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人家是第一次来到人间呀!许多小玩意儿都没有见过。况且我是不会耽误大家的行程的。”
陌玉可怜兮兮地拉着春俏的手,一脸讨好的模样。
春俏忍着硬是没有回头。
这是一直走在前面的云延穹回首道:“陌玉,如果你不喜欢春俏拉着你,那你过来,我牵着你走,好不好啊?”
云延穹笑的一脸灿烂,还朝她挥挥手。
陌玉嘴角颤抖,她可不傻,明白他是笑里藏刀,警告之意明显。
“还是算了吧,我可不想还没有到东海全身的骨头已经碎掉了。”她立刻没有了兴致,整个人都焉了。
又往前走了一段路,出了繁闹的市集走上了一条官道。
云延穹和一旁驿站里的人低声商谈开去。春俏和陌玉在路边一家茶棚里歇脚。
陌玉咕噜咕噜喝了两碗清茶。
春俏想了想,终是忍不住问道:“陌玉,等我们从东海回来,我再陪你好好逛逛集市吧。这次我们真的没有过多的时间停下来玩。”
陌玉闻言一愣,没想到她还惦记着这件事情,不由一阵感动。于是她说:“没关系啦,师姐,我这个人啊兴趣来的快去的也快,所以也不容易生气的。倒是你难为你还记挂着。我知道,师父他们无非是怕我闯祸嘛。”
春俏也没想到她会这么讲。“其实,你知道的,师父还有长老他们都是为你好!”
“我知道,就是除了那个太平长老!”
说起这个她就气,她也不想多说什么,话题一转道:“师姐,师叔他在干嘛?”
“买马。”
“买马?为什么买马啊?”陌玉诧异。
春俏望过去,“骑马当然比徒步节省时间啊。”
闻言,陌玉更加诧异,“为什么我们不直接飞过去呢?师姐,你不是会腾云驾雾吗?”
“不,陌玉,先下妖魔肆虐。我们催动仙丽腾云驾雾是会暴露我们的行踪,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春俏也没多说,点到为止。陌玉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师父说了,能低调就低调。反正快马加鞭还是可以赶到的。”春俏又道。
陌玉又跟着点点头,突然顿住,瞪大眼睛问:“为什么这些我不知道?是不是师父又临时叫你们过去了?”
说起这个,春俏就又叹了一口气:“昨天晚上亥时找我们去大殿的,另外又嘱咐了一些小事。你啊,当时睡得口水横流,怎么叫都叫不醒。后来想想还是算了,反正你去了也记不住什么,还不如我们多记点呢。”
说话间,云延穹牵着一辆青帘马车过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布衣黑脸的马夫。
他看了看春俏,又瞧了瞧陌玉说:“歇息好,上车。”
陌玉又赶忙喝了一口清茶,顺便问:“你要不要来一杯?虽然是三月的天,阳光正好,可是也赶了大半天的路了。”
云延穹嗤笑一声,挑了挑眉,没说什么便朝春俏招招手。
春俏起身先上了马车。
陌玉也站起来,大叫:“你们这的人,哎,我说怎么没见你们吃喝的啊?”
云延穹不理会她,兀自地上了马车,惹得陌玉也匆匆忙忙的爬上去。
马车夫挥起鞭子狠狠地朝马屁股上甩去,马吃痛地嘶叫了一声,撒开蹄子就朝前奔去,留下烟尘滚滚。
车内,陌玉翻白眼数落着,“你们沂山人就了不起,就不用吃东西?怎么?是神仙了不起啊?还不是一样从凡夫俗子做起来的。”
云延穹压根就不想理会她,可听着她的话又不住的冷笑连连:“陌玉,你是灵力低,等哪天你法力高了,你也就不用吃喝拉撒了,这与沂山无关。再说你现在也是沂山人,别动不动就你们沂山、你们沂山的!”
说完,就靠着靠枕闭目养神。气的。
陌玉那一股理直气壮之势就给硬生生憋死在肚子里了,只剩面上的刁蛮任性。
看他们这样,春俏又帮忙做和事佬:“算了算了,没什么大不了,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心平气和,和气生财,是不是?”
两人嗤之以鼻,不屑。
三人一路走走停停,来到天子脚下已是七天后了。
马车停在京郊一家客栈前。
三人下车,云延穹吩咐马车夫:“老郑,给马喂食,照顾好,我们恐怕得在这里留个两天了。”
此时已是黄昏,天际滚滚,蔓延深蓝色的云,透不过一丝光线,暗的深沉阴晦。
胖的发福的老板娘执一盏油灯,给他们引路看房。
三间上房,云延穹一间,马车夫一间,陌玉春俏一间。
老板娘拿了钱吩咐几句就走了。她一走,陌玉、春俏就赶紧溜到云延穹的房间。
春俏开门见山说出一路的疑惑:“师叔,为什么我们这一路行来,各个地方几乎都有妖魔出没,唯独这京城平静祥和没有一丝邪气,好像是有金光护城。”
“那是自然,人间天子乃天帝授命,只要是正统君王,都有天印保护,区区妖魔岂敢犯上作乱,那是与整个神界作对,找死。”
云延穹伸手弹开一个红纸鹤,鹤身彩光流溢,他又不知念了什么诀,那纸鹤就飞起来,下一刻便又化作七色光华消失不见。
陌玉看呆了眼,想起那日在树林里的景象,又恍然大悟。
春俏问:“师叔,你传信给师兄他们?”
云延穹点点头:“是,告诉他们我们在京城多留几日,另外提醒他们格外小心,千万别单独行动。”
“多留几日?”
“这地方干净,方便我们留身观察,况且,我们得先在这儿拿一样东西再走。”
“什么东西?”陌玉问,“我怎么不知道?”
她看向春俏,春俏亦是摇头不解。
云延穹道:“一柄血如意。至于原因,明日再讲。”
他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然后挥手赶走她们。
陌玉站在门外,看着房门“砰”一声关上,气得一脚踹上去。
次日,午后微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