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走上前,拍了拍木桩,倭人斥候队长感觉有一股气从下往上直冲入脑海,这感觉不敢相信。
顿时倭人斥候队长从半死不活中复活,哀嚎着咒骂宋毓,在他眼里宋毓害自己被……呃……总之就是怪宋毓教坏小朋友。
远在石岩乡的宋毓成功被兄弟坑了,连连打着喷嚏,真是无妄之灾呀!
虎子恐吓道:“你说不说?”
倭人斥候队长咬紧牙关,一字一顿:“休想!”
倭人斥候队长说完,眼睛一歪,嘴角溢出鲜血,抽搐几下就死了,应该是咬破了口中的毒囊。
斥候行动时,齿间藏毒囊,这是斥候的习惯,为的就是不给敌人严刑逼供的机会,没想到倭人斥候队长如此胆气。
虎子愣了愣,心中佩服倭人斥候队长的骨气,但是想到自己要他说的东西,不由苦笑道:“我就是想问问你的名字,你不用这么夸张吧?”
林军见着歪着脖子的斥候队长,微微一笑,拿出一把匕首走向倭人斥候队长,寒光闪烁,嘴里念念有词:“虎子,我也教你一件事,如果你要杀一个人,即使他已经死了,你也要在他的头上插一刀,就像你兄弟说的一样,眼见不一定就是真的。”
虽然虎子觉得林军说的有理,但是虎子不想看到林军用匕首插进一个死人的脑袋,那场面不会很好看,虎子把头看向别处。林军缓缓地走向倭人斥候队长,就像黑暗中听水滴声般,气氛有些沉闷,有些诡异。
最终有人崩溃了,不是林军,不是虎子,而是倭人斥候队长。
忽然,倭人斥候队长睁开眼睛,对着林军惊恐的大叫:“你们别杀我,我什么都说,求求你们了。”
林军对着虎子摊了摊手,看来眼见为实是有待考究的,虎子双眼瞪了起来,感情倭人斥候队长是装的,自己差点就被忽悠,如果让倭人斥候队长逃回去,后果不敢想象。
虎子又拍了拍木桩,疼得倭人斥候队长涕泗横流。
“各位好汉,我上有三十岁老母,不对,八十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我自由家境贫寒,能够活到今天不容易,只要你们不杀我,我什么都配合,大大的配合,我知道很多情报,绝对不会让你们失望。”
虎子摇了摇头,说道:“你好歹也是一个高手,有点骨气行吧!你先前的气势像是谁都不放在眼里,霸气十足,我都被唬到了,以为你有多么的了不起,现在你却像狗一样求饶,你是怎么做到切换自如的?”
倭人斥候队长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随后叹了口气,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眼神逐渐变得忧郁,怅然道:“这叫演技,其实刚开始演的时候,我是有些抗拒,因为你不要霸气就霸气,首先我得试试,试过之后,我感觉还不错,然后我就叫家人看看我的表演怎样,他们都说好,所以当你发现我根本没有那么霸气的时候,你不能骂我,因为那都是演的,我根本就不霸气,我就是一个猥琐的人。”
倘若只看斥候队长的上半身,倭人斥候队长还是颇具文艺范的,小眼神那个忧郁呀!至于总体来看……
虎子和林军的拳头紧握,不过还是强忍住揍倭人斥候队长的冲动,林军暗叹自己的定力还是有些不足,差点就要虐待俘虏了。
林军深吸口气,排除心中杂念,脸上的表情变得阴森:“既然你想要活命,这就说明我们还是有的聊得,不过你要拿出你的诚意才行,你们这次行动有多少人?”
倭人斥候队长看着林军就是不说话,看的林军心里发毛了,看的林军就要暴起,也就在这个时候,倭人斥候队长严肃的说道:“你要是想要吓我,你最好眼神再冷漠一点,表情再变态一点。你不要冷着脸,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天生就长这样……”
倭人斥候队长还没有说完,只见林军的手伸向木桩,倭人斥候队长冷汗连连,立马改口道:“三千重甲骑兵,八万精良步兵,我听说渡边大将军为了这次偷袭准备了很久,为的就是彻底歼灭宁家军。”
虎子和林军如遭雷击,三千重甲骑兵,八万精良步兵,虎子想起他们侦查到的情况,简直大相径庭,如果倭人斥候队长说的是真的,那么敌人不是小规模的偷袭,而是想要全歼宁家军。虎子看到的倭人军队很可能是幌子,为的是迷惑宁家军。
这样想来,两人不觉冷汗浃背,犹如当头棒喝,只是鉴于倭人斥候队长先前的表现,这家伙不会是诓自己吧?
