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岁那年,朋天成了市建国以来最年轻的特警队队长,绰号飞天警长,屡破奇案,屡建奇功,市民好评如潮,爱戴有加。
雨含,也成为省第一人民医院最年轻的外科主任,绰号一刀女侠。因为她高超娴熟的开刀技术,全院无人能超越,即使放眼全国,堪与其匹敌者,也寥寥无几,屈指可数。
生活,象初升的朝阳一样,处处绽放着绚丽,处处绽放着朝气,处处绽放着幸福。年轻有为,功成名就,让他们在爱的旅途上,携手并肩,风雨同行。
天嫉英才,那天早晨,天空晴朗,万里无云,一点点也没有灾难降临的征兆。他们和往常一样,兴高采烈地去上班。朋天一如既往,亲自送雨含到医院门口,他们幸福地笑着,甜蜜地拥抱吻别,谁也没有先见之明,预知这是最后一吻,竟成为永别的烙印。
九点三十五分,医院来了一位生命垂危的病人。车祸,多处粉碎性骨折,且大量出血。在四号手术室里,雨含站在手术台前,为他能起死回生,精心处理着每一个细节。
九点钟,朋天奉命,紧急行动,去市化工厂排除险情,拆除定时炸弹。
市化工厂三名下岗职工,心态失衡,欲报复厂领导,精心策划了这起爆炸行动。
朋天率领全副武装的特警队,风驰电掣般赶到现场,厂里工人已被紧急疏散,实施戒严。
在朋天精心策划下,两名歹徒很快落网,并供出一共有五颗定时炸弹。朋天的手下,迅速拆除了四枚。最后一枚,却是踪迹皆无,怎么也找不到。
再一次审讯落网的歹徒,原来,最后一颗定时炸弹,居然在最后一名绑匪的身上。这名绑匪,曾经是一名退伍军人,干保安工作多年,手中弄了一把枪,警惕性很高,很狡猾。他藏身在化工厂的核心位置,万一引爆炸弹,歹徒自己粉身碎骨是小事,化学原料泄露,会严重危害全市方圆二百公里内的人蓄安全,后果,不堪设想,无人能担。距离本市最近的公安,武警,军队,正从四面八方赶来救援。
面对如此塌天大祸,朋天惊出一身冷汗,他意识到,这次,可能要舍身成仁了。
他抬头仰望天高云淡,风和日丽的苍穹,心中轻呼:“雨含,我爱你,如果可以有两全其美的选择,我不会舍得放开你的手。”
歹徒居高临下,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朋天打手势,示意手下最精锐的两名特警,绕到歹徒身后,攀墙而上,从背后,出其不意地制伏歹徒。
强将手下无弱兵,他的手下,区区十层楼的高度,还不至于丢人现眼。
他则站在歹徒正面,察言观色,进退有据地和歹徒纠缠,以吸引歹徒全部的注意力,掩护战友的突击行动。
歹徒声嘶力竭地叫嚣:“我要和你们现场的总指挥谈判。”
领导蛇鼠一窝,平日个个趾高气扬,夜郎自大,现在,却屏气凝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唯恐天塌下来,会首先砸着自己。
朋天跨前数步,朗声答道:“我是现场总指挥,有条件,你只管提,我会酌情考虑。”
歹徒:“你乳臭未干,办事不牢,我信不过你。”
朋天:“我是岳朋天,我的信誉,就象出膛的子弹一样,即不会拐弯抹角,也从不会弹无虚发,你大可放心。”
歹徒似乎很吃惊:“你是岳朋天?”
朋天:“对,我是岳朋天,如假包换。”
歹徒有些歇斯底里:“你为什么要来?”
朋天朗声大笑:“你弄得乌烟瘴气,惊天动地的,我堂堂特警队队长,怎会不来?”
歹徒恶狠狠地:“难怪,我本来十拿九稳,胜券在握的,怎么会突然功亏一篑,功败垂成,原来是你来了!”
朋天:“知道我的份量,就和我谈条件。”
歹徒:“我知道,你是神枪手,号称枪神。想和我谈条件,先放下你手中的枪,再脱掉你穿的防弹衣,向前走二十步。”
朋天没有丝毫犹豫,枪,高高抛起,扔在地上;防弹衣也脱下,扔在了枪旁。他稳如泰山般,向前迈出了二十步。而这二十步,已使他置身于歹徒枪口的射程之内。
朋天正气凛然:“开诚布公,谈谈你的条件。”
歹徒:“我夫妻二人,在这厂里干了二十年,苦死,累死,任劳任怨。可是,厂里太绝情寡义,说让我们下岗,就下岗,让我们衣食无着,挨饿受冻。我要厂里补偿我一百万。”
朋天:“可以,拆除你的定时炸弹,我给你一百万。”
歹徒讨价还价:“先拿钱来,我再拆。”
朋天好言相劝:“时间不等人,还有短短的十五分钟,来不及了。”
歹徒丧心病狂地:“那我们就同归于尽吧!”
朋天:“给你支票,可以吗?”
歹徒:“我要那张废纸干什么?我要红红绿绿的现金。”
朋天高呼:“化工厂厂长,来我这里。”
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畏首畏尾地挪了过来。
朋天命令:“立即去筹现金一百万。”
厂长支支吾吾:“是——是——是岳队长。但——但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这——这一百万,谁——谁承担责任?”
朋天毫不客气地搧了胖厂长一记响亮的耳光:“妈的,老子担着,再不快点,老子先毙了你。”
他和他的战友们,无畏生死,在歹徒的枪口下战斗,却有贪生怕死的人,在不分轻重唯利是图,维护自己的微薄利益,简直是超级混蛋,混蛋透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