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心这么一乐,把两人的尴尬都吹散了,隐念回的脸还被隐心双手捂着,也开始笑闹起来,手上使劲儿拉着穿玉石的绳子,“哎呀,哎呀,看不见脖子啦,我要赶紧打结,等会掉了找不着了……”这绳子勒紧了隐心的脖子,隐心没法只好投降,把手从隐念回脸上拿下来。两人又笑闹了一会儿才消停。
“这玉石若是发红发烫,便是你受到了外力伤害,那是在为你驱邪,你若是见到这征象,一定要谨慎,小心思考身边有什么威胁,趁早远离,知道吗?”隐念回还是第一次这么念叨。
“嗯,记住了……”隐心自顾自地想东想西,听到的话多半都是左耳进,右耳出。
自玉石带在身上之后,隐心感觉精神比之前是好了许多,不再像之前那样疲倦,常常见到玉石有微微红光,似乎是在发挥灵力保护着她,看起来确实是个好东西。
自从隐念回送了玉石,隐心便也总是隔三差五地去找他,没事也总爱叫念回去天心宫吃饭,这一来一去,两人越是熟稔,隐念回的话也渐渐多了起来,只是隐心总想着隐念回,找隐升的时间倒是少了,不过隐升最近好像有事很忙,倒是没注意那么多,也没再找隐念回麻烦。
隐上砚一直闭关,即使隐心少年礼也不曾参加,隐心也开始觉得自己在隐翅城里面这么多年,学的东西实在太少,便也想去弟子所跟大家一起练功,可是遍地找不着隐升,想了想便直接去见了隐青牧。
说明缘由,隐青牧也是同意了,教了些基础修行之法,便叫隐心自己练习去了。隐心练功完,本想找隐念回一起吃饭,可是却听说他也有事下山去了,隐心听了,心里不住地失落起来。
隐心每日都会前往弟子所跟师兄们练功学习,可是一日一日过去了,却不见长进,反而越学越吃力,隐心越来越觉得自己没有天分。自从进弟子所练功以来,隐心胸前的玉石总是烫烫的泛着红光,隐心兜兜转转也没找着问题,最后心里也只想着这玉石果然神奇。
隐念回下山已有一个月不止,隐心不知为何,心里总有些惦记,每天有事没事,总喜欢到山门前转转,盼着能看到隐念回的身影。虽然每次隐念回对自己都是冷冷的,但隐心却总觉得他对自己好,隐心也说不上来对他是什么感觉,心里就是总爱惦记他。
这日又等不到念回,隐心正打算回去,空中突然一阵狂风扫来,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只见隐念回从风中突然出现,径直砸向地面。
隐心来不及多想,伸手就要去接,可是力道太重,落下的隐念回将隐心砸到在地,正中心口,隐心只觉胸口一痛,血气上涌,来不及反应,口中便突地喷出一口鲜血,晕了过去。
隐心被砸得吐血,倒地晕了许久,醒来已经天黑,念回还趴在自己身上,昏迷不醒。
胸口还是很痛,头晕乏力,隐心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将念回挪开,叫了他两声,仍是不醒,隐心叹了口气,忍着痛,只好拖着念回往回走。
隐念回一直神神秘秘,又与同门师兄弟不和,隐心想了想,还是决定将他带回天心宫安置。刚到宫门口,隐心已是虚脱,借着光亮,才看清隐念回身上到处是血,吓了一跳。
这时休嬷嬷突地开门出来,见着隐心和隐念回,赶紧上前将隐念回接住,“刚刚在屋里就感觉到有血腥味,开门一看,竟是你俩,嬷嬷一把年纪了,这是要吓坏我老人家吗,唉!”
看得出嬷嬷也是真心着急,赶忙将念回放床上躺好,检查是哪里伤着了,隐心在一旁看着,也是着急,隐念回满身是血,看着好不心惊,隐心眼眶里都是眼泪在打转,连胸口的痛都忘记了。
“下手这么狠,除了他,恐怕没有别人了!”休嬷嬷心里有了底。
“嬷嬷,你说的是谁?谁要这么害九师兄?”隐心听了更是心惊,谁跟隐念回有这么大仇恨。
“就是北离城王君靳,上次少年礼你是见过的,他扮作了君尧身边的一个随从,念回为了救你,还与他们打上了。”嬷嬷说着,口气倒也没有多愤怒。
“就是上次我晕倒之后的事?原来是他们!我记得嬷嬷说过,那君靳杀了九师兄的父亲,难道,他连九师兄也不肯放过?”隐心满脸都是担忧。
“即使他肯放过念回,只怕念回也不愿意放过他,会自找上去。”嬷嬷摇摇头,叹着气。
休嬷嬷和隐心一起帮念回换下血衣,将身体上的脏污擦拭干净,上了药,又换上干净衣服,嬷嬷又用真气为他疗伤了许久,此时已接近天明,隐念回的气息总算是平稳了,嬷嬷才得安心离开,说要去找药来给他吃,叫隐心照料着。
隐心一直担心隐念回会出什么事,半刻不敢离开,一直守在床边。
隐念回醒来,见自己在天心宫中,隐心趴在床沿睡着,心里放松了许多,动了动身体,全身都痛,隐心才刚趴着想眯一会儿,根本没睡着,感觉到了隐念回的动作,便坐了起来,没想到隐念回居然是醒过来了,相当开心。
“你终于醒了,怎么样,有没有头晕眼花,身上还很痛吧,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就叫出来,会好一些的,我担心了你一晚上,就怕你出什么事……”说着说着,眼睛都红了。
隐念回看着隐心絮絮叨叨说完一大堆,有些好笑,转念又记起之前的事,“昨日我受伤御风而回,半路早已经撑不住,见着你在山门前,这才松了气,没想到,你竟然跑过来接住我,生生砸到你身上,我晕倒前,见你吐了口血,现在有没有事?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隐念回受伤已成习惯,也没多想着自己,倒是记起昨日隐心吐血的事,心里担忧不已,虽然连说话都没什么力气,还是撑着说了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