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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一次亲密见面(2)

苏清颜犹挂着一脸笑容,她四处看看,到处摸摸,发觉此处虽偏僻,但布置得不错,干净整洁。她摸够了,觉得不好玩,便晃着脑袋四处打量起来。

“教主到!”一声大喊忽地从门口传来,吓得姑娘们赶忙拍拍屁股站了起来。而苏清颜则挺直了腰板,瞪大了双目,等待着那即将进来之人。

近了,更近了,已隐约可见那紫色的衣摆,只需再跨近一步,便可看清那人的模样。

然而,当那一步缓缓落下时,苏清颜却如蔫了的柿子,再也提不起劲来了。

只因那人面上覆着一个铜质的面具,完全挡住了他的脸庞。即便看不见他的脸,但他那金冠束起的发顶,披散的黑色长发,挺拔的身姿,仍威严地彰显出了他傲然的气质。

苏清颜不禁叹了口气,她原以为这般混迹进来,能瞧清那教主长什么模样,岂知他还是戴着面具。

这时青护法走了过来,厉声一喝,要姑娘们站好。姑娘们怕事,齐刷刷地排好队伍,站直了身子,不安地扭捏着手里的锦帕。而苏清颜则懒懒地驼着背,耷拉着眼,看着地板。

“嗯?”许是瞧见了苏清颜那副没有精神的模样,那教主冷冷地质问了一声。走进来的宋叔正巧瞧见了这一幕,赶忙给教主请了罪,走到苏清颜身边沉声提醒道:“小姑娘,若想活命的话,切莫挑战教主的权威。”

苏清颜一怔,挺起腰板,对着宋叔笑了笑,又抬起头对着教主摆出了一张笑脸。

教主的眼里闪过一丝不明的光,但掩在面具底下的脸却让人看不清神情,他定定地注视了苏清颜片刻,走到大殿中央的金椅上,甩袍坐下,平摊着手道:“要她们上前来,让本座瞧瞧。”

“是。”青护法恭敬地拱了拱手,走到姑娘们的身边,厉声唤她们一齐站成两排,而后他扯过站在第一位的姑娘,朝前跨了几步,恭敬地道:“教主。”

教主闲闲地将手肘搭在椅背上,撑着下巴冷声道:“抬头。”

青护法毫不怜惜地拍了那位姑娘一下,吓得她瑟缩了会儿身子,才缓缓地抬起头来,然而待她看到教主那模样古怪的铜面具时,又被吓得低下了头。

那教主眸色一冷,甩甩手喝道:“胆小,喂花!”

喂花?苏清颜一怔,歪着头,寻思着他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她偷偷地觑了一眼那哭喊着被侍卫拖下去的姑娘,忽然觉得全身冰凉,听闻有些人喜欢活埋人做花的养料,莫非这所谓的喂花便是将她拿去做养料?思及此,饶是苏清颜胆大,也不禁觉得头皮发麻。

有了第一个人做例子,第二个人便将自己的胆子放大了些,强迫着自己抬头,目光无神地盯着教主的面具。

岂知,教主豪气地一甩手:“胆敢正眼瞧本座,喂花!”

苏清颜倏地睁大了双目,这教主择人的标准也太古怪了。

轮到第三个人的时候,那姑娘学乖了,她微微地抬头,但目光却放在了教主的手上,既不会太失礼,也不会直勾勾地盯着教主的脸。

然而……

“鼻子不够丑,喂草!”

苏清颜的嘴角抽了抽,眼睛瞪得更大了,这教主选人的标准竟然是要够丑,那自己这模样岂不是去喂花草树木都不够?说来也并非她自夸,她的容颜得她老娘遗传,容貌极其上佳,非一般人能比。可现下……

苏清颜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听着耳边传来的一道道声音,心里的不安越来越盛:

“脸太尖,不够圆,喂树!”

“胸部太大,不够扁,喂狗!”

“个子太矮,不够高,喂马!”

“……”

眼看着姑娘们一个个惨兮兮地被拖了下去,人数越来越少,苏清颜的嘴巴已经张得可以放下一个鸡蛋了。

这教主究竟想选什么,选出来的竟然没一个合适的。

于是,最后的最后,只剩下五个人了。

这教主也不耐烦了,径自走下了金椅,负手来到五个人的身边。他绕着五人走了一圈,上下打量了一番,苏清颜被他直勾勾的眼神看得身子都有些颤抖起来。

好一会儿,教主终于开口了,他缓缓伸出一指道:“本座决定了……”

每个人都睁大了双眼紧张地看着教主的手指,然而教主却似是举棋不定般在她们之间不停地挪动着自己的手:“嗯,本座决定……”

唰地一下,他的手指向了苏清颜身旁那个个子小小、脸蛋圆圆的人,大声一喊:“本座的决定,便是……”

然而这时,苏清颜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似被人推了一把,一阵恍惚后身子一歪,就往她身旁的女子撞去。砰的一声响起,她身旁的女子被摔倒在地,而她则趔趄了一下,站住了脚。

