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嚓!”
“嚓嚓!”
刚钻进林子不到十米的江柯被林子里的一幕,吓得目瞪口呆。
林子里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冰,冰阵如浪潮一样向他逼近,转瞬便到了眼前。
江柯一转身,没命地往青年的方向跑。
青年看到他狼狈的样子,正疑惑。
突然,他大失色地道:
“不好!这五行天阵要轮换五行了,快走!”
说完,他脚一点地,两臂展开如腾飞之势。然后,人便往后上方射去,消失不见。
江柯大吃一惊,暗忖:‘这什么人?竟如鬼魅一样,说不见就不见。轮换五行倒底是什么?连这么历害的人物也闻风而逃。’
那青年刚消失不见,又一道黑影从远处的林丛中,闪了出来。
江柯看得真切,那黑影有人的形状,却没有人的那种立体感,像个影子,更像个纸片人。
他显然没有那青年腾空而去的本领,但他却有鬼魁般的速度,从林子里一闪而出,然后消失不见。
脆裂声越来越来密集,周围温度迅速下降。
江柯周身毛孔还没来及收缩,鸡皮疙瘩便爆涨了起来。
只数十秒的时间,整个林子和这片几千平米的空地,便已经被冰层连成了一片。
江柯如掉进千年冰窑一般,一阵冰寒刺骨的痛,迅速透进他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他感觉到全所未有的刺痛,就快死了。
突然,他脑海一动,悬挂在脑海上空的百字金诀快速运转起来,诵唱之声响起,一阵暖流很快流进他身体各处。
这百字决,是五年前找到父亲时,父亲留给自己的。
因颜色金黄,只有百余字,所以江柯称它为百字金决。
只是这些字诀,形状奇怪,玄奥,他一个也看不懂。
平时,他可以用意念去调动这些字诀,使其缓缓转动。
只要百字金诀一转动,他就可以听到一些诵唱声,好像很多人在大殿里诵唱着某种经文,只是他一句也听不懂。
刚刚见到那青年见面时,百字金决自己就大动了一次,就是那次大动,才化解了青年施加于他的威压。
这一次自己大动,是第二次。
似乎他只要一受到某种威胁时,它自己就会运转起来。只是,这暖流相对与那来势凶猛的铺天寒意,真的是不济丝毫作用。
百字金诀突然狂躁起来,好像它里面有无数能量,找不到发泄口而四处冲撞。
每一个字诀都清晰呈现在他的脑海里,无奈那些字诀太过玄奥,他一个也读不懂,要是能读懂的话,或许能激发出足以对抗这些铺天寒意的能量也不一定。
猛然,他好像对这些字诀第一次有了一点感悟,但也就在那一瞬间便失去了意识。
江柯周身僵硬,肢体已经开始失去知觉。
阵阵风吹大雪的长啸声传来,随后,漫天大雪笼罩了整个无尽之林。
难道自己真的死了吗?
“不要再上南柯岭!”“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要走进禁地。”江柯已死,他想不起了母亲的叮嘱和山民们的世代遗训。
从青年的离开到现在,才数十秒时间,他周身已被冰雪覆盖,厚达数尺,整个人已经与大地紧紧相连了。
“呼”有个影子突然出现在他的身边。
“忘了你是个肉体凡胎。”
来人一抬手,一团白色气流送了过来。江柯全身上下的冰层哗啦啦的碎裂一地,僵得如同冰棍的江柯终于露了出来。
某地,将江柯救出的青年,盘腿坐在地方,两手掌一上一下,呈阴阳之势,正调息吐纳。良许,方缓缓道:
“好险!差点就出不来了。”
青年睁开眼睛,看着躺在五米外的江柯。
江柯此时还没有醒过来,但气息稳定,呼吸均匀,应该已无大碍。
青年张开嘴,有点顽皮地往江柯的脸上吹了一口气,相距五米的江柯竟好像受到了很大的刺激,猛然惊醒,一磆碌的坐了起来。
江柯摸摸脸上,确定不是做梦,而是真的还活着,体内刺骨的寒意也没有了。他醒过来的一刹那,脑海里的百字金诀也停止了运转,诵唱声也随之消失。
江柯看到刚才的那个正打量着他,好像他的身体里有什么耐人玩味的东西。
江柯脸一红,确认自己身上衣物完好,才腼腆地道:
“刚才是你救了我?”
