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虽然乱作一团倒没有后宫插手的余地,此时的肖琳外躺在小榻上面虽然半个身子不能动弹但是也乐得清闲。
这个时候却听着门外有人轻声问着:“娘娘,楚良湫求见,可否见属下一面?”楚良湫?肖琳想起来那个面团捏的少年那晚的神情。
于是开口说:“进来吧。”她虽然已经明白自己的心意了,但是不代表她会完全的把自己的安全生死交到吴映的手中。不过眼前的少年真的能够相信么?对于这些人来说只有吴映的命令是最重要的吧。
肖琳不动声色的招待他坐下,显然楚良湫有一些不自在的看着肖琳过了很久才抿紧了嘴唇猛地跪下,他重重的磕了几下头。
她坐着那么远都有一种能够有感觉到地砖在晃动的错觉,初秋了天气已经有一些凉气了,肖琳眯着眼眸想起来少年是阿宝姐的亲生弟弟才开口说了一声:“你起来吧,我和阿宝姐的情分摆在那,你要是有麻烦就尽管说吧。”
楚良湫依旧一身鹅黄却看不出来像是以前娇俏的少年了,他似乎显得有一些沧桑?肖琳不知道沧桑这个词用在少年的身上是不是很贴切。
“我,娘娘我想请求您在皇上面前说几句好话……让皇上履行之前答应臣的事情。”答应他的事情?肖琳越听越听不明白了。
之前以为少年想要回到吴映身边,但没想到却是因为吴映答应他了一件事?真不知道这个家伙是怎么想的。
“你先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事情我才能帮你啊。”楚良湫眼神有一些飘忽了最后才说道:“皇上答应让我接替姐姐的大将军之位。”
肖琳一愣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反应,她知道阿宝姐所有的战功都是用血和泪换来的,也是她一个女流之辈像一个汉子一样的厮杀征战才能保证弟弟的荣华,楚家的显赫。
现在呢?她的弟弟却迫不及待的等着接替她的位置?肖琳脸色不善的瞪着楚良湫一直到少年似乎松了一口气缓缓的说道:“姐姐因为接替将军之位才会自梳,要是良湫代替姐姐顶下来,姐姐一定可以找到一个心上人开心的嫁人生子了。”
肖琳似乎方才反应过来少年刚刚不过就在试探她罢了,阿宝姐姐有这样的弟弟也算是好事情吧,肖琳舒展了一下眉头对这少年招招右手。
“过来给我捶捶腿。”少年一愣随即有一些不情愿的挪动过去了,不像以前一样精灵娇俏,今天的他显得很是沉闷。
肖琳最后也忍不住说着:“阿宝姐的事情你放心好了,我早已经和皇上说过了,皇上也答应了你放心吧。”
楚良湫听见这话才抬头甜甜一笑说道:“谢谢娘娘,只要家姐能够幸福快乐楚良湫愿意永生保护娘娘。”
这样莫名而来的誓言让肖琳有一些恍惚,咳咳!就像是告白似的,这个小鬼究竟在想什么啊。
说到了这她也想起来之前的事儿,于是好奇的问了一句:“之前那一晚皇上说要把你们送到官宦家……那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你们都很害怕的样子?”
楚良湫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肖琳:“娘娘还是不知道比较好。”他这样说了一句脸色却暗了下来,像是想起来什么痛苦的往事一样眉头紧蹙若有所思。
肖琳暗暗记下来这件事情,不过楚良湫不愿意作答她也不好勉强了,只是断断续续的问出来了黄鹂组织里面一共十六个人,最小的只有九岁可以单手屠杀一头狼,最大的十五岁已经执行过多次刺杀任务。
因为这些少年容貌姣好又身姿小巧所以被吴映戏称为:“黄鹂”。
九岁?十五岁?肖琳不明白这么小的年纪是怎么从死人堆里面爬出来的,又是怎么接受这一些生生死死的考验的。
她只是觉得有一些心疼?对!是心疼……
“他们读过书么?都在哪住?”肖琳看着楚良湫的表情有一些扭曲,只听见楚良湫说道:“那么小怎么可能认字?娘娘真是说笑了,他们毕竟是隶属影卫的,所以一般都是随意找一个破庙就是一晚,我们这样的人活着便是上苍的一种恩赐了。”
她有一些心疼这些孩子了,她之前在现代的时候看着公益广告上面的小女孩都是满眼泪水的,更何况这些孩子呢?好像更加悲惨呢。
不管以后如何她现在想为这些孩子做一些事情,就算是她积德吧!肖琳拿出来之前太后和皇上陆陆续续赏赐的逃跑用的钱,一共多少她不知道只是这么一小箱子也不少吧?
“楚良湫这是我第一次给你下命令,我这有一些钱你拿去给他们找一个舒适的宅子住下,然后找老师给他们讲课让他们认字,恩……就以文豪为目标吧!”
楚良湫抬眸的时候眼角已经通红了,他吸吸鼻子竟然像一个委屈的男孩儿一样,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肖琳,此时一阵初秋的凉风吹进来了。
肖琳被一激打了一个喷嚏,楚良湫看见了转身就把窗子关小了一些,他背对着肖琳指尖滑动着梨花木的桌子发出“吱……吱……”的闷声。
“娘娘没有影卫,以后我们会每天轮班守护娘娘的。”
他始终没转身只是拿起来桌子上面的,小钱箱子就往外面跑,还在门槛的位置被绊了一跤。
肖琳看见了忍住了呼之欲来的笑意,一直到少年走了之后才闷闷的笑出来:“哈哈哈,这个小家伙太可爱了吧?”
她捶床笑着,一直到觉得左肩膀连带着心口的位置有一些闷痛才想起来自己受伤了的事实。
“呦!老乡什么喜事啊?瞧我,我这可是来告诉你一件喜事的。”人未见声先传,一听就知道是岳季那厮。
肖琳拉过来一件上好的狐皮小毯子盖住膝盖,觉得温温的才看见那一袭白衣的翩翩公子模样的人进来。
“怎么没有陪着阿宝姐啊?老乡。”
肖琳看着原本公不离婆秤不离砣的两个人现在分开了倒是奇怪,岳季装作潇洒纸扇一甩说道:“刚才把眼纱摘下来了,她现在正在冷静呢,我可不去打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