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伯将现在的形势,详细给在场的诸将说了一遍,然后让大家各自发表看法。
以杨昭武为首的武将,当然是纷纷请战,大有一股作气,一路攻到京师,一路直取西川的打算,朱文龙没反对,也没有支持,他想听是文官们的看法。
高远当然第一个反对,这跟他的构想出入太大,“将军,此时应避免二线作战,一旦兵分二路,且不说能不能打赢,而这样战法只会让本来不和的李自成,张献忠抛开嫌隙,齐心合力联合起来攻打我军,若这样,形势将危矣!”
耶律齐也进言:“将军,如今陕西初定,为了赈济灾民,恢复生产,已经动用了不少军粮,存量已经严重不足,为了收拢人心,很多地方都免租免税,一二年之内,陕西是无法为大军提供钱粮,若此时大军全线出击,只怕粮草难济!”
提到钱粮,朱文龙就觉得头痛,这些日子钱粮的消耗,他心里有数,整修军备,安置流民,那项都是花钱如流水,有时候他还真羡慕李自成这些流宼,攻打城池,抢掠官仓富户,只管拼命花,不用去考虑其他,多自由自在,自已倒像是个管家,打赢了仗,还得管吃住。
心里自我嘲笑一番后,说:“那依二位之见,该如何?”
高远怕别的将领会让朱文龙攻打李自成,忙抢先说道:“京师毕竟乃大明的心脏,军事力量自然不会太差,应该可以撑上一年半栽,而张献忠近在咫尺,应该先攻此贼,一来可以解除我军后方的威胁,二来川中乃天府之国,可以缓解我军粮草缺乏困局!”
朱文龙点点头,他早与高远有商议,对他的看法,并不觉得意外,倒是杨慎,他反对道:“将军不可,京师毕竟乃皇庭所在,不得有失,作为臣子,应先勤王救驾!”
皇帝在朱文龙的心中,现在已经没那么重的份量,至于其他将领,就更不用提了,压根就不在乎,因为给他们机会升官发财的,是朱文龙。所以当杨慎说出这话时,其他人就不乐意了!
莫海道:“皇帝若早用将军,岂会有今日之祸,处处算计,处处提防,现在形势危急,就想到我们了,天下那有这么好的事!”,此言一出,诸将纷纷附合。
朱文龙赶紧制止道:“莫海,休要胡言,皇帝有皇帝的决定,作为臣子自当遵守,当年皇上有旨令我督制三边,也严令不得进入中原,在没有得到允许,本将军就不会进入中原,至于出川,那是为了协助成都王朱至澍抵抗流宼,本将军已经收到了成都王托瑞王送来的求援文书!”
求援文书,其实大家谁也没见过,不过都明白,这只是个借口,瑞王都已经死在乱军之中,那来的求援文书。
杨慎不是个傻子,朱文龙的意图已经很明白,那就是进川,就不再说话。
朱文龙令李定国部为先锋营,经汉中直达广元,孝字营刘大明进军潼关,作出威逼河南之势,使大顺军不敢节字营窥视陕西,节字营留守西安,以防境内反贼作乱,忠,义,英三营随中军三日后出征。
此番出征,动用了五营,可人数却没有达到十万,由于西川山路崎岖,行军的速度非常缓慢,特别是战马,所以军中骑兵并不是很多,每个营只带了三千,也就是总兵力在六七万左右,骡马到是不少,全用来运送辎重。
三日后,大军宣誓进军,刚出西安城城门时,朱文龙发现前方密密麻麻站了很多人,仔细一看,原来是新加入的龙纹营,领头的正是副将王仁清。
朱文龙见他竟然挡道,顿时大怒:“王仁清,你不想活了,敢当我大军出征?”
王仁清跪在地上“将军息怒,此番出征将军不派遣龙纹营,瞧不起我等将士,末将冒死挡道,请将军给我们一个机会,我等要证明,龙纹营的将士,绝不是贪生怕死无能之辈!”
听到朱文龙火起,骂道:“王仁清,本将军什么时候看不起你等,龙纹营的将士的饷营是比其他将士少,还是没发?武器配备是比其他将士差,还是破旧?你倒是说说,我那里看不起尔等?”
王仁清不卑不亢:“将军,我等有幸在将军麾下效力,空领饷银,苦余无法报答,每日唯有刻苦操练,以待效力时机,此番将军出征,竟将我等忘却,龙纹营不是贪生怕死无能之辈,不是麻子棒子!”
“麻子棒子?”听到这个词,朱文龙感觉很意外,一旁的姜玉伯凑在耳边,解释了下,原来个中的原由,是那些老兵们,见新编的降兵龙纹营,待遇跟他们一样,心中不满,就暗地里挤兑他们,取笑他们是麻子棒子,这在龙纹帕营将士心中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明白了是这么一会事,朱文龙有了主意:“王仁清啊,本将军本想让尔等多操练操练,却忽略了大家心中的感受,既然如此,龙纹营就随我出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