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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微妙变化

一本本过时《当代歌坛》,一盘盘老旧的磁带,是我那些年用青春为你积累下的等待。———乔叶

那一眼,我发现自己的矜持在一点一点耗尽;如今看来那样痴恋,真是一种无言的毒。

最近老是看不住自己的神,老把他为中心转:上课时会有意无意的偷瞄他的后背,喜欢假装站在栏杆旁看风景,听他和朋友们聊天;老是抢着发作业,恣意妄为的在他面前来回走来走去;喜欢计算他上学行走的路线,制造我们种种巧遇的场景;喜欢体育课在花台假装看书远远地看他和其它男生打篮球;喜欢看他笑,喜欢他的声音..

我知道他不仅仅是生活上的一道风景,情窦初开的懵懂如生根的种子扎进我心里,将整个灵魂抓的死死的。有段时间发现自己这样的行为实属“变丨态”,但我真的已经控制不了自己的心绪了,看着本子、书页间无意写下一遍又一遍江云过的名字,我知道他已经无声无息的侵入到我的世界了。

每个人都有追求自己心仪的权利。终于,我忍不住了放肆的心,第一次有想抓住这个人的妄念,我告诉自己不能这样看着,我要出击。

如何出击?熟悉彼此才能靠近,首先要和他做朋友!

江云过是一个很崇尚流行元素的东西,喜欢了解那些艺人的种种及音乐,所以我投其所好,找准地方下手。在那个MP3还未出现的年代,随身听就是潮流的象征,拥有一个随身听说明你紧跟着时代在走。

那年,我将自己存了一年多的零用钱买了个索尼的随身听,并开始逼迫着自己接触那些我从不关心的娱乐杂志。每当有什么新杂志,新专辑出现时,我总是第一个抢着买;然后将它们放在最显眼的位置,方便他察觉我这样一个“知音”的存在。

江云过一次次不经意的轻笑,若有似无的提醒我:他注意到我了。同时我也惊讶于自己,何时变成这样有心计的女子,这是我未曾想到的,爱情这东西真的有让人说不出的神奇。

终于,江云过心动了,开始向我借书,借磁带。我表面上装着没多大反应,淡淡的,其实暗地里在偷着乐,我和他的关系有进展了。慢慢的江云过也不在拘束了,开始和我一起聊那些花边,歌手;渐渐的我们之间的话题没有了界限,无话不说,真的如我所愿的成朋友;但他的表现却让我琢磨不透,似乎少了点男女的,更像是哥们了。

可我总是不断告诉自己:叶子,你行的。

我没看错人,江云过真的是个很干净的人:没坏脾气,没有坏毛病,从不在人背后议论别人的长短;即使是再不堪的人,他也不会说一个不好的字。可能是性子比较沉稳,他喜欢听别人说,自己静静的听着;个性从不张扬,也没有什么势力眼光去区分什么朋友该交或不该交,如雨后的一米阳光,清新温暖。

从班上他一个极好的朋友那知道,江云过小时候并不是很幸福。爸妈很早就离异了,跟着单亲母亲过;如今母亲在上海打拼事业,而他在内地读书。至于他父亲方面,或许是重新建立了家庭也有了孩子,他们父子关系可能也因此淡了。

后来江云过也多多少少告诉了我一些他家庭的事,那都是后话了。在那个年代,父母离异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而我很庆幸江云过在这样的环境中成长,却还依旧保持着纯良的秉性。他身上有阳光的味道,暖暖的。

喜欢,在那时还是一个充满禁忌的词语,更何况是要从一个女生口中表达出来。卖弄着我的小聪明,继续加深我和他之间的默契,天真地期待着有一天我们之间会发生质的飞跃。

我以为,一切尽掌于我手,可在命运的棋盘之下,我是如此渺小。

我们老祖宗真有大智慧,许多年后感慨这样的句子要经过多少磨难才能悟出:人算不如天算。我们总以为自己是下棋的人,其实不过是命运玩弄的一颗棋子。原以为很多都在我掌握之中,其实自己是受困在其中,因为爱情轮不到我来说话。

她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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