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我们出去走走。”洛星麒望着床上,精神好了不少的洛星麒,笑着说道。
小小抬起头,望了望笑得一脸温润的洛星麒,脑海中想起他的残忍,他的冷酷,现在的他又是这样的温柔体贴,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洛星麒,小小闭上了双眸,不愿在想了。
“你还要和我闹下去吗?我们好好的过日子,不行吗?”洛星麒略带恳求的语气。
小小抬眸,望了他一眼,心中堵着气,便不再说什么。
“星麒,那你答应我,不要再伤害任何人了,好吗?”小小转过身,眼神中含着恳请的光芒,却是呆愣愣的望着洛星麒。
“也包括朱星云吗?”洛星麒的面色突然,冷了下来。是因为他要对朱云星不利,她才要这样说的吗?洛星麒想到这,心中突然多了几分酸涩之情。
小小闭上了嘴,眼眸中闪过一丝黯然的光芒。靠在了床榻上,轻声说道:“你出去吧!我累了。”
洛星麒冰寒着面容,望了望倒在床榻上,蜷缩成一团的小小,瘦弱的肩膀,好像风一吹过,便要倒下去。
小小感觉到脑中昏昏沉沉的,不一会,便沉沉的睡去了。
“不要!不要!…放开我!…不要……”她在一场几乎力竭的哭喊中醒来。冷汗,泪水。噩梦。
漆黑冰冷的小屋内,只剩下她缩在床角的恐惧和哭声。要怎样,才能泯去那道黑影,而美梦和噩梦的交织,什么时候,才会有尽头。
洛星麒,你就是一个交织的噩梦,偶尔却又带给我快乐,小小这样想着,无论他怎么伤害她,小小还是忘不了他。尽管噩梦始终都缠绕着她。
窗外,刮起了阵阵寒冷,不知不觉,已经睡到了晚上。秋风瑟缩着,刮着窗帘翻飞着。真的很冷,很冷……
七点四十五分。他准时的出门时间。锁门,侧首,视线无意间落在墙上的牛奶,空的,还没来么。下次真的不会了……
他昨天是这么说的,不过,好像他已经食言了。
是车子又坏了,还是出了别的什么事……
片刻,她嘴角有轻微的浮动,为自己莫名且多余的思考而摇头。
下了台阶,朝车库走去,却听见身后蓦地传来一声低喊,“等…等一下!”
眉头稍蹙,转过身来。是她。女孩骑着车子来到他面前,像是很艰难的扯下嘴角,“对不起,我迟……”
然后,那个“到”字还未及出口,她就脚下一软,晕倒了。他下意识的扶住她,“你怎么了?……”,女孩虚弱的睁开了睁眼,又不由自主的闭起。
他这才注意到女孩的脸颊绯红,额头上也有一层薄薄的汗水,而她的眼眶底下还有一圈紫晕,那该是睡眠不足的痕迹。他伸出手,附上女孩的额际。很烫……
她烧到三十八度多,身体也出现些微的脱水现象。寒冷和过度疲劳。
不论是在冬天的早上送牛奶,还是在化雪的午后穿薄衣做仪宾,对一个女孩而言,都是辛苦且低薪的工作。而今天早上,她甚至在发着高烧的情况下依然来送牛奶……
虽然他不知道女孩为什么这么拼命的工作,但是作为一名医生,他对这种不顾惜自己身体的行为,是丝毫都无法认同的。
轻叹一声,望着床上那张清秀的睡脸,不自觉的摇了摇头,也许,她连二十岁都不到。
他给她打了一支退烧针,收拾好药箱后,准备离开卧室。
“不要!”
