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何为规矩
“我为什么要答应?”苏凡很无语的回应,有事没事就来玩生死战,当我是九命狸猫啊。“你会答应的。”应尘阴沉沉地说道,眼中的威胁之意毫不掩盖。
苏凡不再理会应尘,反而转向凌云子,“掌教,有人在威胁我,之前不是说好尊师重道,长幼相亲的?应尘再度违犯门规,应该罪上加罪,一定不能放过!”
“放肆!处罚之事岂能容你插嘴!”司空行天未等凌云子开口,便已怒喝道。
“够了,既然苏凡不答应,应尘你也不得再提此事。给你一天时间准备,本座便送你至荒域。三月后,将再度打开荒域通道,希望你记住了。”凌云子最终判决应尘的处罚,时间却是三个月而非半年。苏凡没有答应应尘的挑战,自然凌云子要有所退让,给司空行天的一个交代,是以不再坚持半年。
“是。”应尘唯有接受,脸色恢复平静,只是狭长双眼微微眯起,冰冷冷地看着苏凡。司空行天带着应尘与被人遗忘的司空景离开,临走前看向苏凡的眼神意味难明。
苏凡心中一苦,自己猜中了开头,却没有猜中结果。本想在掌教凌云子的介入,或许能化解与司空行天的恩怨,日后也能安心修炼。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中途应尘的突然插手,让矛盾直接到了至高点,自己也只能将错就错,顺势狠狠敲了司空行天大长老一记竹杠,只是这样一来,自己就要处于风头浪尖了,与之前的本意完全背离。
目光缓缓收回,那三道人影已消失在凌霄峰深处。苏凡脸上有轻松之意,甚至还有淡淡微笑,逼我上浪头尖,那我何不做个弄潮儿?
“这事你怎么看?”凌云子突然出声,向苏凡问道。
苏凡愣了愣,“掌教英明果断,处罚公平公正,令人心服口服。”六字诀不假思索随口道来。
凌云子有些哭笑不得,“虽然这是第一次见面,不过你也无须这般……拘束,照直讲就是了。”
苏凡腼腆一笑,“还是算了?说得太直会有些难听。”
“但说无妨。”凌云子大度地挥挥手。
深吸一口气,既然要我说那就说了,“之前掌教所说的都是一通废话,所谓千年门规更是狗屁,以力压人才是真的。”
一边的柳君儒听得心惊胆跳,这太放肆了,眼中还有没有规矩了?生怕凌云子怒喝一句“大逆不道!”,然后一掌把苏凡拍死。
当然柳君儒想象中的情景并未出现,凌云子反而点着头,笑道:“你能这么想就好了。”眼中竟有欣赏之意。
这又是怎么回事?祖宗规矩竟成他们口中的狗屁?柳君儒瞪大双眼,甚至思索着,要不要把这两个“大逆不道”之徒一巴掌拍死。
看到表情怪异的柳君儒,凌云子微微一笑,“苏凡你给他说说吧,他那榆木脑袋还不开窍。”
苏凡见到凌云子并未责怪自己,反而多有欣赏,心中自然大定,于是便道:“何为规矩?天圆地方,便是规矩。修士修行,最终目的便是超脱天地,天地荒而我不朽。过多的规矩便是约束你的心,意念不通达,成就也是有限。”
“若目中有规矩,当日司空景便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欲杀人灭口。同样,若是应尘眼中有着千年门规,那么他岂敢肆意登台插手?你别跟我说他忘了,所以规矩也就是一句场面话而已,真正的规矩是自身的实力。”
“掌教的实力比大长老强,他说的话便是规矩,大长老不从也得从,因为理亏实力弱。云霄宗能传承千年,靠的是实力与底蕴,而非所谓的门规。”苏凡朗朗而谈,“当然若真有规矩,那么这规矩便是修士的心。随心所欲,问心无愧,这才是修士的规矩。”
凌云子听着暗自点头,苏凡的话虽然听似叛逆,但却直指实质,实力强便能定下规矩,弱者只有服从,说穿了便是强者为尊。但是苏凡的话却是处于上位者的角度而言,对于弱者,规矩依然是规矩,不想遵守,那么只有承受规矩的惩罚,应尘便是一个极好例子。苏凡能说出这番话,恐怕很大程度上是受到那位前辈的影响,不然心气何以这么高?希望日后不会为此而迟到大亏。
而柳君儒一直被凌云子当作凌云峰的继承人来培养,只是迟迟未能有这般上位者觉悟,迂腐不化,处处讲究门规。
苏凡的此番话对柳君儒亦是很大的冲击,一直以来形成的门规观念被人说得狗屁不如,是以难免一时接受不了。而且,看凌云子的样子,对苏凡的观点很是赞同,更让柳君儒迷糊了。
还未等凌云子解释,苏凡腼腆一笑,再度开口,“之前那番话其实是我家老头子教的,我认为他说的也是不过狗屁而已。”苏凡语不惊人死不休,“没实力,还是规规矩矩修炼,夹着尾巴做人,少出风头。你看之前应尘要挑战,我都没有答应,所以还是低调点为好。”
柳君儒顿时无语了,你还低调?刚进宗门就要与大长老之子生死斗,连掌教与大长老都牵扯进来,最后导致云霄宗第一天才应尘被流放荒域,你知道低调两字如何写的吗?!柳君儒真想喷他一脸口水。
“你们这样看我干吗?”凌云子与柳君儒皆是一脸怪异,看得苏凡有些局促起来,“我都是被逼的,绝非本意。”很快苏凡便知道为何,解释起来。
柳君儒重重点点头,“我相信你!”只是那眼光怎么看都不像是信任。苏凡也只能就此而至,不再多说,再说便是掩饰了。
凌云子幽幽开口,“本来我还想收你为徒的,不过想了想还是算了。”算了?这句话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苏凡突然想起来,之前古道临那老头也是这样对她说的!不就是资质差了点吗,用得着这样三番两次地打击人的吗?