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下午出去一趟,晚上才回来,你自己和抹茶在家,有事情叫我。
钱困困点头,心知肚明地说好,我就换了衣服出门,临走前我抱了抱抹茶,抹茶还是一脸单纯可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似的叫我舅妈。
“抹茶乖。”我笑着哄她,她又咿咿呀呀地说了一大串我听不懂的话,钱困困笑着给我说,抹茶是在叫我早点回家。
“好好好,小丫头。”我刮了刮她的鼻子,抹茶就差点抓住我的手指往嘴巴里塞,我吓得赶快把抹茶还给了钱困困,“走咯。”
“嗯,拜拜。”
那一天我穿着海军风的有巨大的学生领的藏青色上衣,白色的裙子遮到大腿,脚上穿一双糖果色的单鞋,头发扎得很高,卷发可以让我看起来更有活力一些,手上依旧提着五彩缤纷的手提包——一切都还是上一次的摸样,除了因为寒冷我在外面套了一件白色的羽绒服以外。但是那种如同晴空朗照一样的心情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晦暗得如同没有色彩的黑白老照片一样的心情,这也就是为什么钱困困在早上看到我的第一眼眼中就会有那种独特的怜悯,她或许早就知道我今天要干什么了。
我将手机安上耳机插在我的耳朵里,从我家一直坚持又执着的走到了那一家游乐场,整整两个小时,我却一点都感觉不到腿脚疼痛或者发酸。
或许是因为即将面临更大的酸楚了吧,没有人再说我穿得好看对我微笑,没有人会再牵着手和我走在游乐场的每一个角落,也没有人会再迁就我的一切想法,没有人会让我在玩了大摆锤之后头晕想吐的时候让我躺在他的腿上,没有人会和我一起在没有感情的冰冷的器械上陪我微笑……没有人没有人没有人。
没有人再陪我坐摩天轮了。
我意识到这些的时候已经排到了摩天轮的位置,还是上次那一个工作人员,我已经忘记他的名字,只记得他有些憨厚的笑容,他招呼我,他说这不是陆医师的女朋友吗?今天怎么一个人来啊?
我冲他善意地笑了笑,我不想让别人心中陆亦然的印象不好,我说亦然在上班,我有空,就来这里玩会儿。
“哦,是寻找恋爱的记忆吧。”对方依旧是笑得很夸张很大方,“行行行,你想坐多久就坐多久,直到你在这里玩开心了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