青年点点头。
“我记得自己一下子就给冻住了,应该受了很重的伤。可现在,好像一点事也没有。”江柯疑惑的说。不知是出于对救命之恩的感激还是直觉,他现在开始觉得,其实面前的这个人,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么危险。
对方以一种你走了大运的眼神看着他说:
“你体内有一种神秘的东西,可以自动修复你的身体,并抵制伤害。可以说,只要人不死,不管受了多重的伤,都会很快的好起来。要是换作别人,肯定早死在南柯道了。”
江柯挠挠头,没有说话,其实他知道,对方说的神秘东西应该是他脑海里的百字金诀不错。
“你的朋友呢?”
江柯想起与青年一起的女子,只是刚才的一切来得太突然,他没有注意到她去了哪。
“我的朋友?”“哦!”
青年开始疑惑不解决,但随即醒悟,可并没有要给他解释的意思。
突然,江柯想起了什么,急忙前前后后摸索、寻找起来。
“你找的可是这个东西?”
对方一抬手,一个两个拳头大小,葫芦形状的东西凭空出现在他的手上。
这东西黑中带紫,表面粗糙不堪。
青年往前一送,东西徐徐飞到江柯面前,停在空中。江柯伸手接住,对青年这一手隔空送物的功夫惊叹不不已时,心里又是一阵感动。
“这东西也只是一件凡物,可你刚才却死死抱着不放,我怕途中掉落,便帮你收了起来,此物对你很重要?”青年边说边站了起来,上下的整理着自己的衣服,看来,他是个心细且注重仪表的人。
“这东西确实很普通,只不过是我父亲留给我唯一的念想,所以一直带着。”逃过一劫,东西还重新回到自己的手里,江柯心情大好,再加上对方又与自己有恩,于是便说了一些实话。
五年前,江柯父亲江开,在南柯岭上失踪。
江柯的母亲花兰氏,第二天带着七岁的江柯上山寻找,在一石洞中找到正在打坐的江开。
江开胸口有致命剑伤,但却神色安详,双手托着他江家世代相传的‘幽乌’,也就是面前的这个葫芦。
当江柯碰触到他父亲时,江开却如坐化了千万年一样,瞬间烟消云散。
江开消失的一刹那,有一阵金光飞进江柯的脑海里,悬挂在他脑海的上空,形成现在的百字金诀。
江柯母子对外人绝口不提江开的事,所有人都以为江开进了南柯岭禁地,失踪了。
江开坐化的那个神秘石洞,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江柯再也没有找到那个石洞。
江柯将幽乌放在嘴边,对着上面的孔吹了一下,一阵似乎来自远古大地的苍凉之声传了出来。
江柯放心的将幽乌放下,看来这东西在刚才的突变中,并没有损坏。
“噫!”
青年好像想到什么。
“你能不能用这东西给我吹一首曲子。”
青年问他。
“可以。”
江柯点头答应,怎么说对方也救过他手命,这点要求算什么呢。
“为什么你用此物吹出来的声音很特别?让我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在哪里听过,但确实又没有听过。”一曲吹罢,青年轻轻眼神茫然,似乎在问他,又似乎在自言自语地说。
“……”
这个问题,江柯确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这幽乌,是他江家世代相传的宝贝,除了江家传人,任何人都吹不响的。
这东西非金非木,轻重适中,除了上面那小手指大小的洞外,并无其它孔洞。
往里面吹气,便发出那种悠远,空灵,苍凉的声音出来。且可以用气息,意念来控制其发意。
这幽乌本是黑色,而自从江开出事,传到江柯手上时,便多了几分紫色。
且江柯吹这幽乌时,竟多了几分肃杀之气,使闻者心中不由产生一丝寒意。
江柯突然想起自己还要回去,而现在又不知身在何处,便讨好地说:“大哥,刚才是怎么回事,怎么一下子便天寒地冻起来,还下起了大雪。我们还能回去吗?”
“大哥?”青年一怔,心想这小子倒会占自己的便宜,但转念一想,对方只是肉眼凡胎,哪里能看出自己的身份。
“五行天阵已经轮换出杀阵,我去不了,你更去不了。”青年说完,又陷入了沉思。随后又喃喃道:
“奇怪,这五行轮换明明还有五年时间,怎么提前引起五行变换了?这无尽冰寒可是杀阵,而且这吸灵速度也太惊人了,要是我再迟一步,体内灵就被吸尽,从而困死于阵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