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体罚

林牧复读已经有三四天了，他一直没有和周围的女孩说过话，即便他没带笔，他也懒的向前面人借一支。

以前林牧就听别人说，复读班的人都来自各个学校，而且大家都一心扑向学习，在复读班最好别认识太多的人，尤其是异性，她们只不过是你人生的一个过客。也许几年之后，你在她们脑海中，就压根不存在了。

于是，当时的林牧一直觉得陈立青也只不过是空气而已，是一种可有可无的空气。

“喂，你们今晚是不是要和陈霖打架？”陈立青突然露出生气的样子，让人无法理解的她为什么这么生气。

林牧用大拇指搓着手臂上黑点道：“姑娘，下手轻点啦，你再戳我，我就挂了。嗯，这又不管你的事情，你少多管闲事了。”

陈立青突然又拿中性笔狠狠的戳了林牧一下道：“班主任第一天就说了不许打架，而且你们也打不过陈霖他们，他们就是一群无赖而已，我们高中班主任就让我们少和他来往。”，

陈立青这次下手，要比刚才那下更狠了。而刚才那个黑点快要被林牧搓淡了，可这时手臂突然又多了一个，林牧索性就不搓了。

“羊驼就是羊驼，笨的咬人，刚才就你嚷的最大，周围人怎么听不到？”王达这时居然幸灾乐祸起来，好似一个局外人等着看好戏一般。

“还有你，你也不许参与，不然我现在就告诉班主任你们今晚打架。”陈立青居然也用笔尖戳了下王达，不过却是用中性笔的反头，又粗又钝的反头。

“要去告状就快点啊！出门右转30米，不送请自便。”没好气的林牧愤愤的说道，他还真不信陈立青会管与她不相干的破事。

“林牧，那你等着被班主任找好了。”陈立青这次并没有拿中性笔戳他了，而是直接扭过头，回到自己课桌上看书。

屋梁吊着一排排的白炽灯，而呜呜作响的电风扇也不停地旋转着，不时还发出吱呀的声响。

在林牧前面的陈立青，此时正穿着一件格子衬衣，翘挺挺的马尾辫随着摆头而轻微着浮动着。

林牧之前想过很多种和陈立青第一次正式交谈的场面，可结果却令他大吃一惊，他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局面。这个看似爱哭、柔弱的小女孩，不知今晚为何突然爆发了出来。

林牧和王达对此事并不以为然，他们依旧讨论着战术，无非今晚是用少林拳还是武当掌来打陈霖三人组，不行到时候再来个失传已久的金毛狮口，震碎他们弟弟。

林牧和王达一边讨论战略的同时，一边还画着武术招式，两人对这事乐此不疲。

然而没想到的事，在听力课下课没多久，老严居然一脸阴森的走进教室，随之以冷漠的口吻报了5个编号，叫这五个人到办公室来一趟，而林牧胆战心惊的听见了26号，因为那是他的编号。

林牧瞬间傻了眼，他没想到陈立青居然真的会去告密。林牧顿时气的牙痒痒，而此时的陈立青，却一直在前面坑着头写作业，因为陈立青还不知道莫夏也是其中一员，所以莫夏因此幸免于难。

林牧和王达无奈的跟随老严走进了办公室，而陈霖三人组，也以无辜和疑惑的眼神跟随着过去。刚进办公室，老严就让林牧等人面壁站着，办公室里面还有其他老师正在备课，也有些老师正悠闲地品着茶，看着学生试卷。

老严让林牧等人站在办公室之后，就一言不发的出了门，谁都不知道他干嘛去了。

“林牧，你******怎么回事啊，我们今天约好干架的事情，怎么被老严知道了？”陈霖愤愤道，正在教室后排睡安稳觉的他，居然莫名其妙的就被带到了这里。

林牧更是一脸郁闷道：“你和陈立青以前是同学？”

“是啊，怎么啦？”陈霖随口答道，这时他还没有一丝好脸色，依旧把林牧当他的仇人来看待。

还没过三秒，陈霖突然反应道：“你他娘的不会和王达谈论这些东西，被陈立青听到了吧！我靠，她以前是我班纪律委员，虽然很少对老师说什么班级秘密，但每逢班级里面有人要打架，她就第一个告诉老师。我们这都还没打呢，你俩要不要搞的那么轰动，让全班人知道啊！”

王达这时拽拽的说道：“老子的事你管的着吗？”

林牧能够清晰的闻到，办公室已经出现浓浓的火药味了。要不是办公室还有其他老师在，林牧绝对相信，就因为刚才那句话，两边人现在已经干起来了。

这时，在办公室里面，有个头顶有点秃的老师突然用茶杯敲了敲桌子道：“你们几个孩子，这开学还没几天，就被抓到办公室来，现在还在那窃窃私语，有出息，真是有出息啊！”