一声嘶哑的呼喊蓦地响起,他一怔,转过身来,重新走到床畔。
“不要!放开我!……不要,不要……”
她紧闭双眼,嘴里的呼喊声越来越小,渐渐由恐惧转为乞求,而她伸出的双手像是一直在推拒着什么,挣扎却无力……
她在做噩梦。她在害怕,甚至绝望……眉头一紧,洛星麒眸中闪过一丝怜惜,他试着去摇醒她,“醒醒,你还好吗,别害怕……”
她嘴里可怕的梦呓渐渐无声,但是她并没有醒。
他眉宇间的纠结,却更深了一些。
因为,看见她的眼角,有清澈的泪水。
是怎样可怕的梦境,才会让一个人在梦中都会哭……
洛星麒望着床榻上那个哭泣孤苦无助的小小,感觉到心中也是酸涩,疼痛不已。
他没有再离开,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静静地看着她。曾经,他也这样,看过一张流着泪的睡脸……
她在一阵焦渴中醒来。艰难地撑起沉涩的眼皮,她的意识还未完全醒转,泛白的嘴唇微启,凭着本能呼出,“水,我想喝水……”喉中一阵扯痛,不过几个字也觉得像是耗尽大半力气。
眼睑轻轻阖上,又撑开,再闭上,又睁开……渐渐地,好像有脚步声。轻而沉。
蓦地,她被一双大手轻轻的扶起,然后靠在一个宽阔胸膛上,“来,喝点水,”一声温柔的低哄在耳边响起,她下意识的张开嘴唇,温热甘甜的液体随即入喉,入肺,入心……
“慢点,别急。”他拿出手帕擦去她唇边的水迹。
叮咛入耳,她迟疑地转首,看见他的那一刻,浑浊的视线里,仿佛现出一道光。
“你、我……”她一开口,才发现自己都被自己粗嘎低哑的声音吓倒。
“这是我家,早上你发烧昏倒,我给你打了一支退烧针,你睡了一会,烧已经退了,但是未来的几天你要注意好好休息。”知道她嗓子疼哑,于是他将因果解释给她听,声音温和而低沉,带着淡淡的责备和不忍。
床头有药箱和水盆,他先前坐的椅子上有一本书。
这个男人在照顾,甚至守着她。像多年前一样,默默的守护着她。
很久,很久,不曾有人这样对待她,尝过太多的人情冷暖和疏离,她几乎不敢想象他还会这样对她。
那个关心入微的洛星麒,那个虽然霸道,却是真切地怜惜她,疼惜她的洛星麒。还有现在的这个冷酷无情,丝毫没有一点人情味的洛星麒。
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小小默默地躺在了床榻上,眼神中含着氤氲的光芒,却是失神地望着那抹修长的身影。
“醒了吗?”洛星麒看到了小小张开了眼眸,慌忙放下了手中的报纸,走到了小小的身边,伸手抚了抚她的额头,眉头不自然的皱了皱,又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感觉到小小的额头没那么烫了,嘴角不自然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小小眼眸中有几分酸涩,因为她看到了洛星麒眼眸中闪过的怜惜,那种感觉,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了。
洛星麒默默地望着床榻上的小小,笑了笑,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慌忙从衣兜中,掏出了一个红色的桃核,修长如白玉般的手中,那颗红艳欲滴的桃核,是那么清晰的展现在她的面前。
“小小,忘了一切的痛苦,我会好好待你,小小,我不能失去你。”
小小的眼眸中有些湿润,他的声音透着一种莫名的磁性,让她不自觉地沉迷。小小接过了洛星麒手中红艳的桃核,却在这个时候,桃核散发着一种诡异的红光,笼罩着小小。
小小吓了一跳,洛星麒也是一脸若有所思地望着小小手中的桃核。桃核散发的红光,显得格外的诡异,过了半晌,红光渐渐消退了。小小攥紧了手中的桃核,感觉到心中突然,传来一丝丝清爽的气息,沁入心脾。
小小也感觉到胸口不那么发闷了。这个桃核就像是带着魔力的水晶球。
“这是怎么回事?”小小好奇的问道。
洛星麒却是摇了摇头,忽然问道:“小小,这个桃核是哪里来的?”
小小想了想,也感觉到莫名其妙,只感觉到那夜,她还不到十岁,她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到了一个奇怪的老婆婆,像是幽灵一样,她就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瓷娃娃一样,被带到了一个地方,然后看见了一个奇怪的女人,说她是有什么死神之眼。然后,她就睡着了,醒来后,便出现了这一个桃核,在她的身边,然后,后来接二连三的,奇怪的事情,便出现在了她的身边。
小小把这些事情都告诉了洛星麒,洛星麒却是皱了皱眉头,一幅若有所思的样子,过了良久,才说道:“小小,可能这个桃核是保佑你的护身符,你还是藏在身边,小小,你说你能预知所有人的死亡?”
想到这个,小小不由得蜷缩起身子,想起星星死的场面,现在心中还满是痛苦,恐惧。
“能和我说说星星死的场景吗?”
小小点了点头,却是不由得蜷缩着身子,洛星麒看到了小小这个样子,不禁伸出手,把小小紧紧地抱在了怀中,轻声说道:“不要害怕,有我的。”
小小点了点头,回忆着那个可怕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