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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不是梦的梦01

男人这辈子总要为一件事拼了命地发傻,可能是为了女人,可能是为了事业,甚至可能为了一份不名所以的迷茫。如果是为了女人,特别是一个不爱自己的漂亮女人,那么这个男人就要倒大霉,而且是很活该地倒霉。

《东邪西毒》里面有这样的台词。

因为你的一句话,我一直等到现在。我曾经叫你带我走,但是你没这么做,你说你不能同时喜欢上两个人。你爱的那女人是慕容嫣,那你为什么现在又喜欢上另外的女人。你知不知道,我曾经找过那个女人,因为有人说你最喜欢的女人是她,我本来想杀了她,后来我没有这样做,因为我不想证明她就是。我曾经问过自己,你最喜欢的女人是不是我,现在我已经不想再知道。如果有一天我忍不住问起,你一定要骗我,就算你心里有多么不愿意,也不要告诉我你最喜欢的人不是我。

这是史坏最喜欢的电影。慕容嫣是这部电影里史坏最喜欢的角色。慕容嫣不可救药地爱上了黄药师,最后变得有些疯疯傻傻。

慕容嫣是一个有勇气的人,为了爱,她心甘情愿地骗着自己。她把自己分裂成两个人去和黄药师纠缠,最终她自己都分不清自己是谁,迷失在那一份悲苦之中。

慕容嫣是一个有梦的人。在看这部电影的时候,史坏也有一个梦,那个梦里的女主角是梦婷婷。他本希望能约梦婷婷一起看这部电影。在看完电影后,他可以借题发挥。可最终梦婷婷没给他这个机会。

在看电影的时候,史坏觉得自己很像那个女人,虽然他是个男人。他没有为梦婷婷把自己分裂成两个人,但也差点被她搞得精神分裂。

没有梦的人会迷茫得痛苦,但又有谁能说有梦的人就一定快乐?

做梦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无法从梦中醒来。

这是史坏的好朋友沈洪飞告诫史坏的一句话。沈洪飞是想告诉史坏,他想得到梦婷婷简直就是白日做梦。可那个时候,史坏正快乐地活在梦里,他全然听不进沈洪飞的这句话。只要梦婷婷对他笑一笑,史坏就会像吃了兴奋剂一样快乐。这个时候,就算是神仙对史坏苦口婆心地良言相劝,史坏也一样听不进去。

但人的想法总会变。

现在史坏就变了。

史坏并没有把那本日记本扔进垃圾箱,而是把它又放回到原来的抽屉里。

史坏从怀里取出了一串五彩石。这是他准备送给梦婷婷的礼物。今天是史坏的生日,可是他一心想的却是送一份让梦婷婷喜欢的礼物。可惜礼物虽有,他却没有送出去的机会。

梦婷婷知道今天是史坏的生日,她送了好礼物给他,那就是在大街上的那一声声嘶力竭的吼。

这串五彩石手链很漂亮,是由九颗大小差不多的五彩小石头串成。手链上还串着一个小玉佛和一条用五彩的丝线编成的缀子。它是史坏拜托沈洪飞的朋友从西藏带来的。

据说这串手链被西藏的活佛开过光,谁戴上它就会给谁带来吉祥与平安。手链上的小石头都是天然形成的,没有经过任何人工打磨。第一次见到这串手链的时候,史坏就喜欢上了它。

从西藏出来的东西都带着些神秘,特别是那些被活佛开过光的东西,让人看了就觉得神圣、灵验。

他知道梦婷婷要是见到了这条手链也一定会喜欢上它。这条手链戴在梦婷婷白皙的手腕上一定非常漂亮。史坏希望这条手链能把平安和吉祥带给梦婷婷,不管她喜欢不喜欢自己,他都希望她能够快乐、平安。

现在史坏觉得没有必要把它送给梦婷婷了。

“看来你不属于她。”史坏对着手里的手链苦笑着说。

拿着手链,史坏正出神地想着,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了。他看都没看是谁来的电话,就把手机狠狠地扔到了卫生间里。然后他冲出了这间让他觉得烦燥的房间。

一个人要想暂时忘掉烦恼,去人多又热闹的地方是最好的选择。

史坏去了酒吧。

狂欢是一群人的寂寞,寂寞是一个人的狂欢。

人为什么会跑到该死的酒吧里来受罪?或许是因为寂寞,因为该死的寂寞。史坏喝着酒,看着四周的陌生人,陌生而又阴暗的脸。

离史坏不远的地方坐着一个女人。她一个人喝着酒。从史坏坐下来,他就注意到了她。由于灯光昏暗,他没看清她的脸。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史坏只看到了她的背影,但是她给他的感觉却是那么熟悉。从她喝酒的姿势,史坏隐隐地觉得,这个女人和他一样孤独。他觉得应该去认识一下这个女人。

在去找这个女人之前,史坏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今天他带的钱不多,看着酒瓶里的残酒,他有些迟疑。不过他还是决定去试试运气。

一个男人没有钱至少应该有些勇气。

这样想着,他凑了过去。

“你好!你一个人?”

她没理他,依然一口接一口慢慢地喝着酒,就好像这个世界根本没有史坏这号人。

史坏尴尬地笑着说:“我能请你喝杯酒吗?”

她转过头,看了看史坏。他看到了她的眼睛。

在昏暗的灯光中,史坏看着这双眼睛就好像看到了春光中的一片朦胧。

她的眼睛很美,看着她的眼睛让史坏想起了另一个女人……

她像极了她。她也有这样一双迷人的眼睛。

“我们挺有缘的……”

他的热情换来的却是她的冷漠。既然她不搭理自己,史坏决定知趣地离开。在酒吧泡妞,这对于史坏来说并不是第一次,就以他的死不要脸和那张臭嘴,他完全可以再纠缠下去。

可是现在他却突然没有了这样的兴致,看着她想的却是她,他觉得自己这样做就是在自己打自己耳光。

史坏刚转过身,身后传来了她的声音,“我的酒喝完了。”史坏回过头又看到了她的眼睛。

她看着史坏,轻轻地晃动着手里的啤酒瓶。她的酒瓶空了。

史坏紧挨着她坐了下来。他要了两支啤酒。随着一声清爽的酒瓶撞击声,一个酒吧中再普通不过的故事开始了。

史坏时不时地说着话,可是她却只喝着啤酒不回话。

离得这么近,他闻到她身上传来的淡淡香水味。

熟悉的香味在阴暗的角落和悠扬的音乐声中越发荡漾起来……

一瓶接一瓶……史坏把酒瓶里最后的一点酒灌进了肚子里。酒喝完了,他站起来准备离开。

“你去哪?”

史坏回过头又看到了她的眼睛。看得出她有些醉了。

是啊,该去哪?

这个问题史坏回答不上来。他想了想,他真不知道自己出了这个门,还能去哪。至少现在他还不想回去。

“不知道。”史坏笑着,耸了耸肩膀。

“你为什么不坐下,再请我喝杯酒?”

“我当然想,可是我没钱了。”

她看着史坏,就好像看到了外星人一样。突然她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等笑完了,她从包里拿出几张一百的往吧台上一拍,“来点烈的!”说着她点了根烟。

看着吧台上鲜艳的人民币,史坏觉得那么刺眼。

她掏钱的动作很潇洒,抽烟的样子很诱人。史坏呆呆地站着,看着她披散在背后乌黑的长发,看着她吞云吐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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