说这话的老师，正是林牧班上的语文老师，他整天上课长篇大论，完全沉浸在自己虚构的世界中，完全不管教室下面乱成什么样子。

这个老师的故事我们以后会听到很多，但是现在，咱们暂且先搁下。

此时林牧向达子竖起了大拇指给，表示对他刚才的行为，给予32个赞。

“不管这样，惹到老子就必须付出代价。即便她是女的，老子也得给她点颜色看看。”

陈霖三人组中，有一个个子矮小，长的黑黑壮壮的小伙说道。林牧对此倒不是很在意，反正陈立青跟他没什么关系，白受一肚子气的他还希望陈立青恶有恶报呢。

这时，门口传来一阵阵快节奏的脚步声，林牧等人可以明显的判断出，这是老严走过来了。于是大家立马安静下来，而林牧的小心脏砰砰直跳，毕竟小鬼见阎王，哪有不怕的道理。

“你们几个给我转过头来。”

一道粗犷沉闷声音在办公室响起，而后林牧几个人就立马意识到大事不妙，看样子黑白无常要来索命了。

林牧5个人呈一字排列站好，他们全部低着头，朝自己的鞋子看着。而林牧偷瞄了老严一眼，发现他还是同样的惯例，先找一把椅子安稳的坐好，然后点上一根烟，狠狠的吸一口，最后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

林牧等人对烟并不反感，但对老严呼出来的那一团云雾缭绕的二手烟，着实让他们感到不满。

“说说吧，你们今晚准备怎么打，要不我现在给你们当裁判，我让这里老师给你们腾个地方，这里面虽然没有锅碗瓢盆给你们当武器，但是桌子椅子还是挺多的，要是觉得不顺手，我把茶杯借你们打，这也是可以的。”

达子装作一脸无辜的样子，而他的眸子似乎蒙上了一层薄雾。紧接着，他可怜的哀叹道：“班主任，我们没有打架啊，那只是说着玩的而已！”

同时，达子一把搂住林牧和陈霖的肩膀，而后狠狠的拍了几下，想表示他们之间的友谊还是挺深厚的，不像某些妖女所传。

陈霖浓眉微蹙，对达子的行为抱以不屑。

“哦，这么说是我找错人了啰？”老严用夸张的唇齿和表情说道，此时的他仿佛有国家一级戏剧演员表演的功底。

达子刚想用他那三寸不烂之舌再度解释一番，但却被老严的怒颜吓到了，他只好将到了嘴边的话，再次吞进肚子里面。

几秒钟之后，老严不耐烦的喊道：“别他娘的给我扯犊子，我只给你们两种选择，要不现在就立刻给我背书包滚回家，要不就现在接受我象征式的小惩罚。”

老严一直以爽快人的姿态面对他的学生，说什么话都是一针见血，聊天也从不拖泥带水。

这时，达子神情突然变的恍惚起来，他还忍不住打起了惊栗，着实把林牧吓了一跳。

这两个选择对于林牧来说无疑选择后者，要是让他直接背包回家，林爸林妈还不得把他皮拔了不可。

林牧想都没想就直接选择后者，而那三人组也都选择了挨打，至于达子一直吞吞吐吐犹豫不绝。

“班主任，还没有其他的选择啊？”达子突然战战兢兢的问道。

“有倒是有……”老严故作玄乎

“班上垃圾筒这一个月交给你，你在每天早读结束，中午放学，晚上放学分别倒一次，到点我会去看，要是垃圾没有清干净，后果你懂的。”老严眼角微眯，奸邪的目光让人不寒而栗。

“我愿意我愿意！”达子连连答道，他像捡了一个大便宜一样，满脸的阴笑。这让林牧等人毛骨耸立，他们一直猜想，到底是什么惩罚让达子这么怕。

老严走出门，从门口拿了两根棍子，一根筷子细的棍子，像柳条一样的舒柔，而一根宛如铁棒一样的棍子，有一个小臂的粗度，又硬又直。

达子在林牧的耳朵旁轻轻地说道：“切记要粗的。”

“细粗各十下，你们自己选。”老严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淡淡说道。

林牧再一次看傻了，那么粗的棍子打十下，腿被打折了不可。像老严那种喜怒无常，性格暴戾的人，谁知道他会抽多大的力。

陈霖三人也看蒙了，他们连连说道选细的。

林牧想起达子的友情提示，只好支支吾吾的选择了粗的。

老严再一次笑了，而那一抹阴恶又一次浮于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