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着刚才的路,再往前走吧?”刘义回头望了一望杜维林,说的话有些不太肯定,毕竟一旦照自己说的话去做而死了人,责任就全是自己的,而如果征求了杜维林的意见而死了人,从犯就有了,可以分担一下。
杜维林默默地点了点头。留在这边是不可能的,要是饿了,或者因困了睡在此处而病倒怎么办?害怕得不敢前行是在等死,是最愚蠢的办法。
又是一炷香过后。
“刚才是在这儿吗?又回来了吗?”刘义一连问了两个问题,语气很弱,因为他发觉尽管记忆中刚才就是在这儿,但是此处的一些景物与刚才相比竟有了一些变化,居然一离开就会改变幻想!
“幻境!一切都是幻境!你个死骗子!”刘义忽然有了一种想一巴掌拍死布下修罗幻境之人的冲动,这是捉弄谁呢,这疯子这么做很好玩吗?
“应该是某位古仙布下的幻阵。”杜维林叹了一口气,他也发现了异常。
“我呸!什么古仙!?根本就是一个吃饱了撑着没事干的神经病!”刘义恨得牙痒痒,他的情绪非常之激动,心中大叫“天亡我也”,心想老天爷为什么让自己又碰上了一个不知是死是活的疯子。
“喊吧,喊破喉咙也没有用,现在你唯一能做的,就是耐心地往前走。”杜维林又开始无所谓起来,事已至此,气恼也无用。
“问题是这儿全是幻境,一直往前走不一定能够走出去,而我们又没有食物了。”刘义心想要是没有吃睡的问题,倒是无所谓,走个十天半个月都没关系。
“实在不行的话见到什么就吃什么吧。总不至于这儿全是幻境,没有真实的事物吧。”杜维林想了想,淡淡地道,似乎没把这个问题怎么放在心上。
切!说得好听,拉肚子了谁负责啊!刘义心里不以为然,想当时自己吃了几天叶子,就觉得吃得“飘飘欲仙”,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简直是在异想天开,不过这些话他没敢说出口。
远处,星星点点似乎有光,但是却又在微微地摇晃,说不出来的诡异。
“这是什么树?”来到近前,刘义吃惊不已,只见前方是一条小道,小道两旁长满了诸多奇怪的树,树上的果子发出微弱的黄光,在远处时看到的星星点点正是此物。
杜维林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摇了摇头。
“走吧。”刘义耸了耸肩,不知道就不知道,反正和是否能走出去没有直接关系。
这时,四个西方人中的一个走近杜维林,用手指着一个方向,耳语了几句。
杜维林皱了皱眉头,走上前去,刘义赶紧跟着。
只见那是一块石碑,不过上面的字很常用,刘义倒还认得,一个箭头,上标“南”字,下面还有一句话,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面南,全天二十八星宿,分之四方,星指朝向,苍龙,太白,太白,苍龙,苍龙,太白。
刘义百思不得其解,最后所有疑虑化作一句话:“这个蠢蛋在瞎写什么东西?”
“走吧,这个人也许是智商太低,可不能让这种人给耍了,不然传出去多没面子。”刘义见杜维林久久没有回答,急忙催促。
见此,杜维林就更无所谓了,天性如此。
不久后,出现了一个岔道口。
“走哪儿?”冲在最前面的刘义转头问道。
“随便,我觉得往右吧。”杜维林说完便打了一个哈欠。
“条条大路通罗马,往右就往右。”刘义想了一想,没有过多犹豫。
杜维林:“听不懂……”
才几分钟,又出现了一个岔道口,刘义还没来得及往回向“老大”请示,杜维林的声音就传了过来:“继续往右,看看有什么转机,实在不行的话折回去。”
刘义很高兴,决定是杜维林作出的,一旦发生什么意外,自己没有任何责任。
此处的岔道口似乎极多,而且十分古怪,全都是二条分叉的,但是四个人并未多想,只是遵循着杜维林的“一直往右”原则。尽管还未走出去。
半个时辰之后,毫无进展,六个人累得够呛。“要不歇一歇吧。”刘义提议,此举立刻得到了其他五人的一致认同,这样几个人才得以坐下来思考。
“怎么办,走不出去。”刘义像是在问杜维林,又像是在问自己。
“不知道。”杜维林似乎在想着什么心事。
“幸好有月光,不然走着走着说不定我们几个人之间都走丢人呢,你说是吧。”刘义望了望杜维林,故意找些话题去搭讪,但是对方的举动令他有些失望,只是双目无神地回答了一个“嗯”字,依旧在想着心事。
刘义也不愿自讨没趣,只好道:“要是暂时不走的话,我先睡了,我有些困,行动时喊我。”见没人应声,他叹了一口气,倒头睡下,虽然只是春天,微凉,但是只好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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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刘义忽然惊醒,看看身边,杜维林一行竟也睡着了,看来是昨晚想不出办法,又累又困,只好跟着一起睡。
刘义轻轻爬起,看看那些树,思量了片刻,拾起一根长树枝开始抽打起来,那些果子虽然很古怪,在晚上会发光,但是现如今填饱肚子是关键,不试上一试怎知是否能吃?