苏清颜伸手擦拭了额际的虚汗,她松了一口气,而后,抬头一望,愣住了。

只因方才那一推,一摔,教主的手指就恰恰指在了她的鼻头之上。此时,教主话语的最后两个字“她了”恰好发出,瞬息之间。于是,机缘巧合下,成了教主选定她。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整个大殿的气氛瞬间冷了下来。一阵微风拂过,撩动帘幕的轻纱声响以及几道咕隆吞咽唾沫的声响随之齐齐发出,在这死寂的大殿里清晰可闻。

苏清颜与那教主大眼瞪小眼了片刻,便保持着这呆愣的表情,小心翼翼地往左挪了一步,很好,那只手没跟着她挪,那再挪,很好,还是没动。

那她继续挪挪挪……

“抓住她!”教主厉喝一声,哗地一下,殿上数人纵身一扑,只见几个黑脑勺一现,苏清颜瞬间便被人群淹没。

“娘呀!”当她反应过来时,她已被众人五花大绑塞住了嘴巴丢到了教主的面前跪下。

教主的手指犹未放下,他抖着手、指着苏清颜的鼻头,吼道:“好大的胆子,还未进来,便寻思着法子争宠了,嗯?”

苏清颜翻了翻眼皮,低下头暗暗咒骂那个推她的人。眼珠子四处转了转,却发现她周围都是瑟缩在一团的女子,不像是推她之人。她的眉头蹙紧了,虽然未免被人察觉,刻意封了自己的穴道,装作没有武功的模样,但却不至于他人碰她,她犹不知,除非……她的眼底快速闪过寒光,除非那人的武功远在她之上。

而在苏清颜沉思之时,教主一甩袍袖,走回金椅上愤愤坐下,双手放在自己的膝上,俨然生出一种王者的风范。然而回过神的苏清颜则没心思欣赏这个人,她叹了口气,今日究竟是个什么日子,还未混进来,便遭逢暗害。不过,她倒要瞧瞧这教主要做些什么,若对她不利,她不介意将他暗杀。

不过这教主却一直没有发话,他曲起手指敲击着椅背,定定地看着苏清颜,若有所思。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然而越是沉默,便越让人觉得胆寒,教众是知晓教主脾气的,于是都默默地为苏清颜祈祷起来。

苏清颜的冷汗也流了下来,她深吸了一口气,准备出口时,却听宋叔的声音在她身旁响起。

“教主,老宋有话不知当不当说……”宋叔拱手上前,恭敬地道。

“嗯,既然不知当不当说,那便待你知晓后再说罢。”

“……”

忽地,教主一拍扶手,唰地站起,指着苏清颜的鼻头道:“本座决定……”

“教主,老宋有话要说!”宋叔赶忙改口道。

“哦?”教主的声音扬起了一个度,又缓缓坐下,撑着下巴道,“有何话?快说!”

“嗯。这个……”宋叔瞟了一眼苏清颜,问道,“不知教主欲如何处置这个丫头。”

教主似是很尊重宋叔,并未苛责他的犯上,反倒脾气好好地道:“不如丢去喂狗?”

“老宋认为不可。”宋叔答道。

“为何?”教主似被提起了兴趣,问道。

宋叔走到苏清颜的身边,指着她道:“太瘦,没肉,吃不饱。”

苏清颜的嘴角一抽,敢情苗条也有好处。

教主似是信服了,又道:“不如喂鼠如何?”

“不可,她太臭,两臭相遇会相投。”宋叔闭着眼睛说起瞎话来。

苏清颜睁大了双眼,被封着的嘴唔唔地叫了起来。

教主点点头道:“确实,太臭了。那喂虫如何?”

“不可,胸太小,不好咬。”

“喂蛇如何?”

“不可,臀太大,吞不进。”

“那么……敢问宋叔喂什么好?”教主有些恼了,语调都沉了下来。

“不如……喂蚊如何?”

教主的手握成拳,上头显出了根根青筋:“本座认为,不如将其供奉起来如何?”

“很好!”宋叔一得意起来就忘形了,拊掌乐道。

教主握拳的手紧了松,松了紧,最后他长长地吐了口气,走下金椅,来到苏清颜的面前,抬手捏起她的下巴,左右察看。

“啧啧,这么丑陋,供奉起来,都嫌污了本座的眼。嘿,她还朝本座翻白眼呢,这嘴还鼓得像只蛙崽一般,丑陋,当真是丑陋!这要胸没胸,要臀没臀的,要来做什么!丢出去,喂……”教主伸手一指,指向门口,厉声一喝。

“教主!”宋叔一急,扑到了教主的面前,跪倒在地,“教主,万万不可啊,这姑娘心地善良,且不惧我们,这可是好苗子啊,虽说她身材差了些,容貌难看了些,身子臭了些,可她却是二……”

“你急什么!”教主一甩袍袖,打断了他的话,“本座是让人丢她去喂饭。”

“啊?”瞬间,宋叔和不能说话的苏清颜都愣住了,两个人转头来看着对方,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惊讶。

不过,下一句话,却让他们忍不住想摔倒在地:“喂饱了,才好喂蚊不是?”

于是,就这样,苏清颜被强逼着一口又一口地灌下了米饭与清水,而宋叔只能坐在她的旁边,摇头叹气,直呼:“丫头,我救不了你,唉!救不了你。”

苏清颜只能抽动着嘴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待夜幕降临,她便被五花大绑地捆到了一个又闷热又漆黑的地方,喂蚊!

砰的一声,大门关上了,苏清颜被丢到了房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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