤身漂流……

“啪……”不知何时一颗泪珠已经悄无声息的滑落,最后滴落融入在池塘的一片碧绿中,荡漾起一阵涟漪。 复晴茹呆立了一瞬,竟不懂这悄悄落下的泪珠是因为什么。是为轩辕晋磊么?不是,或者说,不全是。这点,复晴茹很清楚。他是君,是天下人的君,因此,注定自己与他之间只能停留于少时。即使他们都知道,自己对对方有着难以割舍的情感,这点复晴茹很肯定,也很自信。只是看到那****处判宋世堂时的决绝与霸气,复晴茹只总结出了一句话,那就是:

霸者,当远离!

只是心头的那份牵扯了近十年的情丝又怎么能就这样忘却?罢了罢了,既然想不懂,那就别想,或许让一切随缘是否会更好……又或许,等到该放下的时候自己也就放下了,只是那一天的到来,似乎很遥远。所以自己只能一边强迫自己放下一边等待。

“吸……”复晴茹用力吸了吸鼻子,拿起放在桌上的斗篷缓缓换上。今日,是丞相宋世堂一家行刑的日子,满门抄斩。虽说宋世堂是罪有应得,但终究还是自己害了宋家满门,自己想要去看看。

一到街上,复晴茹就看见许多男男女女都涌向一个方向去,复晴茹知道,这是午门外菜市口的处决开始了。果不其然,在一阵人潮涌动后,人群纷纷往两边靠拢让出一条路。头戴高帽的监斩官正缓缓走过。

在他身后,是一辆辆重兵把守的囚车。为首的,是关押着宋世堂的囚笼。复晴茹站在人群中,此时的宋世堂早已没有了居高临下的身段了,如今的他,披头散发,衣衫褴褛脏乱不堪,就连脸上也是没有了当初权倾朝野的神气与机关算尽的野心,如今的他,更像一个已经花甲的老人。

若不是此事昭然若揭,震惊整个皇城,恐怕没有人会相信这样一个人会是昔日大名鼎鼎的宋世堂宋丞相。后面的囚车押的,是宋世堂的几个老婆和儿女,都是一脸的绝望与恐惧。可以想象,他们在牢里受了多大的欺凌。然而最吸引人注意的,是最后一辆囚车上的人。一个年纪尚轻的女人,怀里抱着一个襁褓婴儿。此时早全身是伤的女人正一脸怜爱的抚摸自己怀里的婴孩,似乎不想让外界的纷乱影响正睡得香甜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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