轻尝一口,微酸,微甜,还算可以,刘义犹豫了片刻就大口大口咬起来,如果不能吃的话,自己倒下之后以他对杜维林的了解,应该不会扔下自己不管。
吃饱了,吃够了,刘义开始愁眉紧锁:为什么此处会有那么多的分岔道,而且总也找不到尽头?看来一直往右,蛮干是不行的,既然这儿叫“修罗幻境”,说不定绕来绕去一直回到原点,得有个正确的走法才行。
与此同时,杜维林也醒了过来,推了推其他人。
“有什么吃的吗?”见刘义一边思考着问题一边打着饱嗝,杜维林心中一喜。
“喏。”刘义一指地上的果子道:“我也不知道能吃不能吃,反正我吃了,暂时没事。要不你也来一些?不过吃坏了可别怪我,我没强制你吃。”
“没关系,怕什么?”杜维林不太在意,“你现在还没事。”
“好,你吃好了我们就折回去。”
五个傻瓜不管三七二十一,对着果子擦了又擦,许久之后疯狂地扫荡,将旁边一棵树吃掉了半棵,这才立起身来,大摇大摆地与刘义往回走。说起来也难怪他们如此,不过现在吃睡的问题全解决了,要是那果子不会掉落腐烂,走上几个月都没问题。
就这样,才走了六个岔道口,便回到了远处。刘义颇有些不相信:“怎么可能!昨晚我们起码走了二十几个岔道!今天……这什么情况!”
杜维林皱了皱眉头:“难道全是幻境?”
刘义摇了摇头,细细品味着石碑上的那几个字:面南,全天二十八星宿,分之四方,星指朝向,苍龙,太白,太白,苍龙,苍龙,太白。本来他以为是某某人发神经了才刻这些字现在看来不是,这一定隐含了什么深意。
“面南……”刘义捉摸着这两个字,现在分不清了方向,所以看到这两个字他忽然想起一句话:上北下南左西右东,这是看地图的常识,所以他潜意识里想到了这个,但是这两者之间有关系吗?
“面南,就当它是南面吧……”刘义看了看前方,“这一点看一下牛郎织女、北斗七星的方向就可以证实,只不过现在我们需要的不是知道方向,而是怎么走出去……”
另一边,杜维林也在思考着,冷不丁问了刘义一句:“苍龙是什么,全天二十八星宿又是什么意思?”
“天上星辰太多,所以把全天星宿分成二十八个,再分成四个方位,东面的那七个星宿就叫做苍龙七宿,但是这和我们走出去有什么关联吗,我们需要的不是方向啊啊啊!”刘义郁闷无比。
“那太白呢?”杜维林有些小失落,但又立马问了一句。
“有个家伙叫李太白,”刘义笑了一下,“但是这儿应该没人认识他,也没人听说过他吧。”
“这好像更没有帮助……”杜维林无语。
“还有一个,有一颗星叫太白星,也就是金星。”刘义马上补充,“在西天方向,就是……”他开始寻找,但是现在是白天,一切都是没有用的。
“星指朝向,大概说的就是太白星指示西方。”
刘义感觉自己就像在玩一个益智游戏一样,现在方向都有了,下一步,开始做什么呢?他仰面躺在地上,闭着眼睛,开始破解更深一层的东西。而另一边,杜维林似乎开始睡觉,不过放心,是“似乎”而已。
转眼间,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一切头绪都没有,刘义忽然有了绝望的感觉,玩益智游戏倒还可以有提示,但是现在提示都没有,他又开始回到了最之前的状态,口中喃喃自语:“上北下南左西右东,上北下南左西右东……”
片刻后。
刘义蓦地坐起身来,仰天狂笑:“哇哈哈哈……我懂了,幸好那个上北下南左西右东啊!”
“什么?”胡思乱想的杜维林被他吓了一大跳,“你懂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