虎子和林军拿不定主意,倭人斥候队长见两人不说话,以为自己的情报不够分量,于是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堆,甚至把小时候偷看邻村的东湿渥轮美子洗澡都说了出来,不过这些情报没有什么价值,想来倭人斥候队长就一个小官,接触到倭人军队的兵力情况就顶天。
但是倭人斥候队长表现的越害怕越顺从,虎子和林军就越怀疑,既然如此,两人决定把倭人斥候队长带回军营,交由军师定夺。
两人扛着木桩在林中穿行,时有颠簸,十分招摇,因为木桩串着倭人斥候队长,哀嚎,哀嚎,惊起一滩宿鸟,其实虎子也不想折腾倭人斥候队长,但是虎子向宋毓学了布陷阱,至于拆除陷阱的技术活就没有学,只能这样了。
多年后,虎子向宋毓提起此事,寻问其拆除陷阱的办法,宋毓大笑,随后把一只酒壶扔在地上,碎了,酒流到地上。
虎子不解其意,再问,宋毓不再解释,说是让虎子自己琢磨。
终于有一天,虎子喝到菊花酒才明白,菊花不是菊,菊花便是酒,覆水已难收,毓哥儿说的果真妙语,虎子把自己悟到的告诉宋毓。
宋毓脸色变得尴尬起来,咳嗽道:“你想多了,我其实也没有办法,除非你们硬拔,但是那会出人命的。”
虎子看着宋毓,无言了,菊花酒,洒满地。
回到正题,虎子和林军带着倭人斥候队长来到军营门口,吸引了不少守营士兵的目光,无怪如此,任谁都觉得怪异,他们对木桩上的人做了什么?
众士兵某处一寒。
林军掩面走进军营,虎子坦然接受着众士兵“崇拜”的目光。霎时,远处传来喊杀声,宁家军和倭人队长开战了。
两人加快脚步,来到主将的行军帐前,没人阻拦,两人扛着木桩进到行军帐中。
老者刚推演完一盘战局,刚想坐着休息,只见两个彪形大汉扛着一个血淋淋的木桩走了进来,着实吓了老者一跳。
当发现是虎子和林军后,老者定了定神,满脸疑惑的说:“我叫你们去侦查敌情,你们去砍树就算了,怎么还串了个人回来?”
林军愣了愣,这都什么跟什么呀!林军顺手把木桩丢一边,焦急道:“军师,你想错了,我们没有去砍树,你听我说,这人是倭人的斥候队长,据据他交代来的倭人军队不止几百人而是上万人,并且都是精锐。”
本来倭人斥候队长已经不是很疼了,林军一丢,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涌上了心头,倭人斥候队长欲哭无泪,难道木桩上有大活人就看不到吗?
接着虎子也把木桩丢到地上,倭人斥候队长艰难的回头看着虎子,你故意的吧?
虎子悄悄地挪到远处,倭人斥候队长看自己的眼神太怪了,尽量离他远些,咦!他怎么还看着我?难道我做错了什么吗?
老者快步走到沙图边,盯着自己标记过的地方,恍然大悟:“我一直奇怪,我们的营地三面环山,一面地形狭窄,如此地势,敌人来几百人,即使再精锐,也拿不下我们的营地,现在就对了。”
话音刚落,跑进来一名传令官,半跪在地,恭敬道:“报,斥候发现六公里外,有数万倭人的踪迹。”
老者扶了扶胡须:“开阵!”
“是。”传令官快速离开。
老者看着虎子和林军,“走,我们换处地方观察来袭的老鼠,这回看他们还有没有帮手?”
林军闻言,想到了一些事情,神情像是怨恨,又像是悲愤,看来其中有不少猫腻啊!
小翠山,是山,不小,紧靠着宁家军的营地,背靠横断山脉,风景秀美,景物别致,山上多植松树,松树又名常青树,故此山一年四季,绿意盎然,犹到秋冬之际,临山树木凋敝,唯此山青翠欲滴,观之心旷神怡,故名“小翠山”。
虎子一行人登上小翠山,只达半山腰,便可观四周之景,宁家军且战且退,倭人士兵气势熊熊,紧追不舍,孰不知已被宁家军引入陷阱。
老者的阵仿诸葛孔明的八卦阵,以山为阵,小翠山为阵眼,取望山跑死马为阵意,自成幻阵,分敌而杀之。
倏而,一名着黄金盔甲的武士,骑着金装宝马入阵,手持黄金长刀,道道金光闪烁,好不威风,凡与之对战的宁家兵,皆被其一招秒杀。
老者见倭人主将入阵,问道:“谁敢杀之?”
林军抱拳道:“末将请之。”
虎子站到林军身边:“我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