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沫沫,我瞒了你这么久。”钱困困抱住我,她的声音中传来哭腔,我感觉我的背湿了,是钱困困哭了吗?我拍着她的背,我说钱困困你为什么要哭?你分明在讲一个笑话的,你怎么哭了?是因为笑话太好笑了吗?
钱困困在我这样的话语中哭得更厉害了,她抓住我的肩膀,似乎希望我醒过来似的剧烈地摇动着我的肩膀,让我麻木的知觉一点一点的苏醒,然后我从她的话语里痛的胆战心惊,她说“那一天赵亚安醒了之后说的是,‘钱困困,你去告诉钱沫沫,我们分手吧。’我问他为什么,他说他不值得你为他付出,你们两个人太贫穷,不合适,昂贵的医药费他已经不想再让你一个人扛一个人支付了。”
“我告诉赵亚安说,钱沫沫不累,钱沫沫有我,我们都愿意支付你的医药费的,我求求你快点起来,不然她就要打掉你们的孩子了。他的表情立刻呈现出一种惨淡的笑容来,他说钱困困,我以前也觉得,贫穷不算什么,我们穷但是我们相爱我们有志气,我们可以努力,我们能够成功的,但是后来我发现,这里不是我设计的游戏,这里不是单纯干净美好的梦里,这是北京,2030年的更加物质的北京。
你知道这样的北京是怎样的吗?
是有钱就能求得生存,没钱你他妈的什么都不是!当我想到我可能努力一辈子都无法让我的爱人我的孩子获得温饱,打拼一辈子甚至连一座房子都买不起一个北京的户口都混不到的时候,你知道我的感觉是怎么样的吗?
沫沫要打掉孩子了?也好,沫沫打掉孩子之后也可以找下一个人重新开始了,我不值得的,我是个烂人,然后他说钱困困你出去一下,我想换衣服,我出去之后一会儿Frank就进去了,他只进去了一会儿就黑着脸问我赵亚安怎么了,我进去的时候就看到他已经拔了输液的针头……已经……已经……”她又抱了抱我,“对不起,沫沫。”
“怎么会……”我顺着墙壁划到地上,神色陡然涣散,我几乎是爬到钱困困面前抓着她的衣服说不会的,钱困困你是在骗我吧是在跟我开玩笑的吧?我知道你只是在跟我开一个玩笑……赵亚安怎么会死?他还要娶我的,钱困困我求你了,你可以换一个玩笑和我开吗,或者你可以找别的理由,他赵亚安可以是嫌弃我,嫌弃我不好,嫌弃我太贫穷或者太富有,嫌弃我脾气不好,哪怕嫌弃我是个女人也没有关系,甚至可以嫌弃我无法生育,可以怪我后来和陆亦然在一起了活该,可以做任何事情……但是……钱困困他不能死啊,这个剧情一点一点都没有意思……人死了……人死了还能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