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磅炮弹不断的在谢尼亚文号身边爆炸,布里奇指挥军舰穿梭在爆炸引起的水花中,每一次爆炸都让布里奇赶到一丝庆幸,但也焦虑一分,庆幸的是又躲过了一发炮弹,焦虑的是抚远编队的火力打击越来越猛,而谢尼亚文号的反击确越来越弱,2门副炮和前主炮都已经损毁,现在只剩下后主炮和一门4英寸副炮时不时的开上一炮来显示自己仍在战斗。
虽然以S形航线躲过了不少炮弹,但是谢尼亚文号也没有少挨炮弹,之所以舰体本身没有遭到大的损失,主要原因是命中的大多来自于赣江号120毫米副炮炮弹,但是随着安加拉号和大胆号沉没,抚远编队都把谢尼亚文号作为首要攻击目标,就算上帝再怎么庇护这艘“神奇”的战舰,它也在劫难逃了。
威远号的一枚6英寸炮弹命中很从容的穿过谢尼亚文号烟囱下部,炸毁了通风排气装置,一时间这艘军舰的甲板上黑烟弥漫,烟囱下部舱室的几个水兵直接被浓烟呛死。紧接着,已经在前面的战斗中屡建奇功的旅远号再次命中谢尼亚文号桅杆。不久之后,抚远号两枚副炮炮弹接连命中谢尼亚文号的舰艉。然而就在抚远编队打的顺风顺水的时候,高速前超的阿普拉克号立马用6英寸阿姆斯特朗速射炮向敌舰宣告,这场战斗还没有到单方面屠杀的地步。
如果说用6英寸速射炮对付远字级战舰有点蚊子咬大象的感觉的话,那么对付装甲较薄吨位较小的赣江号则再合适不过了,高达7发每分钟的射速弥补了阿普拉克号高速航行中命中率不高的缺点。排水量4000多吨的赣江号比近6000吨的阿普拉克号要小了一圈。况且阿普拉克号在右舷拥有160毫米以上火炮7门,赣江号在侧舷上仅有5门120毫米速射炮,特别是阿普拉克号装备着最新的阿姆斯特朗速射炮,在射速上比赣江号的高雄兵工厂出产的速射炮高出近1倍。如果换了一艘远字舰的话,凭借厚重的装甲和6英寸主炮,有足够的实力令阿普拉克号畏惧,但是此时包括抚远编队将主要火力集中在谢尼亚文号上,阿普拉克号就显得比较轻松和从容了。
10点53分,阿普拉克号先后有九枚6英寸和八枚160毫米炮弹命中了赣江号的舰身,令赣江号舰体左舷多处破口,进水已达600吨,为向抽水机提供足够能量,航速已经降至11节,全舰官兵伤亡130多人,后主炮被毁,侧舷副炮多数被毁,幸存的炮兵都充当起了损管队员,冒着敌舰猛烈地火炮,试图堵住舰体的破损处。
抚远号上的项中杰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按照总指挥官林建章的部署,抚远编队的任务是在最短的时间内引诱并歼灭这支舰艇编队,因为俄军的这四艘军舰是远东舰队所有巡洋舰中火力最猛、速度最快的舰船,如果这四艘高速巡洋舰加入主力阵营的话,将会给海防舰队造成难以预料的麻烦,本来林建章的命令是只要能拖住这四艘军舰就是胜利,可是心气十足的项中杰却想要彻底击败这支编队,然后加入到主力阵营当中,这样一来就必须保护己方的有生力量,多一艘巡洋舰可能就会改变海战的胜负,而此时的赣江号已经陷入困境,甚至有可能成为中国海防舰队开战后沉没的第一艘巡洋舰。
另一方面俄国编队的情况简直可以用糟糕来形容,一半军舰被击沉,剩下的指挥舰谢尼亚文号正处在炮火围攻之中,但即使已经挨了数不尽的炮弹,但是并没有损失多少航速。一向机变的布里奇在这个时候选择了三十六计中最高明的计策:逃跑。
“不要做无谓的硬拼,我命令马上向左转向,同时启动动力加速系统。”布里奇果断作出决定,谢尼亚文号庞大的舰身开始向左转动,同时甲板下发出了巨大的马达轰鸣声。
如果要击沉奄奄一息的谢尼亚文号,项中杰就必须下令编队跟随敌舰左转,这样一来,已经被阿普拉克号到墙角的赣江号势必跟不上编队,很有可能被穷追猛打的敌舰击沉。而且项中杰已经看出,谢尼亚文号虽然还在高速航行,但是其水线附近起码挨了6发炮弹,即使动力装置完好无损,猛烈倒灌进去的海水能不能让这艘舰船活着逃回捷尔涅伊还是个未知数。
“要不要跟着敌舰转向?”轮机长向项中杰请示道。
“不要转向!命令各舰,对谢尼亚文号发动最后一次齐射,然后旅远号,威远号左转120度包抄阿普拉克号,赣江号可自行右转撤出战场抢修。30分钟内一定要将阿普拉克号送去见阎王。”项中杰铁青着脸一字字说道。
抚远、威远、旅远、赣江号一起把炮火集中在了谢尼亚文号身上,霎时间,重炮齐鸣,仿佛是无数只倨伏在海上的猛兽发出了震天撼地的吼叫,震得人耳鼓都要破裂,本就被打得千疮百孔的谢尼亚文号舰上,冒起了冲天的黑烟和火光,舰船内外巨大的爆炸声连续不断,整个上层塔台轰然崩塌,甲板上出现了一道两米来宽的裂缝,而且随着爆炸力的不断增加,裂缝还在扩展还在延伸,谢尼亚文号像一只落入狼群的羔羊,正在生生被肢解!
“蠢货!快加速逃出这片可恶的战场!”布里奇的声音已经变得嘶哑,瞳孔里充满了恐惧和惊慌,这个时候,他心里最强烈的念头是:我宁愿再也不要参加这场可怕的战争。
可是一切都太晚了,谢尼亚文号逃跑的速度虽然越来越快,但是舰船上的爆炸也越来越猛烈,这艘军舰拖着长长的黑烟没过跑出多远便自行停了下来,因为舰船中三根主力钢架已经断裂,庞大的谢尼亚文号逐渐分割成了两半,很快就沉入海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