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方向,盲目的寻找,最后在一大片玫瑰花丛中停下了脚步。
这里龙云对这里有种熟悉的感觉,这里的玫瑰和豪门大宅的玫瑰一样红艳欲滴,但相比之下,却又是那么的不同。龙云确定自己从来没有来过这里,但这种熟悉的感觉又是从何而来?
啊!龙云想起来了,是今早的那个梦。
这时,在淡淡的夕阳下,只见晓月拿着一束玫瑰向这边走来。她站在龙云面前,将玫瑰交到他手上。龙云数了数,是十一朵。
晓月执起龙云的右手,龙云看着对方,脑子里昏昏沉沉的。怎么会这样?虽然梦里的事出现在了生活中,可现在完全跟梦里那种情意绵绵搭不上边。
龙云的脸下意识的渐渐向晓月靠近,晓月被笼罩在他阳刚的气息中,心中即期待又有一丝害怕。
他并没有吻自己,而是把唇挨在晓月耳边,轻轻掀动性感的薄唇,温热的气息轻吐在晓月敏感的耳际,鼓惑人心的声音,轻柔的传进晓月的耳朵。“你美得就像花丛中的精灵。”
听见对方的赞美,晓月只觉得一股热气直往脑门冲,连耳根都烧红了。
晓月今天的打扮的确很特别,披散的长发增添了些许妩媚,白底粉花短裙让晓月看起来更加的清丽脱俗。
没有多余的语言,两个人牵着手穿梭在花丛中,安静的看着花,然后相互对视着。他们都希望时间能够为他们定格在这一刻。
转眼,月亮已经升了起来。龙云的手一直被晓月牵着,感觉那么自然,仿佛这双手就是为了被她牵着才存在。
晓月带他来到大屋。当大门打开之后,龙云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偌大的客厅里,蜡烛取代了电灯,整个客厅点满了红、白、蓝三色的蜡烛。
晓月将他拉到餐桌前,坐下。她坐在对面。玻璃餐桌上,两份牛排,两支高脚杯,一瓶红酒。桌子中央放着一只玫瑰小花篮,旁边的水晶烛台上,同样是红、白、蓝三色的蜡烛。
晓月为龙云和自己倒上红酒,然后起身走进了厨房。出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个蛋糕。
她将蛋糕放在龙云的面前,微笑着说:“生日快乐!”然后坐回到自己的位置,“许个愿吧。”
龙云惊讶的看着他,说不出话来。之前一直记得自己快到生日了,却由于天津事件忙的焦头烂额,早就把这事跑在九霄云外了。没想到就是今天,更没想到晓月公主会知道自己的生日,而且还特意为自己准备这么浪漫的晚餐。
龙云呆呆的闭上眼,在心里许下愿望。吹完蜡烛,喜悦又感动的看着晓月。
晓月举起酒杯,向龙云微笑示意。龙云也举起杯,与她轻轻碰杯后,饮尽杯中酒。
没有多余的语言,只是安静的吃东西,喝酒,却让两人无比的开心、幸福。
龙云看着屋里的蜡烛,总觉得有点怪,明明有更完美的搭配方式,却偏偏选择了这三种颜色。
“为什么要用这三种颜色的蜡烛?”龙云好奇的问。
“这三种蜡烛不好吗?”晓月不答反问。
“不是不好,而是觉得还有更好的搭配方式。”
“红色代表热情,白色代表纯洁,蓝色是你最喜欢的颜色。”晓月说得不温不火,看着龙云的眼神却温柔得仿佛要将对方溺死。
她的答案和眼神所表达的是什么意思?是她真的对自己也有意思?还是她只是单纯的想给自己一个浪漫的生日宴,来报答救命之恩?答案是什么,龙云不敢想,也不愿意想,想太多了,只会成为自己的负担,就让这份美好延续得久一点吧!
用完餐,晓月带龙云到屋后的空地放烟火。
“好美!”看着绚丽的烟火,龙云赞叹道。
晓月忽然从背后伸手搂住龙云的腰,下巴靠在他的肩窝上,她的唇轻触在龙云的脖子上,温热的气息刺激着龙云的感官。龙云僵着身子,全身的细胞因他的亲昵举动而蠢蠢欲动。
晓月微抬起头,轻靠着对方的头,将右手伸到对方的眼前,握成拳。
“现在我要送你生日礼物。”说着,她晃了晃拳头,手一松,一块白金镶钻的手表出现在龙云眼前。白金表身,蝶形表带,表带上镶着一百零八颗钻石,表的背面刻着龙云的名字。简约的设计风格,高雅不失庄重。
“我第一眼看到这只手表的时候,就觉得很适合你。”晓月轻声的说,“喜欢吗?”
“喜欢。但是这太贵重了,我接受不起。”龙云严肃的说。
晓月撅起小嘴娇嗔道:“我精心为你在瑞士定做的,你要是不接受,我可要伤心死了。”龙云看着对方近乎哀求的眼神,心里一软,点了点头。
“我帮你戴上。”晓月高兴的为龙云戴在手腕上,然后久久的凝视着对方,朱唇微启轻声道:“龙云,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龙云脑子里一片空白,浑浑噩噩的说道:“我喜欢你,但是我们的身份相差悬殊,我不敢妄想。”
晓月把环抱住龙云的腰,把头深埋在对方的怀里,说道:“我把自己的心意向父皇说了,他已经同意了。”
龙云犹豫了一下,抬起手轻抚着晓月的秀发,说道:“要是能和你在一起,不知是我龙云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我不是贪图你的身份和家世,我是真心喜欢你。”
端王府。
“啪”的一声清脆的响声,载漪把一只乾隆官窑五彩茶盅摔个粉碎,咬牙切齿的说:“混蛋!混蛋!王旭晨真他是个废物,这点事都办不好,偌大一个斧头帮被保安局三五个人就打散了,本想看着晓月那丫头被带到美国,甚至被折磨致死,让狗皇帝尝尝丧女之痛,这一下全落空了,全他妈落空了。”
载泽说:“二弟,别做作了,这口气你争不来的,就此罢手还来得及,要是再执迷不悟下去,早晚堕入万劫不复之境!”
载漪额角上的青筋突突直跳,像夏日屋顶上的猫似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狗皇帝逍遥一天,我载漪就痛苦一天,想要就这么着没事了,没门!”他对站在一旁的喜子说,“传我的口信,叫北京警察厅长黄维速来见我。”
喜子答应一声,一溜烟没影了。
“你要做什么?”载泽担忧的问道。
载漪的面目都已经扭曲,冷笑一声说:“我等不及了,我要把北京城搅个天翻地覆,让狗皇帝坐不稳金銮殿。”
“你作死啊。”载泽冷汗直冒,拿出大哥的姿态严肃的说:“现在我以大哥的身份叫你赶紧罢手,要不然要不然”
“要不然怎么着?”
“要不然别怪我不顾兄弟情分。”载泽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说出这句话。
“你要告发我是不是?咱们是一奶同胞,到了这个地步,你做哥哥的不仅不帮我,还要拆我的台是不是?那狗皇帝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连三十多年的兄弟情分都不要了。”载漪的五官都已经错位,说一句话向前走一步,一直把载泽到了屏风前,忽然从怀里掏出一只袖珍手枪,嘎巴一声打开机头,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载泽的胸口!
载泽两腿一软,不由自主的萎顿在地,眼睛里含着泪光,指着兄弟支吾着说:“你你要干什么,难道你要亲手杀死你的亲哥哥不成!”说到最后已经是泣不成声,他闭上眼睛反而平静下来,“你疯了,你真的疯了,开枪吧,死在自己兄弟手上,我无话可说。”
载漪咬了咬牙,把枪放下了,无力的说道:“你走吧,想怎么样你自己看着办,兄弟这条命在你手里,不过这件事我是做定了。”
载泽慢慢起身,看了载漪一眼,长叹一口气,扬长而去。
载漪坐在椅子上,脸上青白不定,忽而狞笑,忽而悲哀,忽而痛苦,短短的几分钟之间,就仿佛经历了人世的所有喜怒哀乐。
“王爷,黄厅长来了。”喜子带着黄维来到屋里。
载漪这才回过神来,马上换成了王爷的作派,对喜子说:“你先出去吧,我有要事和黄厅长交代。”
“喳。”喜子打了千儿退出去了。
“王爷,找我什么事?”黄维鞠躬道。
载漪狞笑一声道:“时机已经成熟,到了该举事的时候了。”
黄维犹豫了一下,没有说话。
载漪一皱眉,提高了声音:“怎么?都到这个节骨眼儿了,你别给我说你不敢!”
黄维看到载漪眼睛里闪出一丝杀气,悚然一惊,赶忙说道:“绝对没有,盟单我都签过了,现在咱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伤一发而动全身,京城里警备司令部、警察厅、御前警卫营、城防营这些要害部门的人我都联络好了,他们都已经在盟单上签字了”
“哦?好啊,太好了,盟单带来了吗?”
“带来了。”黄维说着话从怀里取出盟单交到载漪手里,载漪看了看,兴奋的一拍大腿:“好!事成之后你黄维是首功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